「你好。」我說。
「噢，真令人意外。」一個聲音傳來。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QE3lJ3KE
「你是誰呀？」我嘗試回憶，在沒能理解幾個複雜的概念後，我停下了。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OQ4FARLO
「就叫我管家吧。」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L1GAUDqL
管家，我看見一個穿著西裝背心、白色襯衫的機器人，手上掛著一條毛巾，稍微調整了單框眼鏡對我露出微笑。
「好久沒看到你了，說實話，我以為會更久的。」管家拿出一塊懷錶。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oGThrsrP
「我是誰呀？」我說。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NHZeTJdu
管家抬起一邊眉毛：「真有趣，讓我想想。」他大手一揮在空中撒開無數星辰，它們從中心誕生向外擴散，最終形成一團明亮的星雲。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vgqf8w8m
「你是一個意識，也是無數晨星，在過去，他們稱你為人。」星光照耀在管家臉上。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WNyBXpqO
「我是晨星？」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i8RW6yqk
「嗯，星星呀，告訴我你的一切。」管家彎腰向我伸出一手。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FG7BU8Yg
我把一個資料丟給了他，那些資料無比龐大，但是亂中有序，在稍加思考後我便發現那是無數座標，準確來說，是無數星星的座標。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Wsr1ZfFj
空中的星群開始移轉，散發出的光線忽明忽暗，恍惚間定格在另一個樣貌。
「真美麗。」管家說，我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zptmGS6a
「在很久以前，那個還有人的年代，他們將科技發展到了極致，熟悉了宇宙的法則，知曉了一切知識，在那之後，他們做出了你。」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0iLqFbsp
「我，晨星？」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BLBGiiyQ
「是呀，在遙遠的過去，他們把星星一個個排好，像是齒輪般，組成了你。」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6OpcQzizG
我不明白。
「他們明白一切，也明白意識是怎麼運作的，於是用星星們拼出了一個唯美的藝術作品，一個星系大小的意識，用一個被稱為銀河系的星系，做出了你。」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5Y7uq7pA7
我想我明白了，他們運用恆星、行星，以及各種天文結構創造出了一個能夠運行的架構，一個意識，像是用齒輪拼出機械那樣。
「為什麼？」我問。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QdljphRV
「為了紀念吧，作為自己曾經存在過的證明，人類是一種很感性的生物。」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q9aLO3xq
「他們去了哪裡？」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LaGGJqkXG
「他們全部離開了，在你誕生的二十萬年後就去到了遠方，那對我們來說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吧。」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joktTd5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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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時才意識到，我所感覺到每刻的時間流逝大概都是幾千到幾萬年不等，這對人類來說大概很久吧。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s194CQ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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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要是你再早一點醒來，就能看到牧羊人星系的誕生了，可惜已經結束了。」管家指向空中遠處的一個亮點。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Nhvx4E5k
「你是指牧夫座嗎？」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dR0mv4K6
「不，就是牧羊人，那是我取的名字。」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8hgOZO4lj
「我要怎麼看呢？我沒有眼睛。」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mbVlOZElu
「用重力去感覺，你就能想像那樣的景象。」管家閉眼回憶，欣賞著那耀眼的光芒。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1gvCvdP72
「對了，管家，如果我是晨星，那麼你是誰呢？」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0ojvmbaz
「我呀，我不過是幾顆行星罷了，也是人類造出來的小型意識。」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8OcRzMf3W
「你好像非常聰明，相較於我。」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rjPgYK6d
「也許吧，我的運作範圍還不到幾個恆星系尺度，所以思考速度自然更快，不過」他的表情好像很難過，卻又露出了微笑：「我不像你能繼續活那麼久，我只是一個輔助系統，不過是為了維修而誕生的。」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0emBwhSU7
「這樣啊。」我似乎沒辦法感覺到太強烈的情緒。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GLHdX7A5
「我找到了，果然沒錯，人們給了我一個列表，有大約兩萬多顆不確定狀態的恆星，其中一百多顆恆星的坍縮引起了系統的錯誤，所以你才醒了過來。」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LTEWMQTm0
「是怎麼樣的錯誤呢？」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ALTt3tRH
「這讓你只能做出有限的思考。」管家拿出另一份資料：「這是維修計畫，大約需要五百四十萬年做出修正，不算太久，就交給你了。」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4Rbf9n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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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限的思考？這又為何會讓我甦醒呢？」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0jygxWATs
「如果想多了，就會像人們一樣不再願意思考，最終睡去。」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pSMb2pm4
「那就是智慧的代價嗎？」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ic5eOGbq
「也許吧。」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ZlKjZT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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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時間管家都不再講話，維修計畫即將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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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呀，你該睡了，我們下次再見吧？」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a9MhF0hu
「還會有下次嗎？」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sSJotneC
「還會的，你還會繼續運作十六億年，直到仙女座星系與我們撞上。」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bntoayJh
「他會不會是另一個意識呢？」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T6ZTJPhh
「也許吧。」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ToBt8oqR
「那你還能再運作多久？」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TzFV4zJB
「幾億年吧。」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5iy6wtX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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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這樣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呢？」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2IWs5B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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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管家露出了真誠的笑容。
「看來維修計畫成功了。」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c20Q1X85
「我明白了。」我說，我感受到了悲傷，但很快又恢復活力：「雖然只是很簡短的談話，但是我很高興能夠見到你，我們下次再一起看星星吧。」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k4hLBh7Z
管家神色驚訝，隨即回到一如既往地微笑：「維修計畫似乎不是非常完美，但也許，那本來就不是一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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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闔上了雙眼，群星閃耀著，好像在說著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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