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3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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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小時，察覺到山腰有動蕩的吾禍和軍人們趕來查看究竟，戈紹鷹身為整件事的負責人，免不了要跟他們解釋。

其他軍人官職不夠高，不敢率先向戈紹鷹大校發問，於是轉由看守此山的吾禍發問。

「搞緊咩？」

「我哋會一直掘到岩堂入面為止。」戈紹鷹雙手插腰。

「立即停止！你哋咁樣會刺激到神明……」

「神明？係咪西城薈嘅日子太無聊，令你走咗去研究所偷啲安非他命嚟食。」戈紹鷹懷疑他的精神狀態有問題。

「或者應該咁講，你哋可能刺激到……」吾禍臉色一沉，續說：「你哋口中嘅聖母。」

「聖母……聖母應該唔會喺到……」戈紹鷹怔住。

「講落去。」我行到他身邊。

「正常嚟講的確唔會喺到，但係大約兩年前……摩星嶺發生咗件事。」吾禍盯向洞口，保持敬而遠之：「有兩個喺山上巡邏嘅軍人，意外遇到隻喺山上出沒嘅舌女，但當時天太黑，佢兩個開咗好幾槍都射唔中，隻舌女仲不斷逼近緊，於是其中一個軍人情急之下，就跑咗入山洞，佢一路摸黑咁跑入去，一邊向後方開槍，但舌女嘅笑聲依然喺狹道徘徊不散……」

「可以忽略形容詞同氣氛嘅襯托。」我認真聆聽下去。

「最後，嗰個軍人行咗條正常唔會行嘅分支路，因為洞內環境太黑，見唔到前面無路嘅佢，一個唔覺意跌咗落去，但佢無即刻死到，而係跌斷咗脊髓，再俾跟住跌落嚟嘅舌女感染，然後喺漆黑、絕望同痛苦中，轉化成聖母……」吾禍把故事說完了。

「明明你唔喺現場，點解你好似知道成件事嘅面貌咁。」戈紹鷹反而問這不打緊的事情。

「識得還原死亡現場，係作為病獵嘅基本。」吾禍說。

「你去到山洞入面嗰個分支路個陣，已經見到佢變成聖母？」

「嗯……隻舌女都俾佢溶解得七七八八。」吾禍回憶當時情境，說出後續的事情：「嗰陣負責管理依座山嘅士官長，帶咗一隊人過去山洞到，諗住落去清理走呢隻畸形生物，但奇怪嘅事喺開槍之後就發生……士官長帶嘅嗰隊人，身體突然間急速變得紅腫同疼痛，慢慢皮膚變得黏稠、剝落，皮膚不斷咁滲出血液同水分，急劇潰爛，到最後肉體完全崩壞……變成一具活屍，成個過程只係三十分鐘。」

「同我哋嗰陣喺地下研究所見到嘅差唔多，聖母係唔係有嘔一種特殊液體到佢哋身上？」相信這是肉體遭受腐蝕的主因。

然而，吾禍卻回答：「無。」

「無？你意思係……」

「嗰隻聖母完全無郁過，只係捱咗下子彈，成隊軍人就變成生不如死嘅活屍。」

連特殊腐化液都不需要……

單純待在聖母旁邊，肉體便落得完全崩壞的下場！？

「到底係咩原理……」

「你哋無同西城薈通報事件！？」戈紹鷹問。

「無，個士官長話一通報咗佢以後就唔洗諗住升職。」吾禍看向海邊，那無際的海平線：「用咗三個肉罐頭收買我，我就幫佢隱瞞事件，用沙同石將嗰個洞穴堆住，將聖母活埋……依嫁你哋咁樣炸一炸，我唔知呢隻恐怖嘅生物，會唔會重見天日。」

原來事情沒有通報，難怪研究所那邊的資訊並不對等。

「唔怪得知，嗰次叫你過去，但你一啲都唔願意咁。」我說。

「當你見過一班正常健康人，可以喺忽然間變成血肉模糊嘅活屍，你就唔會再想入去呢個不祥嘅洞穴入面。」

「咁你知唔知，聖母連郁都郁唔到，但係可以令周邊嘅人肉身腐爛嘅原因？釋放無色無味嘅氣體？」這是我唯一想到的解釋。

「唔知，我只係知道同佢保持一定距離，就肯定安全。」吾禍抱臂。

「你哋K29係第一個發現聖母，無研究過呢隻病者嘅來歷？」戈紹鷹說。

「我哋唔係醫生、科學家，無興趣做研究，所以你決定好停工未。」

「唔停得工，停咗之後點拎入面嘅軍火！？」

「提就提咗，你係要執行嘅，我都阻你唔到。」吾禍不打算強行刁難。

「可能真係要停一停，萬一你嗰下炸山令聖母重見天日，應該好難搞，始終對佢嘅情報未明。」我也是這麼建議。

戈紹鷹大校一點也不擔心，冷眼看著正在挖掘碎石的二等兵：「就算真係，都無所謂……反正只係二等兵。」

「西城薈軍官嘅冷血，真係唔講得笑。」吾禍帶笑離去。

看戈紹鷹的眼神，他真的紅了眼的想要升官發財。

「掘快啲掘快啲！見到奇怪嘢即刻向我通報。」戈紹鷹拍拍掌，鼓舞著大兵們。

挖掘工作持續到下午，按照士兵們不眠不休的進度，大約三天後就可以打通岩堂內部，掘出一條給裝甲車通過的道路。

戈紹鷹採取十二小時換班制，工作似乎異常順利，暫時未遇到吾禍所說的聖母。

除了這挖掘工作外，戈紹鷹也會見召集了的隊員，他們包括一名維修技工、韓素女士、兩名負責保護的下士和上等兵，還有兩名特約病獵。

大學的會議室中，戈紹鷹跟他們具體說出行動細節，和所要負責的事情。

說完冗長的計劃後，戈紹鷹喝了口水：「發問時間。」

「呵欠……點解要派通告俾我，我唔想出去咁遠。」淼三仙看起來很累。

「你唔想都無辦法，呢個係西城薈軍令，你必須要加入團隊執行呢次任務。」

「出發日期係？」韓素女士問。

「星期四，即係後日。」

「話說你哋喺摩星嶺搞緊咩……好似好大陣仗緊。」馬日里似乎略有聽聞。

「開緊山，係行動嘅一部份。」

上等兵舉手：「如果我哋見沿路遇到敵人，係咪格殺勿論。」

「係，人類主要交俾你同下士，病者就交俾兩位病獵。」

「我想問……」維修技工也想發問。

戈紹鷹不讓他問，直接插嘴：「你去到只係要維修好嫁水上電單車就得。」

「係……」

「無任何事嘅話，就解散……」戈紹鷹負手橫視每位成員，投以信任的目光：「後日朝早六點，再喺相同地方集合。」

會議解散後，我本來想去邊境練練身手，拿回一些殺病者的手感，畢竟進來西城薈以後，幾乎都沒怎麼動過武。

但淼三仙他們叫住我了：「喂喂，顧問。」

「嗯？」

「去唔去旅舍到打牌？」

「後日都出發，仲咁好閒情打牌？」

「即係唔打啦？再見。」淼三仙挺決絕。

驀地，我心生一計。

「我無話拒絕你。」我跟上淼三仙背後。

「喔哦？」淼三仙眼珠溜溜。

「今次賭咩。」

如是者，我跟他們回到摩星嶺去，而戈紹鷹大校則繼續監測挖掘進度。

來到山頂的青年旅舍，馬日里如廁去，吾禍則到了山上不知哪去，交誼廳只有我和淼三仙兩人。

在這個空檔，我故意跟淼三仙透露：「暗殺手法幾好。」

「嗯？」淼三仙一愣。

淼三仙凝視住我臉龐，良久，似笑非笑地問：「你點知……」

「無嘢呃到我。」

其實我也是機緣巧合下才知道，要不是說韓湘無意中，說自己檢驗了一具被細針刺肺的士官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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