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之鏡 - 第二章（３）

士兵消失在街上轉角時，又有兩個人從轉角走出，提著幾個木桶，朝她的方向走來。水桶裡的水隨著他們的步伐，左右灑出到地上。將軍聽到了濺水聲，又回望向前方街道。

「那是將軍喎！」朔月提著兩桶水，朝前方向風昊講。

風昊一個人卻提著三桶水，向素韵大叫：「素韵將軍！」

「兩位，小雪醒了，你們去看她吧。」

聽到將軍的話，兩人精神為之一振，風昊甚至掉下了水桶，兩人越過了將軍，走到了那座屋子裡頭，打開了門，便看到小雪坐在床上，整理著剛吃完粥的碗子。

「小雪！」風昊喊道，走上前去，跪在床邊。

朔月卻在檯前止忽然了腳步，欲走不走的樣子，猶豫起來。

「朔月！風昊師兄！」小雪放下了碗問道起來：「你們可安好嗎？還有月蘭姐姐和龍師兄他們呢？」

「我們還安好，不過⋯⋯」風昊說了一半停了一下來，低頭不作聲。

朔月接過風昊的話，繼續說道：「師姐中了毒箭，龍師兄已經送了她回去。幸好師父及時救治，未有性命危險，但是大概還在昏迷當中。」

「是那個黑衣人嗎？那把弩箭！」小雪的手不知不覺抓緊被子，激動起來。她使起力來，觸及手部傷患，一陣痛感又將她從激動中平伏下來，按著胸口調整心情。

此時將軍回到此地，在屋子外面靠著門，看著三人。

「別激動！幸好有小雪你，我倆只是受了輕傷。」

「我嗎⋯⋯但是我根本打不過那人，後來更昏迷過去。」小雪抱頭想了想，又說：「救了大家的應該另有其人，據將軍說應該是七段以上人士。」

小雪轉眼看著將軍，見將軍向她點頭回應。

「七段以上？是師父嗎？」風昊站了起來向各人問道。

素韵走進房倆，插了嘴：「不太可能，鏡門往來垓埏最快也需半個時辰，不可能及時趕來。我怕會影響⋯⋯」

將軍又止住了嘴，愕然起來，這惹來朔月的追問：「將軍指的擔心是甚麼？」

「沒⋯⋯沒甚麼，純粹覺得來者不善。」素韵迴避了各人眼神，低頭為自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是嗎？但是他救了我們。」朔月回應著。

「先別說這些了，你們的大師兄也來了垓埏，想接你們回去，但是小雪不宜走動，所以我先請他到軍中作息，到時再作安排。」

「難得大師兄會下山啊！那山上不就只剩下師父、師兄師姐三個。」風昊伸出了手數了數，自言自語著，惹朔月冷笑一聲。

「我還有事情要忙，先告辭了。」將軍急向各位行禮，隨即離開。

小雪一臉疑惑：「為何將軍她說話怪怪的。」

「對了。」風昊突然於身上找了找，從腰間布包中拿出了白瓷杯子來，遞給小雪：「這是買給你作生日禮物的。」

「呃……謝謝風昊師兄，想不到師兄還記得呢。」

「其實，我也買了東西給你，不過幾天前一戰……」

「沒關係啦，謝謝朔月師兄！」

她拿著手上的杯子，勾唇淺笑，細看欣賞。

垓埏城北外與北極關之間，築起了十來二十多個營帳，用木柵圍了這地一圈，入口矗立一支藍色軍旗，金絲繡上「源」一字。裡面正起著異動，馬匹急躁地嘶叫踏步，人們急來急往，搬著貨物拿著糧草，一車又一車攜離營地。

其中一個營帳外有幾人看守，裡面只是簡單擺放了一張木檯和四張板凳，而朝門口坐著的正是大師兄建業，穿起灰色棉襖的他，望著營帳透進的光影匆忙地跑。他神色有異，似乎察覺勢頭不對，朝外面一問：「兵大哥，外面為何騷動不安？」

「回俠士，此乃例行調動，請不用擔心。」士兵拉開了帳布，對裡面說著。此舉更讓建業看清外面情況。一大車糧草正路過，緊隨其後的就是兩門黑鐵火炮。

「哦⋯⋯聽說近來貢國動作頻頻，要去虎崗佈陣了是嗎？」

「的確要去虎崗，俠士所言甚是。」

另一個士兵隨即拉下帳布，阻隔了兩人的交流。

建業點頭嗯了一聲，從檯下抽出自己的行囊，又從當中拿起了一物品，此物長若半身高，微微彎曲並用黑布把起，背在身上。走到帳篷邊，拿出本來收藏在衣袖裡的匕首，觀察著透進來的影子，趁外面沒有人走過的時候，朝帳篷從上而下劃了一刀，再從破口中走了出來。

他從軍營中穿梭，眾人正忙著調動，沒有人多注意建業的行動。他朝著垓埏的方向走，走到軍營靠近軍營入口的位置，蹲在一處雜物堆中的木箱後觀察入口動靜。入口處雖然掛上軍旗，但帥旗卻沒有掛起。

這邊守衛相對較多，一隊十人，穿著跟建業相似的灰色長衫，分別坐在帳外三張檯前，檯上放著一堆花生，有人用木棒撥動著，看來是在進行番攤賭局。他們旁邊就已經停著兩匹馬，而外面就已經是一片曠野，從這裡到垓埏城樓大概有一里距離。

建業嘴角上揚，開始在周圍找尋著東西，恰巧這樣放著幾頂破舊銅盔，他便取了一頂青銅戴到頭上，大步邁出，主動走到檔口前。

「放肆！」建業吆喝著，所有人都被他嚇到都停下了手，各人看到此人頭戴青銅兜，馬上站直身子。

「軍中開賭，擾亂軍紀。說！該當何罪！」建業指著各人繼續斥責。

「扣除俸祿，調遷城樓看守半月。」

「知道就好，現在跟我收拾爛攤子！」

眾人紛紛將檯上的東西收拾，而建業沒有多管他們，繼續裝作若無其事，走到營外騎上馬匹，揮鞭直驅垓埏。

朝著城樓前進之際，城門突然出現一陣異動，一隊人馬從城內走出。殿後的馬匹上，有人提著帥旗，正向建業跑來。他立即低下頭，加緊揮鞭。

此地空曠非常，騎著馬的素韵一眼就看到對面的人，愈來愈接近，也注意到頭上戴著青銅兜，以及身穿的灰色衣服。

「副尉！」她呼喚身後的人，她的右手已經握住了劍柄。所有人的眼睛都朝對面的人看，拔出了武器，看來是等待將軍的指令。

建業望見對方已拔出武器，看來知道瞞不過去，從背後解開了黑布，一把長刀出現，暗藍金屬打造的刀身，在陽光照耀下更反射出神秘的靛藍色光芒。

「是鏡門大弟子，當心。」素韵看到那道藍光，拔出了長劍立刻警告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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