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仙谷異聞 - 黑斑車#12

我在隔天回到工作崗位後，遇到了很大難題，我無法平常心面對那個開惡劣玩笑的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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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她一直都有著惡趣味，為了讓自己能放鬆休息，我選擇把那次對談當作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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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每次玩味的笑眼，總是讓我直打寒顫，心裡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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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早點離開，我又開始情報收索，哪怕每天累的要命，不論如何逃命是首要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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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我一方面又得找找跟站長他們拉開距離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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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途堪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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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在玩木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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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先生從我身後冒出了頭，吐著舌頭問，聽得我深感受到侮辱，明明拿著斧頭，忍著手上的水泡，賣力的披著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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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居然覺得我在玩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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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憤怒的加大力道，一個沒把控好批歪，擦過樹皮斧頭直砍在地，而我也重心不問往前摔了一個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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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感受到剛剛心臟似乎停了一拍，現在又因為受到驚嚇而狂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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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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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小心呀！疼不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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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小玄先生遲來的關心，我狼狽的傻坐在原地，感到生氣又委屈，看了看手上破皮的水泡，轉頭看了看一顆也還沒砍倒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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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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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嘴不語，紅著眼委屈巴巴，一股酸處從心頭湧上，眼淚嘩啦嘩啦的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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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希望只有眼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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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吸著鼻涕無聲啜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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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來來來，我們先起來吧？怎麼就哭了？那麼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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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先生伸長蛇身來到我面前，低下頭想拉我站起，但越發感到委屈的我，反而忍不住譁然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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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顯嚇到了，抬起眼不知所措，用頭頂蹭了蹭我的手，似乎想要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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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蛇皮的感覺我真的有點結束不能，都起雞皮疙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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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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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先生被我吵醒了，語氣滿是煩躁，動了動身體，又一個地震，他緩緩冒出頭，瞇著眼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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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震源的緣故，地面搖晃的弧度又更大了，哪怕在台灣我也沒遇過這麼大的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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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我邊哭邊挪動屁股，速速退往桃樹下，我背抱住樹，任由桃花像是積雪般崩塌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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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只是委屈，現在又加了驚恐，我好似破罐子破摔似的，直接放開嗓子大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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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停止搖晃，好似一下子發洩完，心情盡然有點平靜，我哭著鼻子吸了口氣，用手抹過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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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該帶個面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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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先生似乎是被我剛剛點哭聲嚇到，似乎整個醒來了，瞪著大眼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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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姑娘玩木頭時摔倒了，你醒了就醒了，幹嘛搞出那麼大動靜？搞的她剛剛都嚇的哭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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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有嗎？我明明只是哭的大聲了點，哪來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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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困惑的吸鼻子抹眼淚，看着明明是同一個生物卻在吵架的這蛇和鱉，玄先生雖然嘴上死不認罪，卻還是心虛的瞥了我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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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們越吵越激烈，我只好伸出手要小玄先生幫我站起，他很快注意到，在此低下頭讓我攬著他的頭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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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破皮的膝蓋，我開始擔心起來我的臉，我剛剛那個跟斗，好像有擦到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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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我的臉，我破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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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吸了下鼻涕，用著哭腔擔心的問，因為看不到，只能稍微摸了摸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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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破相了，那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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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回應，我越發擔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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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有點紅，沒有破皮也沒有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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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先生的回答讓我使我放下心來，扭了扭筋骨，我打算繼續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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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為什麼要砍樹？家裡沒有柴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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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先生不解的問，眼神示意小玄先生，把地上的斧頭和我隔開，不讓我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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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幾次下來，小玄先生直接盤在斧頭上，讓我無法繼續，無奈我只能老實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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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在你旁邊蓋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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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的表情不知為何更加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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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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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來做什麼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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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遲疑了下，想了想，神獸知道了也沒什麼，反正要蓋在他旁邊，本來就是要用他震攝那三個人，讓他們沒辦法殺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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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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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為什麼？？？妳現在的住所不是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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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先生反應很大，很是不理解我的決定，不等我回答，玄先生已經自己給出結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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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那股怨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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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換我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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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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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眉表露出了疑惑，他似乎沒看到自顧自的對小玄先生解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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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那房子怨氣沖天她怎麼能住的那面安穩，結果不出我所料，一定是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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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先生篤定的說完，小玄先生就回過看我，面臉心疼的樣子，讓我眼淚完全縮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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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妳瘦了，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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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到洗澡時鼓起的小肚腩，我根本沒有瘦好嗎？還被餵的肥肥胖胖的，要不是沒有體重機，不然我就去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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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胖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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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原來如此！他們不是不殺我！他們是想等養肥再殺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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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糖果屋的女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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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合理了，記憶中海棠的關心和照顧根本就別有心機，她肯定也沒在幫我找離開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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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遲遲沒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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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咱們幫你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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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不用像是個傻子似的亂揮斧頭了，我們過幾天應該就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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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可以感受到他們沒有惡意啦，但聽起來還是挺刺耳的，搞的我心情有點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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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幾天真的沒辦法忍受，那就去附近的旅社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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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也知道，城裡那群更不會讓我住，去城裡住，可能比這裡還危險，這裡他們還想把我養肥在殺，城裡的沒有，可能就直接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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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那麼誠懇的提這種建議，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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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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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怨氣沖天成那樣的地方，對於妳身體也真的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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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底在說什麼怨氣不怨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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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聽越無法理解，直到想到後院，那口貼了符咒的井，壓著井口的石頭也貼著符咒，還有那奇怪的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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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看來那個比起祝福，更像是什麼不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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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他們肯定是想把我養肥再把我獻技，以完成什麼奇怪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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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那麼害怕嗎？還是妳來跟老身在殼裡擠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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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壓死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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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什麼好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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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是去旅社待個幾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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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香坊已經夜深了，我躡手躡腳的進門，透過紙門瞧見燈光，可卻沒有人影，大概是睡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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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拉開門，就怕發出一點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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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桌上擺了一份等掉的晚飯，還用防蟲罩蓋了起來，確定沒人後我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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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便條上要我吃完在睡覺，不要餓著了，這使我更確信我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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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到香氣，飢餓感就不客氣的襲來，在內心糾結拉扯後，還是選擇坐下來吃了起來，反正在還沒養肥前他們也不會動我，蹭個飯大概也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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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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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一半我頓感背後傳來刺骨寒風，含著筷子和白飯，我僵硬的回過頭，只見化為人形的博笑正高高在上的俯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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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微弱但的燈火，照的他的臉又更加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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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得到吸了口氣，忘了嘴裡的白飯，直接噎到，我痛苦的狂拍胸頭，而博笑砸了嘴後，快速給我做了哈姆立克急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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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把白飯吐了出來，我還是狂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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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在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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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笑語氣嫌棄的說，因為地著頭，我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表情，但是我現在的表示一定很醜，而我心情也很不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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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在咳後，我才生氣的反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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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幹嘛！半夜三今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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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人？長這麼好看怎就嚇人了？妳才是呢！這麼晚才回來是幹什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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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看看他，還委屈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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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接著跟他吵，突然想起這傢伙可能也是個殺人犯，而且他打開始就一直想幹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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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再三我閉上了嘴，沒有和他繼續對話轉過頭繼續吃我的飯，可想想背對著他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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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又捧著碗側著身，邊吃邊緊盯他，不讓他找到有一絲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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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丫頭平常就很奇怪了，但最近又更奇怪了，是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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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奇怪道，邊說邊坐到我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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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視線死盯著他，他似乎感到很不自在，東看西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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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他這一臉有貓膩的樣子，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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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哪根筋不對？到底都在發什麼瘋？妳是想把我看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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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笑揉揉腦袋，受不了激動道，我瞇起眼睛瞪著他，淡淡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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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已經把你們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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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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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們想幹嘛，但是我是不會讓你們如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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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扒飯說道，他一臉疑惑，好似在看個神經病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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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他，裝的可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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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屑的輕哼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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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會真生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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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理會他假惺惺的關心，把飯乾完，端著餐盤去廚房洗碗，他全程跟在我旁邊，見我不和他說話，他就皺著眉在旁邊來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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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演技真好，要不是知道他想幹嘛了，不然我還真的會以為他在關心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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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碗筷後，我直接經過他，直接回房，不打算讓他繼續煩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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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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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不曉得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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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為為了玄先生那件事，妳對她發脾氣，她現在脾氣也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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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我早氣消咧，她也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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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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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我才走到樓梯間，就聽到樓下那一人一豹在那竊竊私語，看到我剛下樓，出現在樓梯口，他們就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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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傻傻的向我尬笑，這女人這時間在這明顯不太對，我瞪著他們緩緩的入座，提起筷子準備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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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盯著我吃飯，一開始我還感到一點不自在，可想到這兩人想拿我做什麼，又想管她的，我吃的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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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兒，妳是否遇上什麼糟心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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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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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樣啊，那身體可有哪兒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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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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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會兒活太雜不？可需要休息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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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適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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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海棠沒有再多說，也大概沒什麼好說了，我吃完飯後，自顧自的收拾後，轉頭就往車站去了，不打算搭理留在放桌那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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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騙我？美的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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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行打掃車站，我沒看見彼岸，看來火車已經出去了，這讓我可以放心幹活，打掃完，我抱著資料與卷軸從站長室出來，才到售票口，就看的姍姍來遲的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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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瞇著眼看著她，只見她尷尬的不知所措，連煙都不記得點，不知道想在菸管裡吸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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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我放下東西後，專心覽閱起我的分內工作，她則默默的移入售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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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兒，妳在生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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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的詢問，我抬眼和她對視了一眼，挑眉不屑的冷笑聲，接著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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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惹妳不高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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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樣，妳大可直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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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海棠這般低聲下氣的樣子，我感到驚訝，但我還是沒打算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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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不再講話，讓我一度以為她放棄了，可她卻突然匆匆出了售票處，嚇得我一下沒站穩，想說她要拿我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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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似乎不是那樣，她眼神嚴肅又擔憂的走到月台，出於好奇我抱著卷軸偷偷的跟上，可卻被大聲喝止，嚇得我懷裡東西散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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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喚博笑！說黑班車來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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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難得露出認真的表情，她語氣強硬道，嚇得我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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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索點兒！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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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她語氣充滿氣勢的催促道，我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往香坊跑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感覺好像要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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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店裡，博笑就一臉驚訝的樣子，黑斑車三個字一出，他微微瞪大眼睛，轉頭叼了起一袋鹽給我，還囑咐我撒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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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越多越好，然後他自己也滾了一身鹽，叼著袋子，邁開腳步往車站奔去，奔馳的樣子真的往如一隻真實道黑豹，無法追上的我，只能抱著鹽跑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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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車站前，只見圍著門口，鹽像是條線般圍劃開了站內外，我不理解但還是乖乖的照著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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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鳴笛聲漸近，鐵軌傳來了行駛的聲音，海棠的感覺整個都不對了，變的非常嚴肅，讓我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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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看着被黑煙環繞的列車進站，我這才知道，為什麼叫做黑斑車，火車外觀遍佈發霉般的黑斑，車輛瀰漫著腐臭，讓人不由得嗚住口鼻，差點吐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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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兒，退到線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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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冷聲命令，我乖乖的退到鹽線外，站在外網內瞧，總覺得很不安，這輛車感覺太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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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緩緩打開，原本乾淨的車廂，內部遠看就能看出發黴生鏽，很是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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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了很久遲遲不見乘客。

氣氛緊張，我提著膽子，大氣不敢出，海棠站在月台等了會，可能不打算乾等，點了煙，叼著煙管，大剌剌的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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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笑站我前方，只是他站在線內，立著耳朵，微微俯下身子，全然一副警戒威嚇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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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清楚狀況的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撿起一旁的鹽袋，接著往鹽線上撒，因為鹽線正漸漸的發黑，感覺很是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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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下子，只見又什麼洞悉從車廂裡閃過，身影太快了，無法看清，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我卻莫名感到有些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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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了口水，我忍著手抖不斷補上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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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聲，車窗破碎，從裡面有個東西背摔了出來，狼狽的躺在地上，祂的身型看去和博笑很像，那個皮紋，比起黑豹更加繽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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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那的是隻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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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在月台上扭動，試圖站起，但不等祂起來，一陣寂靜中，迴盪著清晰的腳步聲，讓人感到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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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好似感到害怕，吼叫著威嚇，可卻沒有任何作用，海棠踩著高跟優雅的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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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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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吐著煙問，藐視著老虎，好似上位者般的氣場，我離她這麼遠都可以感受到，她全身上下正散發著一股壓力，重重的像外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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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低吼著，突然化為一團黑煙直衝向我，嚇得我叫出了聲，下意識往後，一個沒站穩抱著鹽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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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笑擋住了祂，兩隻野獸互相低聲威嚇不已，我嚇得腦子空白，腳軟無法動彈，嘴唇不斷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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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兒！維持那條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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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大聲喊道，把我的神喊了回來，我抖著腿爬起，快快補上鹽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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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說一遍，祢操弄口下亡靈替祢拐騙生人，貪惰獵食，不懂感恩珍惜，殘忍玩弄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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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大逆不道！逃票至此，祢可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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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氣勢洶洶的朝老虎問聲，老虎低吼著表示不服，不斷往我這撞來，可都好似撞上了無形的牆面，可仍死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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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無心回改，我也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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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眼神冷冽的鄙視，試圖衝出車站的老虎，語氣寒冷，抬起下巴，從腰間提起搖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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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一遙，鈴聲響起，只見老虎抓子死命抓著地面，一條條紅色的鎖鏈纏上祂全身，碰到鏈子地地方冒出陣陣白煙，看來那個紅真的是剛燒過的鐵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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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吃痛的不斷吼叫，身體痛的不斷蠕動，看起來很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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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聲響起，他的爪子划過地面發出了刺耳的聲響，我忍不住丟下鹽袋，雙手摀住耳朵，老虎被鎖鏈拖回海棠所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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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鎖鏈是從海棠腳下竄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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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聲，老虎身上滿是鬼手，他們死死拽著祂的皮肉，像是要從祂身上活活拔下似的，嚇得老虎吼叫聲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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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聲，老虎的肉體像是被什麼東西侵蝕，皮毛開始急速脫落，身型越發瘦弱蒼白，皮膚攀上了偏偏紫青色斑點，像是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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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消瘦到眼睛凸出，虛弱的攤倒在地，無法在吼出聲，感到恐懼般發出了嚶嚶叫聲，彼時第五聲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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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的皮肉被那群鬼啃食了起來，他痛苦的不斷哀嚎，剛被撕咬下的肉下一秒又再次長回，可卻仍舊留著鮮血，鬼魂好似飢餓成魔，殘忍的撕咬，甚至還舔著地上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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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冷冷的看著這個場景，不急不慢的搖下第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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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清晰可見有一團白煙從老虎嘴中慢慢竄出，鬼魂們似乎連那股白煙都不打算放過，死命撕扯著那團煙，直到煙盡，老虎已經完全沒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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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第七聲，鎖鏈將老虎以及那些鬼魂緩緩拖進了地面，直至消失殆盡，在最後老虎的眼睛還在死死往我這看着，看得我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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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將鈴鐺掛回腰間，看著地上的血攤滿臉的厭惡，轉過頭讓我收拾收拾，我已經整個傻掉了，但還是乖乖的開始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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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已經全部黑掉了，連袋子裡的都不例外，我幹練的操起掃把打掃，腦子正努力消化著剛剛看到的片片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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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危險消失了，彼岸這才從車頭下來，看著車身和車廂，他扶額嘆氣，看來車廂並不會因為乘客消失就恢復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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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列車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他得自己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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