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盡頭是你所在之處 - Ch.17 再聚

第二日，夏爾依舊被架在廣場上示眾，而他的意識已經開始遠去。如今夏爾沒有任何方法可以脫身，就算可以他也猜到布格費斯會用伽爾等人的性命以作要脅。

必須要想辦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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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努力的出聲說：「……去跟你們國王說，我要跟他……談判……」兩名衛兵聽見後相互看了一眼，於是一人便回去稟告。過了一陣後，夏爾就又被衛兵給拖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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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嗚……！」他被粗暴的帶進覲見廳還被狠狠的給人踢倒在地。

「哎呦呦，嘖嘖嘖……，好好的人給人打成這幅模樣。」布格費斯一臉嘲諷，裝作憐憫的樣子看著他。「有過痛苦才會知曉痛苦，這句話你應該感受到了吧？說吧，你要談什麼？」

「……哈啊、我會……帶你到世界盡頭……所以請你放過伽爾騎士團……」

「放過他們可以，但是在確定你沒有騙人之前，我會禁止他們出城一步。」

「……不，你一定會出爾反爾。」

「你在說什麼啊？」布格費斯戲謔的笑著說：「我一向都是極為守信的喔？……喔，對了，我聽安雅說你失憶了是吧？哼哼哼……真是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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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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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在這一瞬間，夏爾的頭像是被針扎般的痛了起來。他似乎好像也在什麼地方聽過這樣的話，看過這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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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下去稍作治療吧，不要到時候死在半路上了。」布格費斯拋下這句話後就起身離開了覲見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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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枷鎖依舊存在，夏爾被帶回到地牢，在那裡等著他的是安雅。想來她是被奉命要來治療夏爾的，安雅對他施展治癒魔法，傷口再被綠光包圍的情況下逐漸好轉。

「我會把消息遞出去。」安雅壓低聲音說：「出城後，你要保持警戒。」夏爾一臉震驚的看著她。

「為什麼……？」

「我夢見一個人，他要我相信你。僅此而已。」安雅不願再多說，她站了起來關上了牢房門。「治療結束了，我要回房了。沒事不要來找我。」對衛兵說完後她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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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國王要出城的消息已經傳遍大街小巷，對外宣稱是夏爾想要選擇自己得處刑地點。這話傳到伽爾他們耳中時內心更加的恐慌，加上此刻的他們已經被迫停止騎士團的活動，還說他們必須要接受心理治療。

「開什麼玩笑！」伽爾憤怒的一拳打在牆壁上，「這根本是在囚禁我們！」

「伽爾，你們當初到底是為什麼會奉命去找世界盡頭？」達利問。

伽爾等人相互看了一眼說：「那時候因為萊斯特的身體真的很糟，又聽聞世界盡頭的傳說所以以前我跟維麗塔就很著急得想要一探究竟。當時慕特也是聽到我們的目標才想加入，還有安雅也是……總之，這件事是國王陛下直接命令下來的，他還要我們找到另一種存在的東西。」

「東西？」達利問。

「他說的很攏統，所以當初我們沒有想到是什麼。但那時候安雅說的話卻引起我們的注意。」

像是被點醒一樣，慕特一掌拍了額頭說：「對啊，她說她認為陛下要找的是人。所以她一開始就知道我們要找的人是夏爾了。」

維麗塔說：「但她沒有一開始就抓他，這其中是有什麼原因嗎？」他們沈默了一會兒，似乎都在努力用腦中的記憶碎片拼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達利打破沉默說：「或許，她想用自己的眼睛見證夏爾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是殺害奧菲莉亞的人。她在觀察夏爾，也在內心問自己。」聽見他的話後，三個人更是低下頭也都不在開口。這時，在窗戶外傳來了一個聲音，那是一個鳥叫聲。

「這個聲音是！」三人當下立刻有了反應，「這是我們之間的暗號……」在他們騎士團成立後，曾經私下各自學了一個暗語。當初為了識別誰是誰，所以各自選了一種鳥的叫聲，而剛才的鳥語便是安雅所選的一種叫水鶇的鳥叫聲。伽爾示意他們壓低身子，自己則是悄悄地望窗邊一看，發現安雅真的在下方。

安雅見到伽爾時，她深深的朝他們的方向鞠躬，也不知道持續了幾秒她才直起身子。她眼神堅定的看著伽爾，像是在等待對方的回應一樣一直站在原地等待。

「是安雅嗎？」維麗塔忍不住開口。

伽爾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眼中帶著點不情願。

「你還在生氣對吧？」

「我知道我們認識比較久沒錯，但我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背叛。」

慕特說：「還是先聽聽她要說什麼吧？」

「蛤？難道你忘記她那天有多麼高高在上了嗎？」伽爾憤怒地指著窗外。

「我也認為。」達利說。

「大叔怎麼連你也？！」

「我明白你的憤怒，就算她要害你，那她在大白天跑來豈不是成為箭靶嗎？」

「……」伽爾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啊～我知道了，要不是現在是萊斯特的重要時期，不然我壓根不想再見到她。我去去就回。」伽爾打開窗就直接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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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爾在安雅前面落地，一起身就問：「怎麼？妳是以公主的身份來的嗎？」

「不是。」

「那妳來幹什麼？」伽爾不客氣的說。

「我……是以伽爾騎士團團員的身份來的。」

「……妳。」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是明天夏爾就要被帶出城往東方去，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伽爾沈默不語，像是等待對方繼續說下去。

「今天晚上，他們就會把你們一同管理起來，我已經有對策了，希望……你可以在信我一次，……哪怕是最後一次也好。」安雅再度彎下腰。

伽爾看著眼前的人緊了緊拳頭說：「我不會答應的，哪怕是最後一次。」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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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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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萊斯特諾亞正坐在病床上，他望著一輪明月看似毫無睡意，他下了病床小心翼翼的來到門外。在教堂的水井邊，那隻白狼已經在那裡搖著尾巴等待。

「時間到了，謝謝你。接下來，你可以依照你的意志選擇去留。」萊斯特諾亞伸手捧著白狼的頭部，接著一個柔和的白光將他們包圍。在萊斯特諾亞再度睜開眼時，雙眼瞳色呈現了一金一綠的顏色。他伸手摸了摸白狼的頭，白狼蹭了蹭萊斯特諾亞的手後就起身離去。

萊斯特諾亞轉身朝著一個方向前進，一路上都沒有遇見什麼人一直來到城門口。城門的衛兵發現了走來的他並沒有阻止，只是靜靜的站著讓他通過。

他一路慢慢的走著，一直走到碼頭邊，在這裡有一個小村落，村落的燈火大多數皆還亮著。他走到其中一間木屋前敲了敲門。不久木門開啟，萊斯特諾亞說：「讓你們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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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晨，王國的軍隊已經準備就緒。夏爾被關進鐵牢內以馬托運。布格費斯走到自己的馬車前並對著身旁的人說：「騎士團的都處理好了嗎？」

「是，已經確實一同管理好了。」

「公主呢？」

「公主的還將自己關在房內不出來。」

「那就把她看好了。」布格費斯上了馬車一邊說著。

「是。」

在確認一切安全無誤後，出發的號角隨之響起。王宮的門開啟的同時軍隊開始浩浩蕩蕩的向前進。行進至街道上時居民們紛紛停下手邊的事情退至兩旁並一一跪下來行禮。

在軍隊出城後，王宮內的侍從正敲響了安雅的房門，但是不管等了許久都不見安雅應聲，侍從要人去取來鑰匙來開鎖。在開了鎖後赫然發現安雅早已不在房裡，且伸手摸了床鋪才發現床鋪早已沒有溫度，想來是早已離開房中一段時日。侍從連忙撥人去確認伽爾騎士團的狀況，待他們去到暫時的隱密房間時才發現，昨天抓到的三人都是普通居民。

「這是怎麼回事！？人呢！」

「這下怎麼辦。要跟陛下稟告嗎？」

「稟告……你敢的話你去啊！到時候下一個要被處以私刑的就是我們了！」

「那、該怎麼辦呀！」

「怎麼辦？去把人找出來啊！」在他們慌亂的對話時，一個人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幾位不要著急。」

「您是……團長大人。」侍從與身邊的人向眼前的男子行禮，「您怎麼來了？」

伊卡洛將手搭在劍柄上說：「那瓦先生無須多禮，請抬起頭來。」侍從那瓦緩緩的抬起頭對上伊卡洛冷靜如冰的灰色眼眸。

「還記得當年您是奧菲莉亞身邊的人，」他以姆指輕輕地摩挲著劍柄，「而在公主去世後就變留在陛下身邊了。」

「伊、伊卡洛大人您想說些什麼，不如……就直說吧？」

伊卡洛瞇起雙眼說：「那麼我就直說了，那瓦先生是否……想為公主在做最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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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在北邊的海域上有一艘昨日夜裡出海的商船。達利站在甲板上手握著船舵，望著一望無際的海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還真是沒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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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

伽爾回到了樓上後跟眾人說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在剛才的對話時安雅對伽爾鞠躬用只有他們聽得到到聲音對他說：「有人在監視。」而伽爾聽見後用自己的腳尖向她打了暗號，意思是「晚上見。」

之後安雅回到了房裡假意自己已經入睡，但其實她是利用了只有她知道的暗道偷逃出宮。同時，伽爾騎士團照理說會被偷偷帶進宮，孰不知安雅也早己安排了人喝下暫時變身的藥水偽裝成三人被帶進宮裡。

在確認沒問題後他們幾個人一同會合前往海邊碼頭，至於為何衛兵沒有檢查身份是因為衛兵也是安雅的人，不，應該說是奧菲莉亞的人。安雅用了幾乎整整一日的奔波換來的代價是值得的。

經過了一陣等待，萊斯特諾亞終於在碼頭的小屋與他們會合，現在的他已經是擁有完整靈魂的人了。

「現在我們應該叫你什麼呢？」伽爾苦笑地問。

「知道你們習慣，所以就叫我萊斯特吧。」他笑著。

達利見到他們都到齊了便站起來說：「你們真的確定嗎？此事若不成，你們可能不僅不能當騎士，還可能會被禁止踏上這裡。」

「雖然你們都說我們跟萊斯特他以前的夥伴很像，但現在沒有證據可以證明，確實我曾經感覺我似乎在哪裡見到過夏爾，可我的直覺也告訴我如果這件事沒有做一個了結，痛苦的還是只有他一個人。」

「是啊，而且現在最了解我們的大概也是萊斯特了吧？」慕特勾起嘴角笑了。

維麗塔更是點頭說：「而且現在我們又能一起奮戰不是很好嗎？」她看向安雅說：「上了船妳可要好好解釋是喔？」

「嗯，我會的。對不起。」安雅苦笑。

達利看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不禁笑了說：「都做好覺悟的話那就快快出航吧。」幾個人來到了港口上了達利來時所租賃的船，他熟練的做完出航準備後便悄悄地駛船出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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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在，幾個人圍坐在甲板上等著安雅與他們坦白從寬。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之前我夢見萊斯特到我的夢裡，說實在我還是不敢相信你們說諾亞跟萊斯特是同個人，因為那個魔法可是極難學成也是被禁止的。」

「不只妳，我們都難以置信。」伽爾說。

「……夏爾被拖到廣場的第二天，在他跟國王說話時我去見了從前與姊姊交好的聖騎士團團長伊卡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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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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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公主您怎麼來了？」趁著聖騎士們訓練的空檔，安雅將伊卡洛叫到一旁。

「伊卡洛，我想問你知不知道姊姊當年的死因？記得沒錯的話你有私下去調查對吧？」

「……為何您會想要知道呢？」伊卡洛很明顯的猶豫了一下。

「我之前從未問過你調查的結果，而你也閉口不談。……從前我都恨著無形的人，但也從沒有去理性的思考，多年過去我卻在本應該恨的人身上感受到那人對夥伴的重視。」安雅眼神堅定的看著伊卡洛說：「你是姊姊最信任的人，我希望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當年的真相，這樣我才能夠放手一搏。」

伊卡洛深吸一口氣，他喚來了副團長交代了訓練的事宜後又對安雅說：「這裡隔牆有耳，我們去別處談。」說著，伊卡洛就帶著安雅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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