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過日常生活，但階域戰爭找上門來了》 - 第十七章：便利商店的裂痕

第十七章：便利商店的裂痕

凌晨十二點。

林聿還坐在桌前，燈沒關，觀測器安靜地躺在筆記本旁。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0I7e52VT
那段奇怪的文字依然顯示在螢幕上——像是符文，又像是斷裂的筆劃拼湊出的句子。

莎妮說她會慢慢講。但林聿沒問她什麼時候，也沒問她會不會真的講完。

他只是打開記事本，想試著畫出那些符號的形狀。

筆劃很難記。他不懂那是不是某種異世界的書寫規則，還是單純的機械語言。

他正盯著那個「像是交錯齒輪的標記」時，客廳傳來輕微的聲響。

林聿抬頭，看見玄關的燈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

他走到門口一看——鞋架上少了一雙拖鞋。

是莎妮。她出門了？

這麼晚，她去哪裡？

林聿皺起眉，回房拿了手機，穿上鞋，沒多想，便跟了出去。

——

外頭風有點涼，街道很安靜。

這附近是老社區，晚上十一點之後就幾乎沒什麼人聲。

林聿轉過轉角，果然看到便利商店的玻璃門裡透著白光。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VVZuchYr
莎妮站在冷藏櫃前，低頭挑著什麼，看起來像是罐裝飲料。

他推門走進去，門上的鈴聲輕輕響了一下。

莎妮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拿了瓶礦泉水，往結帳櫃檯走去。

林聿也沒說話，走到她後面。

這家便利商店有點舊，天花板上的燈管偶爾會閃幾下，冷氣聲大得異常。

櫃檯後面坐著一個年輕男店員，看起來有點恍神。他伸手接過礦泉水，低頭刷條碼。

然後——

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話：

「……佐因亞階域內部暫停通行。」

林聿愣了一下。

莎妮沒有動，只是靜靜看著對方。

那個男店員也像是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接著補了一句：「欸？不好意思……你們有會員嗎？」

他的語氣恢復正常，像是剛剛那句話從來沒出現過。

莎妮淡淡地說：「沒有。」

付完錢後，她拿著水走了出去。

林聿站在原地，沒有馬上跟上。

那句話——他從來沒聽過什麼「佐因亞階域」，但「階域」這個詞，他很熟。

那是莎妮的世界的專用語。

他走到冷藏櫃前，想找瓶什麼東西掩飾一下自己的停頓。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y6JidtOHl
但當他低頭看向玻璃時，他在反光裡看到了一個人影。

不是自己。

是另一個人，站在他背後。

林聿猛地轉身——

空無一人。

便利商店很安靜，只剩冷氣聲和螢光燈的微鳴。

他回頭看向玻璃門上的反光，什麼也沒有了。

那個影子，像是剛剛錯位記憶裡殘留的一部分。

他低聲說了一句：「……你到底是從哪個地方觀測過來的？」

——

回到住處時，莎妮已經回房了。

林聿坐回書桌，觀測器靜靜躺著。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IkdKYgyN6
他才剛伸手觸碰一下，那東西就像感應到了什麼，自行啟動。

不像平常那樣是他操作，而是像被某個殘響叫醒了一樣。

銀白色的外殼亮起淡光，一行文字浮現在空中：

【佐因亞階域・記憶殘響片段：01】

林聿還沒反應過來，一陣「空氣翻轉」的感覺就包圍了他。

他來不及喊停，眼前的世界已經開始變色。

書桌、牆壁、窗外的夜色——全都淡了，像是背景畫布被洗去，只留下殘響中的城市。

他站在一個高塔頂端，眼下是一座陌生的城市廢墟。

風中有一種鐵屑與焦油混雜的味道。

他聽見機械的低鳴、遠處的呼號聲，還有某個人從樓梯那頭急促跑來，大聲喊道：

「副官！中央通訊斷了！我們要怎麼撤？」

林聿轉頭，看見一個穿著舊式軍服的少年站在他面前，眼神驚慌。

他張口，卻發不出聲音。那一刻他才意識到——

自己不是自己了。

他正處在某段「他人」的記憶中，被這段記憶視為角色之一。

他甚至能感覺到身體裡那種不是自己的戰鬥本能與判斷習慣，在推動著他做出選擇。

他猛地閉上眼。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房間的牆壁、燈光、觀測器的位置——全都回來了。

空氣靜得像什麼都沒發生。

但他心跳加速，手心出汗。

觀測器已經靜止了，光圈熄滅。

他喃喃地說：「這不是我記得的世界……」

但剛剛那段記憶，還完整殘留在他腦中——像是他真的參與過、真的經歷過。

像是……屬於他。

——

（第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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