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成為渣男教畜這回事 - 章卅八　　那些年那些事那個該死的金牌爭奪戰(上)

章卅八　　那些年那些事那個該死的金牌爭奪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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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漸漸清醒。

　　眼睛張開，房間裡卻站滿了人，而詩詩正躺在我懷裡睡著了。

　　「你覺得怎樣了？」董晉的聲音傳來，但他卻沒有穿上大白褂。

　　我想看看周圍，可是頭疼難當只得好好躺著。

　　我似乎被送到醫院。

　　「知命……」我喊道。

　　手卻被緊緊握著，熟悉的觸感告知，握著我的正是安知命。

　　我沒有氣力再說話，只好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董晉，安仔這是……」懿芯道。

　　「你們自己問他吧……」董晉道：「病人不同意，我不能說。」

　　懿芯有點急了，忙道：「那你告訴我，安仔是有甚麼病了嗎？」

　　我沒力氣說話，只好揮著手在床上亂抓，總算是抓住懿芯的手。

　　但我也沒力氣說話。

　　「沒力氣說話就不要說了。」董晉道：「先歇著唄！嫂子們都出去吧，不要妨礙他休息。」

　　意識漸漸模糊，我又陷進思緒中。

　　時間已經去到中六級的陸運會，我脖子掛著在第一天取得的兩面銀牌，威風凜凜地在揮舞著藍社社旗。

　　身後的副社長柳如絮、社幹事冼穎思、霍耀興和金莎莎等正指揮著學弟學妹使勁地喊。

　　「後面都給我站起來！」我呼喚著看台的藍社學生們道：「下面的在拼命，不能參加的至少給我使勁打氣！」

　　這是藍社最接近全場總冠軍的一年，我在這所學校六年，藍社的成績總是被紅社和綠社壓著，不幸的話甚至包尾。

　　運動場上正在進行的是一千五百米長跑，我們藍社有四跟不熟悉的同學在比賽。

　　「他們跑就跑跟我們啥事嘛……」有個學弟嘀咕著。

　　「齊上齊落，贏一起贏，輸一起輸！」我叫道：「跟讓在比賽的同學心寒，他們並不孤單！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很多年後都沒有再這麼熱血，但那天，我已經是熱血沸騰。

　　下面的藍社社員已經進入最後一圈，佔據了第二第三的位置，可是離最前面的黑仔達大概還有五十米距離。

　　中間人群裡有一個，然後在老遠的最後三個有一個也是藍社。

　　從來運動都是充滿感染力，前題是對這個團體有認同感。

　　我也能夠理解那些人對於下面的輸贏不重視，畢竟，藍不藍社對他們而言，不重要。

　　「今年是藍社最接近全場總冠軍的一年！」我揮舞著社旗喊道：「前面六年沒有，也許以後未必再有！但起碼給自己看到，我們盡力了！」

　　「加油啊！」一個學弟喊著。

　　「加油！」「跑快點！」

　　一個喊，越來越多人跟著喊，其他三社看到我們藍社的齊心，也開始鼓動自己的社員打氣。

　　從黃社傳來一聲歡呼，朱肇達已經衝過了終點奪得冠軍。

　　可是後面我方藍社的兩個社員還是面對著兩個分別來自紅社和綠社的健兒的威脅。

　　「上啊！！！」身後一個學弟在喊著。

　　霍耀興這個前社長開始指揮著大家一起喊口號，我方的兩個健兒已經以些許優勢包辦了亞季軍。

　　身後的社員們立即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歡呼聲。

　　「還沒完的！」我喊道：「一個都不能少，直到他們全部都衝線！」

　　這時，整個藍社的士氣已經爆發到極點，看著又一個社員衝線，後逐其他學社也有人完成比賽。

　　場上只剩下三人繼續比賽。

　　「堅持！」「不要放棄！」

　　社員們都在喊著，也不知道是誰開始喊起那位社員的名字。

　　「王子亨！」「王子亨！」

　　漸漸，看台上每個藍社社員，全都呼喊著那位在比賽中倒數第三的名字。

　　任誰都看得出比賽場中的健兒累垮了，可是他還在堅持著完成比賽。

　　堅持到底的決心，足以讓全場尊敬。

　　王子亨已經完成了比賽，累癱在運動場的草地上，隨著後面兩位同學也完成了一千五百米長跑，全場每一個同學都站立鼓掌。

　　堅持、不屈，努力到底，從來都是體育精神。

　　而能夠做到這點，不論你得到的是甚麼名次，其實同樣可敬。

　　那些跑完全程的運動員，同樣都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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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最後的倔強握緊雙手絕對不放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絕望」––《倔強》五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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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社長的我，卻已經把壓軸的社際比賽名單交給了司令台。

　　當然，名單裡會有在個人比賽中奪得銀牌的我。

　　「安仔，你怎麼了﹖」看台上，作為我副手的柳如絮看到坐在最前排，扶著社旗的我無力地坐下。

　　「也許剛才太亢奮了。」我道︰「現在有點上頭。」

　　「歇一會吧。」柳如絮坐到我身旁道︰「我們是一個整體，有人累了其他人自然能夠接手的。」

　　我「嗯」了一聲，看向身後的社員們，卻想起了以前和敏詩在這看台過的小日子。

　　柳如絮取過我的運動外套，披在我的身上。

　　她坐在我旁邊，悄悄地親了我一口。

　　我有點詫異，她卻只是笑笑道︰「有覺得好點嗎﹖」

　　而這時侯，冼穎思卻出現了。

　　她直接一拉我的外套坐了進來把外套也覆蓋到自己身上依偎著我道︰「你要是冷了可以抱我，很暖的。」

　　雖然有點反感她的動作，但卻令我懷緬起當天和敏詩也是這樣。

　　柳如絮微笑道︰「真不是個時侯啊﹗」

　　穎思笑道︰「畢竟社長和副社長都在這裡，事情就不好辦了。」

　　柳如絮無奈地笑笑，卻取過一瓶可樂給我道︰「安仔，喝點東西。」

　　我二話不說打開來喝，才想起這是柳如絮的。

　　冼穎思也不是省油的燈，直接摟住我的腰。

　　「咦柳絮，我們這樣坐著會礙著你指揮嗎﹖」

　　這時，廣播已經召集起社際比賽的隊員了。

　　兩個女孩子同時站起來指揮社員，我也總算逃出來了。

　　而在我們的通力合作下，藍社在社際比賽中也奪得了金牌。

　　我們成為了全場總冠軍。

　　身為社長的我，從孟秋手中接過全場總冠軍的錦旗，看著台下每個社員都在歡呼吶喊。

　　這次被楚曼這樣威迫，我也是值了。

　　隨著比賽的落幕，我們就像中四那時侯，懿芯在玩著知命啦啦隊冠軍的錦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去。

　　雖然敏詩已經不在我們當中，但我們的行列中，卻多了莎莎、穎思和柳絮。

　　懿芯忽然截住了我，把我脖子上的獎牌取走。

　　我促不及防，只抓住了那面金牌。

　　懿芯卻拿著銀牌，套在了穎思和柳絮的脖子上。

　　「金牌始終是敏詩，對吧﹖」懿芯看著我的臉微笑，可是笑容卻充滿了苦澀。

　　我嘆了一口氣，看著懿芯道︰「其實這面金牌，我最近總想著發出去。」

　　柳絮和穎思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些獎牌的意義，於莎莎、知命和懿芯一起盯著我看。

　　董晉忽然搭著我的肩道︰「你想清楚了嗎﹖」

　　老霍也道︰「你小子不會想都吃掉吧﹖」

　　我嘆了一口氣道︰「我很害怕傷害你們任何一個。」

　　莎莎忽然掩著我的嘴道︰「不﹗你不要說﹗讓我們好好整理一下，我們再約你好嗎﹖」

　　其他四女都盯著莎莎，莎莎急道︰「你們不要亂想，當年我得到的可是個銅牌﹗但現在你們都是銀牌﹗」

　　我拉開莎莎的手道︰「你們五個，現在，跟我的關係都是一樣的。」

　　看著四人的神色稍微釋懷，我嘆道︰「我是個懦夫，實在不忍心傷害你們任何一個。對不起。」

　　「真是的……你這可是在毀壞校譽呢﹗」屠飛龍忽然從我身後出現，道︰「在公眾地方身穿校服搞這種事真的有那麼過癮嗎﹖」　　

　　屠飛龍的出現，事情忽然變得難以進行下去。

　　但同時也制止了事情再尷尬下去。

　　「適當時侯做適當的事阿混蛋﹗」屠飛龍抱怨道︰「都中六了，好好面對自己的人生不要老是搞堆甚麼情情愛愛的，都不用考試了嗎﹖你個蠢貨﹗」

　　你可沒資格這樣說我阿混蛋﹗

　　「好了好了好了，都快滾吧﹗」屠飛龍道︰「說甚麼話做甚麼決定先看看時間地點經過腦子再做阿﹗」

　　我回頭看了看屠飛龍，他身後面站著的楚曼和彩娟正像個花痴一樣看著他。

　　就在陸運會後的假期下午，閒來無時的我在家彈著結他。

　　敏詩的照片前放了一枚嶄新的金牌。

　　忽然電話響起，又是安知命。

　　「喂﹖知命﹖」我拿起手機道。

　　「喂﹖明知安，你決定金牌給誰了嗎﹖」

　　我放下結他，看著敏詩照片前的金牌道︰「啊﹖那面金牌嗎﹖我給了敏詩了。」

　　「明知安﹗」安知命對著手機咆哮，巨大聲響吼得我把手機拉開老遠。

　　為了保護聽覺，我決定打開擴音。

　　「你不是說要把金牌發出去嗎﹖」震撼的聲響，我有點擔心在機場上大夜班的鄰居會不會因為在下午被吵醒而過來罵人。

　　「我是阿……」我尷尬地看了看敏詩的照片道︰「所以你們不是說甚麼要整理一下嗎﹖」

　　看著櫃子裡有點灰塵，我取過抹布細心地擦拭著。

　　「我們整理過後覺得還是各憑本事爭取……」安知命回復平日的聲線道︰「我這不是來爭取一下嘛……」

　　我苦笑道︰「所以你們到底是商量過甚麼啊﹖」

　　「這你別管﹗」安知命喊道︰「總之這金牌你得給我﹗」

　　我忍不住拿起剛擦過灰塵的抹布擦擦滿額的冷汗道︰「我可以把你這行為理解為搶劫嗎﹖」

　　「隨便你﹗」安知命叫道︰「總之我現在就來取，你給我留在家裡﹗」

　　說完，在床上的手機只傳來了忙音。

　　「敏詩，」我看著敏詩的遺照苦笑道︰「你說……給她好嗎﹖還是懿芯或者柳絮跟我比較合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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