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online》 -Survival Rights - 黃鶴樓

「我不懂族長為什麼會同意。」唐開鬱悶的眺望前台，他的身邊是騎著雪色麋鹿的今年九歲。

「歷史總是需要有人紀錄的。」今年九歲輕聲說道，她也不是很懂，只隱約明白傲慢的少年會有什麼樣的想法。

而其他人就更直接了，從韹那裡得不到答案，他們選擇去騷擾還在病床上躺著的那個人。

「大概是對利娜為數不多的歉疚感，以及他的直覺。」夏佾全身幾乎被紗布包裹，被揍到剩下一口氣的他恢復的速度已經讓空即是色列入了數據紀錄的樣本中了。

單純以皮肉傷恢復的速度，他和韹不相上下。

「利娜本來不會走的這麼快，相當於他把對方嚼巴嚼巴吃了…嘛，其他的，以我的角度來說，是我的話也會批准，小學妹大概率會在咒殺方面有傑出的表現，不過也就這樣子而已，戮並不缺戰鬥員。」夏佾似乎是露出了習慣性的微笑，不知道牽動了那裡的傷口，他頓了一下才繼續說。

「俗話說，歷史由勝利者書寫，再看看眼下的局勢，還有心思紀錄歷史的人哪裡還找得到…花火如果真的做下去，百年後勝利就屬於戮了。」因為其他地區會出現文化斷層，科技文明倒退，失去歷史是一件超越想像、非常可怕的事。

方榮顯蹙眉思考了一會，選擇接受夏佾給出的答案離開了，而暴風雪坐在病床邊悠悠吃掉自己帶來的蘋果後對夏佾笑了一下。

「我不信你說得那些鬼話。」什麼歷史斷層，什麼百年後的勝利。

「蘋果的味道似乎不錯。」夏佾回應道，差不多是讓他滾的意思。

暴風雪聳肩後收拾掉自己帶來的垃圾後閃人，不過十分鐘，剛剛被他們討論的當事人就悄然出現了。

「他們都想讓我勸你收回成命呢…」夏佾對著什麼伴手禮都沒帶的少年歎息道。

「區區一個夏佾。」少年嗤道，不懂那些人怎麼會覺得夏佾能改變他的決定。

「是啊，區區一個夏佾…明明我一直以來都遵從著你的所有決定，就像是最忠實的信徒。」夏佾不解的說道。

「他們看到的是你和利娜對峙的模樣。」韹稍微回想了下，篤定的說道。

「由此產生錯覺。」

金髮青年一怔然後發出輕微的笑聲。

「難怪阿斯特麗德和雪狼不曾出現。」兩位從者陪伴他們的日子更久，他們看到的更多，也體會的更深。

夏佾完全就是韹的一條忠犬，屬於不下指令也能揣測主人意向的那種，他縱容著韹的所有任性，可以說暴君的成型有他一半功勞。

韹沒有說他對那兩個人直下命令了，他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在夏佾身旁，托著腮看包成木乃伊的搭檔，目光直直地落在夏佾身上。

「怎麼了？我這個樣子比較帥氣？」夏佾開玩笑道，少年翻了個白眼，然後淡淡的說道。

「趕快好起來？」

「句尾的問號有些多餘阿，你是在祝福我還是詛咒我啊…」金髮青年歎息道。

韹不說話了，發出了輕微的哼聲，專注的盯著夏佾的臉看。

「？？？」情報不足有點難猜出對方在想什麼，夏佾掛了幾個問號，沒有輕易的出聲，而是耐心等待著對方開口。

「…如果是你的話，好像勉強可以。」少年沒頭沒尾的說道，然後說完這話就直接離開，留下了一頭霧水的金髮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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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流轉，拿下年度MVP的戮族進入了低調經營的模式，畢竟韹雖然與利娜進行了人格融合，但兩個人在處世有著截然不同的標準，韹是個更喜歡低調過活的人。

作為天然封閉的海島地型，在戮族長以怒濤之勢拔除了威脅度較大的區域boss後成為了當世堪稱烏托邦的地區。

在其他氏族還在爭地盤、為了立穩腳跟苦苦掙扎的同時，氏族戮已經發展到能夠游刃有餘的派出使者外交，並放出了有意結盟討伐boss的消息。

「…這個消息可信嗎？」在一個會議室中，一群人皺著眉頭討論這件事。

「戮在一年前出盡了鋒頭，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很強，但今年不是幾乎沒有消息嗎？」一人提出了質疑。

「我們的情報系統也沒有收集到相關的訊息。」另一人附和佐證。

「正是因為沒有任何消息，才更應該覺得毛骨悚然。」坐在主位上的那人說道，他按了按額頭，一副相當煩惱的模樣。

「他們是被無數雙眼睛盯著的氏族，一點消息都沒有…只能說明背後有人在操控，在這種情況下封鎖情報到這種程度，顯然他們對外面有相當程度的戒心。」而且那個操控情報的傢伙不是一般的厲害，他心想，沒有把長他人志氣的評價說出口。

「我沒辦法把信任託付給外人，副族長還沒有聯絡到族長嗎？」質疑的那人又說道。

坐在主位的人頓時歎出一口氣，無奈至極的說道。

「我沒有聯絡到族長。」他自嘲的低下頭道。

「是我真水無香無能，未能掌控族長的下落，而與氏族戮的建交是我最後的提議，在解決迫在眉睫的危機後，我會請辭的。」他沉聲說道，這番話成功堵住了還有意見的人發言。

「感謝各位的理解。」真水無香看了在座的人一圈，心思遠不如表情那般沉重。

…我可以理解族長想要逃離這裡的想法。

所以那些所謂的試圖聯絡都是假的，他沒有想過要去麻煩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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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討論的主角，氏族戮正在備戰新一波魔物潮。

或許是因為韹在天災降臨的第一天拿下了年度MVP，那之後台灣這個小小的海島產生魔物速度與被投放遊走boss的機率高的嚇人。

他們在日復一日的對抗中習慣了備戰與應對敵人的流程，若是放眼全世界，在對付魔物這一塊的專業程度可以說是頂尖。

可惜半封閉的海島讓氏族戮的成員沒有比較的對象，目前為止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實力落點。

…甚至於在比魔物還要怪物的族長襯托下，他們幾乎都自卑的認為自己還有更大的進步空間、以及不允許拖族長後腿的決心。

這一次正對魔物潮的地區編號為南2，分屬於南區維安部隊管理，在偵測到魔物潮形成的第一時間，警報拉響，南2區的一般民眾立即熟練的進行避難，維安部隊派出了偵查小組對魔物潮進行監控。

那是一群有著黑色皮毛的走獸，外型似狼，頭上卻多了一雙犄角。

「目擊巨大個體，推測為群體首領。」偵查兵爬到樹上，視力強化且擁有千里眼技能的士兵回報道。

「該群體數量約5000。」他嚥了下口水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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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足夠了，注意安全，魔物族群有異動再回報。」方榮顯沉聲道，切斷通訊後看向突然到作戰指揮中心的少年。

「你認為呢？」

「代號角狼，小心夜襲的可能性，單憑南區維安部隊的戰力不夠…萊雅特、如莉安娜，你們兩個留下，聽憑作戰指揮差遣。」無須過多的考慮，韹立即下了判斷，他敲了敲桌面，漫不經心的說道。

而他的身後站著一排存在感異常強烈的人，無論是氣質或外表都惹眼的很，被少年點名的兩人目光一動，刷地看向了方榮顯。

那目光不只是單純的打量，更多是評估對方有沒有使喚自己的權力。

「這是命令，方榮顯，我賦予你生殺予奪的特權，不服從者允許你殺了。」少年的聲音很冷，目光也溢出冰渣般，他轉身看向不安分的兩人。

「回答。」他的視線更多的停在名為如莉安娜，長相明艷的女人身上，語帶威脅。

「是！屬下遵命！」兩人一個激靈，梗著脖子回應。

「…南區有雷射在，或許用不上這兩人。」方榮顯委婉的表達拒絕，韹的目光瞥來，寫滿了給我用的意思。

「我花錢把他們從監獄弄出來，難道只為了讓他們聽我？」他的語氣染上譏諷，自嘲道。

「我的身價倒也沒有這麼貴重，要五個重刑犯看守。」

韹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方榮顯只能行禮表示他接受命令。

把人留下的韹沒有過多遲疑的離開了作戰指揮中心…這一年來他除了一開始大家都還手忙腳亂時親自上陣與指揮幾次，下半年幾乎都沒在基地防衛戰時出手。

不管敵人是人或者魔物，氏族戮都已經有一套成熟的應對模式，而士兵也不再畏懼雙手染血。

走出作戰指揮中心的瞬間，韹的腳步一頓，淡藍色的眼瞳掠過一抹微光，對著有三天不見的金髮青年。

「有事？」他開口問道，腳步未停，金髮青年對著他問和一笑，跟上了他的步履節奏，落後於他的半個身位處。

「三天不見，族長大人有沒有產生一點思念的感覺呢？」他沒有回答韹的提問，而是開口調侃。

韹連白眼都懶得給他，他加快了步伐，周身溫度明顯的下降…物理意義上的降溫。

夏佾的臉上微笑不減，彷彿完全沒有察覺到韹的不愉。

跟在這兩人身後的幾個親衛對視了一眼，默默地放慢了腳步，維持著和前面兩人的安全距離。

在穿行過兩段走廊，步上一層階梯，走廊的盡頭就是屬於戮族長的辦公室，韹打開門鎖的瞬間，回手拽住夏佾的領子，刷地把人扔進去，緊接著閃身關上了門。

三個親衛露出毫不意外的表情，默默地在門外找準站崗的位置，確保自己不會不小心聽到裡面的動靜，以及能夠攔住其他的不速之客。

而門內，少年將金髮青年抵在牆邊，淡藍色的眼瞳微瞇，威脅意味很重的問道。

「你最近在做什麼？」

「嗯…當然是為了戮前途努力著。」金髮青年絲毫不慌，含糊的應對著搭檔的逼問。

「你不在基地裡。」韹繼續說道，小臂頂著夏佾的鎖骨，一點點施力。

這個姿勢是以前的他不會做的，他更善於用不同武器或道具捆住夏佾拷問…使用頻率更高的是拳頭。

淡藍而充斥著淺薄戾氣的目光在夏佾面上梭巡，韹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他在嘗試尋找夏佾的破綻。

…這是夏佾以前常用的手段，他喜歡觀察韹的所有微表情和肢體動作，拆解分析。

只是他的目光不會像韹這樣露骨。

雖然以韹對他人目光的敏感度來說，或許夏佾隱晦觀察的目光對他來說就是同等的露骨。

「我的確是離開了一趟。」夏佾目光一動，很保守的回答，果然韹扯了扯嘴角，更加不快的沉聲道。

「也不在台灣。」

「…你的感知已經能輕而易舉的覆蓋到全島了嗎？真的，和我一樣是怪物呢…」這樣說的夏佾，他身後的影子彷彿扭曲了起來，深黑的眼裡暗不見光。

聽到怪物一詞也沒有動容，韹只是執著的再次逼問。

「你去哪裡了？」

夏佾看著他，然後嘆了一口氣，態度一軟，柔聲又帶著一絲歉意的說道。

「是我錯了，沒有事先和你說。」

原來和韹互不干涉，保持著在旁人看來非常奇異默契的日常不知不覺的變調。

夏佾在過去一年裡遭遇了不下數十次的刺殺，當然，這與氏族戮的主人無法相較，韹遭遇刺殺的次數是他的兩倍以上。

但武力值超群、預感變態級別的韹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他甚至能夠在殺手多達百人的情況下成功反殺，夏佾卻足足有三次徘徊於生死之間。

改變悄然無聲，韹一點一點的，像是過去佔有慾強的夏佾一樣，顯露出了某種迫切，時不時要確認夏佾的所在。

夏佾深黑的瞳孔中沁出一絲軟化的柔光，他伸手輕輕浮貼於韹的側臉，指尖捻過他垂落的長髮。

…他很清楚，韹比任何人都了解生死定律，與其說他是恐懼於夏佾的死…他更像是不願夏佾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韹，我曾發過誓的。」他輕聲道，安撫暴躁的搭檔。

他曾經發誓不會死在別的地方，他不是貓科動物，會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死…夏佾更偏好於與韹一同『殉情』。

韹面無表情的側首，避開了夏佾的觸碰，冷聲道。

「別說的那麼有自信。」他嗤了一聲後復又追問。

「你還沒回答。」他不讓夏佾碰他，彷彿暗流湧動的藍色眼睛卻緊鎖在他身上，帶著勢必開腸剖肚的犀利感。

夏佾默默嘆了一口氣，他親愛的搭檔真的越來越不好蒙混過關了…嗯，鬧彆扭的樣子難得一見，果然很可愛。

放任雜亂無緒的思緒蔓延，夏佾眨了眨眼後開口。

「中國，粟參隨意創建的氏族陷入了某個困境。」

「區域boss。」少年目光一動，立即判斷道。

夏佾流露出了讚賞的笑，與有榮焉的說道。

「不愧是我親愛的搭檔。」人在族中坐也能了解情報到這種程度。

氏族戮和外頭人才資源都緊巴巴的氏族可不一樣，不提資源，人才方面可以說是超級豪華的陣容，足以讓其他氏族心生嫉妒到買兇刺殺的程度。

看看戮的兩個副族長是什麼配置？

方榮顯，原特種部隊兵王，他明面上履歷已經足夠輝煌，檯面下無法列於書面的機密行動也不少…是小有名聲的準軍事行動指揮官。

而另一個副族長有名的更加炸裂，艾斯特的醜聞並不是秘密，以外姓的身份登上艾斯特的代理家主之位，他的人生堪比小說。

更不用說人人都能感受到艾斯特在暴風雪手上有多強盛，這還是在他沒甚麼野心未用盡全力的情況下。

除去在現實世界中經歷如同傳奇的兩位副族長，單單論起戰力的氏族戮更為可怖。

四個原歐洲區的特級戰力，不提幾乎無敗績的暴風雪，拿下了年度MVP的韹就是個讓人仰望的角色。

「他有什麼厲害的？打敗那些boss又不是靠他自己！」或許有些人會憤慨的這樣說。

但那仍然是沒有人達成的成就，他率領著少數精銳，橫掃整個海島，島嶼上的資源予取予求的程度說是氏族戮的後花園也不為過。

沒有任何一個氏族擁有如此多的特級戰力…也沒有哪一個族長可以完美壓制從屬於氏族的特級戰力，韹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人。

在這樣豪華奢侈的配置下，方榮顯負責絕大多數的軍事行動，暴風雪處理外交，另外還有人負責氏族內務的部分，韹幾乎可以算是一個遊手好閒、吉祥物般的族長存在。

「…我是氏族戮的族長。」韹白了他一眼，夏佾噗哧一笑，他能明白韹的意思，不只是搭檔對自己的高要求，也有那兩個副族長的對他的暗中培養。

他們兩個想要成就的可是這個時代的帝王，那可不是區區的吉祥物能勝任的位置。

「還有呢？」韹看著他繼續問道。

「…真是敏銳，不過，我們可以換一個姿勢說話嗎？」夏佾聳肩，試圖取得更好的訊問待遇。

「你如果不說廢話，早就結束了。」韹冷笑了一聲，還是讓開了位置，他回身走到沙發處坐下，對著夏佾抬了抬下巴。

面對搭檔高傲的冷面，夏佾適應良好的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下了，沒有再挑剔茶水的招待，他可以叫外面待命的親衛隊進來，卻選擇自力更生拿起冷水壺倒出兩杯水，微微推到韹的面前。

「說來話長。」

「再說廢話我就弄死你。」韹面無表情的說道，眼神認真。

「黃鶴樓的部分，暴風雪會來找你，他們也聽聞了我們特地放出去的那個消息，並打算孤注一擲。」夏佾簡單的總結關於粟參氏族的話題，然後表情一變，微微凝重。

「我最後到達的地方，是一個叫做雲深不知處的氏族。」

韹淡藍色的眼瞳加深了些許的顏色，他有預感，夏佾帶回來的絕對不是好消息。

「他們在進行某種人體實驗，據我所知，之前一直妨礙他們的人已經被投入『監獄』，實驗進程已經進入白熱化狀態。」

「什麼實驗。」韹皺了皺眉頭，有新政府的前例在前，他理所當然的厭惡這種事。

「表面上是提升天賦挖掘潛能的實驗，實際上是基因融合的實驗、人與魔物的…禁忌實驗。」夏佾一字一句的說出來，他具體看到了甚麼並不想和韹分享，他的搭檔不應該聽到這種事。

夏佾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

「據我所知，當地或附近氏族有許多人口失蹤的紀錄，更不同尋常的是時常發生習性定居的魔物潮。」

韹瞇起了眼，氣息微冷，夏佾說的很隱晦，但他仍然硬生生的握斷了沙發的扶手，殺氣森冷飄散。

「夏佾，叫暴風雪立刻來見我。」

「韹，我們之所以除掉新政府也沒有人對我們說什麼，那是因為我們站在道德制高點，還天然與新政府有相對的立場。」夏佾沒有立刻遵從韹的命令，而是用嚴肅的語氣說道。

「如果下定決心要插手雲深不知處的事，即使手握證據，也可能背上多管閒事的罵名。」

「我知道。」韹看著夏佾彷彿苦口婆心的面孔，微微翹起嘴角。

他朝著夏佾勾了勾手指，金髮青年目光一動，他們之間該死的默契讓他瞬間理解了搭檔未出口的意思。

那雙淡藍色的眼瞳裡蔓延著高傲與理所應當，並非出於利益上的考量，韹單純的看不慣雲深不知處的所作所為。

…夏佾難道不曉得他說出這件事的後果嗎？

不，他清楚的很。

金髮青年裝模作樣的單膝跪在韹的面前，目光深沉而執念異常的看著容貌綺麗到彷彿在發光的少年，虔誠的按著自己的心臟說道。

「如你所願。」他就是想縱容著對方一切高難度不合理的要求。

實現那些，證明自己的價值已經是夏佾改不掉的壞習慣了。

「你變態的程度倒是沒有變化。」韹嘖了一聲，抬腳不輕不重的踹了下他的膝蓋。

「演完了就把暴風雪叫來。」

「即使不靠黃鶴樓的勢力，我也能潛入雲深不知處的腹地，搗毀失序的源頭。」夏佾順從的站起身，輕笑了下。

「倒也不必。」韹嗤了一聲，抬眼看他。

「能借勢何必多費功夫。」

他端起夏佾遞來的水一飲而盡，似乎頗為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抬手解開髮辮。

夏佾目光一動，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支梳子，他走到韹的身後，動作輕柔的為他整理散髮。

韹的長髮自利娜死後一直蓄著，除了定期修剪造型沒有再剪短，如今也長到快及腰的程度了。

「我還是覺得…」夏佾手下動作溫柔，察覺到韹漸漸放鬆又試圖重提話題。

韹不耐煩的反手拽住他的領子，逼迫夏佾彎腰到與他對視的程度。

極近的距離下，兩人幾乎是呼吸交錯，韹瞪著他，淡藍色的眼裡都多了幾分火氣。

「非要我直白的說嗎？夏佾，別離開我太遠。」韹下手很重，他拽的動作也可以稱之為勒，讓人有幾分喘不上氣，似乎是對夏佾故意不識眼色的態度洩憤。

「你，這段時間禁足。」韹傲慢的下令，霸道的一如往常。

夏佾嘆了一口氣，他用溫柔的目光看著韹，無奈的說道。

「你就不能老實的說一句想我嗎？」

「那當然是…不能。」韹挑眉一笑，他才不可能如夏佾所願。

別看某人一副被他欺壓弱勢的模樣，夏佾可是打蛇隨棍上的代言人，瞧瞧他們最初的關係，再看看如今。

韹時常會想，他當初同意了和夏佾成為朋友定然是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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