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馬上快步到華釉的身旁,此刻少女的額上已經覆滿一層薄汗,原本櫻色的唇也轉白,看來是靈力即將要運轉到極限的徵兆。
天涯二話不說,馬上褪下上半身的衣服,將掩在其下的肌膚裸露出來。
天涯的身上被畫上了各式的陣符,有的是華釉練習時畫上去的,有些則是真的為了有效提升天涯能力而被畫上,有很大一部份都因為失效而退成像裝飾般的存在,東一塊西一塊地分布著,只有一塊是很特別的綠色,幾乎有一個成人巴掌大,佔據著他的背心。
天涯執起華釉的手,將她有些冰冷的手貼上自己的背心。
那是他們定下契約的地方,身為華釉的契紙,天涯能夠藉由和華釉的實際接觸提供少量的元氣給予自己定下契約的靈祭,當然,交換的是天涯的壽命。
華釉可以感覺到靈力有稍稍回填的跡象,在一隻手還是被天涯固定在他的背上情況下,她沉下心志,結束了陣法的運轉以避免持續輸出靈力。
正當她想抽回手中斷吸取靈力時,卻被天涯按著,他的聲音彷彿是從連著的背脊傳來的,「再一下就好。」
溫暖的感覺不斷地從手掌傳回身體內,填補了原本因為靈力乾涸而造成的虛冷感,華釉沒有掙扎,默默地享受著天涯的貼心。雖然知道天涯這麼做只是出自謹守本分,但是隨著體溫的回升,她也感覺到心中也被暖了起來。
補充靈力的感覺很好,很容易讓人沉迷,尤其是這樣的轉換是建立在相當緊密的關係上。
由於小小的鬆懈,讓華釉從天涯那兒又多拿了很多靈力,當華釉終於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沉淪下去時,她低聲地斥道:「夠了。」此刻的她嘴上雖是這樣說,但是已經和意志力脫鉤的手仍戀戀眷眷地吸取著更多的能量。
收到華釉的話,天涯到沒有再分辯,聽話地移開華釉的手,扭過頭來確認華釉的狀況。
少女的臉蛋已經回復了基礎的紅潤。
在他們這麼做時,掬平已經令人把其他人全部撤離現場,最後只剩下幾個聽候差遣的小役和侍女,其餘的閒雜人等已經離開了。
「還有多少的人還沒消耗?」華釉先用眼神示意天涯整好服儀,然後問向立在一旁的掬平。少女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脫力。
「回大人,今天大致上轉換了一半的人數,還有一半的人。」
聞言,華釉原本就乏了精神的臉更是冷下來了,口氣有些不悅,「小道和湘楠那邊呢?」
掬平身旁的一個看起來像是記事的人趕忙湊上掬平的耳邊,不一會兒,掬平便拉出一個勉強的笑,如實回稟給華釉,「兩位大人早兩天前便開始行祭,不過效率衰得很快,大約也各自消化了分配過去的三分之二人數。目前兩位大人都在休養中,很快應該可以迎頭趕上期限。」
如此的結果讓華釉真正意識到這次工作量之大,看來最近的荒年讓那些本就弱小的族群更加難以維生,軍隊的缺口才會突然變大。
靈力的恢復需要長時間的調息,也是效率會變差的主要原因,雖然可以很快的從天涯身上拿回部份補充的靈力,但是華釉很討厭這麼做,這點倒是和另外兩位靈祭很不一樣。
「我曉得了,明天我會再過來,盡快把人口消化掉。天涯,服侍我回房。」不待掬平回覆,華釉馬上做出決斷,並乾脆地結束話題。天涯聽令小心地攙過華釉,往房間的方向出發。
在場所有的人都各自行了一個吻合身分禮儀的禮,恭敬地道了聲:「恭送靈祭大人。」掬平更是在後面還加了句:「謝靈祭大人體諒。」
掬平的心中可是稍稍地鬆了口氣,能夠得到實力最高的華釉承諾,這批軍隊的轉換率只會更高,另外兩個靈祭那邊由於負擔實在太大,遲遲沒辦法推進進度,目前也只能指望華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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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侍女手上的熱水盆,天涯走進房間裡,為坐在床沿的華釉脫掉襪子,將少女的腳放入溫水中,仔細地的為其擦拭著。
雙手扶著床沿,其實華釉已經相當疲倦了,低著頭看著那個願意為她傾盡一切精力、耗盡一生的男子,那頭軟髮正如同它的主人般,溫順得令人安心。
黑得仿若能融入黑夜,卻耀眼異常。
「今天累了吧,華釉還想洗澡嗎?」按摩著華釉的足踝,天涯問道。
「不想。」華釉累得連動都不想動。
天涯的聲音好像永遠都是溫溫的,「那等下我吩咐侍女幫你擦澡好嗎?」
「嗯。」
又繼續按摩著腿部的經絡以紓解華釉的疲勞,直到水變涼了,天涯才拿乾布將華釉的雙腳拭乾,拿著水盆退出去,讓早在外頭準備好的侍女入房服侍華釉淨身更衣。
這是華釉的堅持,不讓天涯親自服侍自己洗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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