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之雙刃【超能力校園/青春喜劇】 - 5.6 Investigation In Progress (1)

自那一天開始，永翎沒再與舒穎會面。然而調查的步伐沒有慢下來，襲擊事件發生之後反而是加快了。

告密的人也好，襲擊他的人也好，他認定幕後黑手是明輝中學的人，因此他回校之後一直從不同人物之間接收資訊。

警察與校方都把消息壓得很緊，永翎遭受襲擊一事並沒有其他人知悉。

這反而有利永翎進行調查，眾人對他的戒心處於可接受的水平。

他曾經私下詢問那位發現自己的老師，得到的回答只是跟自己看見一樣的特徵。

如此，就連唯一目擊者的情報也不管用。

直至週末下午的這一刻，永翎沒外出，留在家裡找尋真相。

如果那個人是學校的人，而且以我為目標，說不定他是我認識的人。

卻說，龍輝的行為就令人很懷疑。

排擠、流言、衝突……一切事情就是由他帶頭進行。

最近一兩天，他的態度又稍微出現改變。不再擺出攻擊性的姿態，反而在逃避甚麼。

他不是對我失去興趣，而是心理上更加防備我。

在學校的時間，龍輝比起之前更是注意我的舉動。

總之龍輝從那個週末之後就變得很奇怪。

這是當了虧心事的表現嗎？

而且，體育課上就給我發現他明確的反超能力立場，他牽涉在那些事件的可能性也不是零。

如此，永翎就假設龍輝是主謀。

沒有很突破的進展下，龍輝是目前唯一較明顯的嫌疑人。

總之要先調查他看看。

永翎不確定自己的方向正確，他單純認為有所行動比起動彈不得的現狀好過。

反正，即使推測錯誤也不會有所代價，永翎也不會後悔。既然龍輝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釋出善意，惹人誤會都是天經地義。

然而，面對龍輝的時候，內心的直覺就讓他產生一種不自然。

「哥哥怎麼對著課本發呆？」此時，永誼在書桌的另一邊說。

永翎此時的動作是：右手執著的筆末深深陷進下巴，左腳踩上椅子托著左臂。眼睛盯著課本與電腦屏幕之間，課本給翻開到２６頁已經是大半小時前的事情。

除了自身，父母都覺得最近的永翎有點從學業裡偏離出來。

在外晚飯的時候，他們跟永翎提到這點。

當然，永誼也聽到了這一切。

不過，今天的自習就不是懲罰和回應父母的目的，只是純粹沒有安排任何活動。

換言之，如果永誼想要外出，永翎也會陪伴她。

然而，她今天也在看上個禮拜買來的〈公主系列〉。

「可能是有點累吧。」永翎往後伸了懶腰。電腦椅發出「依啊」的聲音，椅背往後彎曲得厲害，前面的椅腳離開地面半公分。永翎熟練得不會讓椅子翻過去。

「最近哥哥總是很累。」永誼從椅子上起來，伴隨銀鈴般的聲音走到永翎身前。

永翎頓了頓。

妹妹也發覺我最近總是說類似的話吧。

「高中的課程很難嗎？」她又問。

「不過不失吧。」

「因為哥哥看起來就有些事情煩惱似的，而且爸媽他們又……」永誼回想起那一晚的事，不禁有點擔憂。

不是嚴厲的斥責，但是她確切感受到餐桌之間那種不和諧的氣氛。

她認為他們之間吵過架。

（哥哥與他們就一同前來……）

永誼由此至終都不知道永翎入院的事，加上晚飯的對話就讓她以為父母在那之前給校方召見。

「真的不關爸媽的事。」永翎似乎不知道妹妹已經把整件事誤會得很離譜。

「也是的，哥哥就一直很努力。」永誼用力噴出鼻息。

「吃點糖果吧！會精神一點的。」她捧著與永翎一起買的糖果袋，送到他面前，然後自己先拿走一顆，夾在漂亮的粉唇之間，欲開於合的讓她很可愛。

永翎毫不客氣拿取，繃緊的臉給糖分軟化，接著轉為微笑。

目標達到，永誼就退回去自己的領地。

「好熱啊！」她抱怨，然後開動手攜式小風扇。

夏末的下午炎熱難耐，但是家裡的空調就只是睡覺的時候才可以開。

「可是現在去泳池或者圖書館也太晚了。」永翎看著牆上的鐘。

「真沒趣。」永誼轉到床上。

「再者，爸媽都會生氣吧。」她稍微轉身，面對著永翎。

她仍然相當在意那件事。

本來在吃最喜歡的日本菜，可是心情就被他們完全破壞掉。

「我就說了沒關係。」永翎沒好氣地說。

他始終認為父母那晚只是善意的提點。

況且，即使事情像妹妹想得如此壞，只要是她要求，父母大概都會批准吧。

中一的妹妹要外出，哥哥在旁陪伴是理所當然吧。

至少在這個家裡是這樣。

「所以只好擇日了。」永誼失望地說。

「即是禮拜三的中秋節假期（其實永翎指的是翌日假期）。」永翎補充，也是要她計畫當天行程的意思。

「如果當天爸媽沒安排其他事情……」

「即使有聚會都是正日舉行吧。」

「要麼我們去遊戲機中心（當然是兒童向的那種）？附近還有很多好玩、好吃的地方。」永誼提議。

「嗯！」永翎突然就雀躍起來。

他就喜歡這些玩樂。

永誼計畫的行程，卻總會有一些部分切合永翎的喜好。準確來說，他們倆的興趣就頗接近。

因為這樣才讓他們一直走在一起。

興趣是彼此天生擁有，還是隨著成長相互影響？這道問題也許連兄妹自己也解答不了。

就算不回答也不重要。

樂於其中就是最佳的回應。

接著，他們又提出了很多在那附近的地方，凡是得出共識的都記下。

永翎開啟網上地圖，標示所有地點的位置。

「之後順道可以去天際線１００的觀景台。」永誼繼續讓計畫發酵。

「才不順路好嗎？要特意乘車去。門票也賣得十分貴，妳想看風景可以帶妳到山頂，而且不用錢。」

「但是那兒可以全景觀賞呢！」

「到時候再決定吧！」永翎強制中止辯論。不斷提出反對，永誼只會更掘強。

說不定單是玩遊戲機已經耗光時間。

「又好像已經堆滿行程。」永誼說。

「也許我們不一定一次就去完。」

「如果爸媽容許我們在外吃晚飯後再回來，時間就足夠了。」

「這個不難，我想……」

「不如，我們現在就問他們？」永誼提議。

不用他們出去，媽媽正好經過他們的房間，原來談得興高采烈的他們立刻停止。

「你們剛才就做甚麼？」媽媽的樣子看起來不是特別高興。準確來說，她是沒有表情。

「在溫習，剛剛才稍事休息。」永翎回去書桌前翻頁。

「懂得自動自覺就好。」媽媽說罷就離開。

「果然還在生氣嗎？」永誼眉頭深鎖，說好要問的事也不敢說出口。

她也沒心情繼續想出外遊玩的事，就坐在床邊一言不發。

「妳就不用放在心上。」永翎拍拍永誼的肩膀。沒精打采的她，垂下的雙馬尾也顯得無力。

永翎的心情也像永誼一樣，只是他不選擇展露在外。

媽媽每一次的嘆息，永翎不可能不在意。

每一次受傷，她都是相同的反應。

永翎未曾懷疑過她擔心自己的安危。

然而，永翎就覺得爸媽是在嫌自己為他們添麻煩。

他們就把襲擊事件和學業的事扯在一塊來說。如今，他們眼中的自己也許是荒廢學業，但是在學校內外挑起事端的孩子吧。

永翎想及此，自己才是該嘆息的一方吧。

「該是時候繼續了。」他回到溫習的工作上。

永誼重新讀著〈公主系列〉，看到一些地方會臉紅，眼睛瞪得大大，嘴裡還會發出類近尖叫的聲音。

看來她回復正常了。

永翎就更加投放努力在自己的事情，而且深信往後的成果會證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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