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說完,律南詩矛頭又轉向另一個人:「還有妳!一直以來都扮演瘋狂崇拜常夏的『小粉絲』,可長久都被漠視跟貶低的妳,難道沒一點怨恨?要用這點當作動機來抹黑我的話,妳也一樣有動機!」
「大家都不是第一天在推理小說界混了,每個人之間發生過什麼過節應該互相都很清楚?你說是吧,Kevin哥。搞不好你一開始就知道什麼,或是說,你對三番兩次影響你出版期程、不給你出版權的常夏心懷怨恨?她挖苦你搾取作家對話拿去出版推理文集你不在意嗎?我看你搞不好就是真兇!」
「雖然程度較輕,但飲酖老師也是一樣的!妳不爽常夏粉絲對妳的作品批評很久了吧?準備轉型的八點檔作家?他們是這麼說妳的吧?」
幾乎將在場所有人都被指責一輪後,律南詩似乎正要對林之勤開火,手指高高舉起,卻在最後一刻,自顧自地搖搖頭:「大概只剩理之律者沒有明顯動機了。我看他啊,頂多是個共犯,連推理小說都還沒出版過半本的人根本不屬於這裡。」
「除此之外,在場的所有人,都有謀殺常夏的嫌疑;如果你們堅持要因為這樣把我送上法庭,無所謂啊,我都想好了,反正我是有一定自信認為我會被無罪釋放的,用你們想都沒想過的方式。沈致衡我只是要告訴你,當我在法庭上給自己洗清冤屈的那天,你最好脖子洗乾淨,我一定會再次提告,把你告上法院!」律南詩瞪大眼睛,眼神越來越憤怒,「我是沒那個膽子殺人,但是把人告上法庭死纏著不放,那種事情我還是做的到的。」
這句話有如炸彈拋向眾人,藍語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什麼,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這段話聽起來大氣磅礴,卻包括林之勤在內,不約而同地都覺得這番話連「推理」都算不上;若真要說推了什麼,恐怕只能算是在推責任。
夏野麗冷笑開口:「這算推理?身為出版作家,居然只能做出這種小學程度的抹黑?把所有人都懷疑過後,推理同好會的新成員卻是唯一的局外人?再加上剛剛他為你辯護的行為……兩個人配合著打掩護?再低級的推理小說都不會有這種愚蠢的橋段!」
「哼,我還需要一個毛沒長齊的新手作家配合打掩護?我看妳才是沒話可以講硬扯別人加入戰局呢。」律南詩想也不想就直接把鍋甩回去,「我根本不認識他,虧妳還是作家,講話前能不能先動動腦子,難怪之前老是被常夏罵。」
「你給我閉嘴,常夏根本捨不得罵我!她現在都已經過世了,就是你殺了她還敢狡辯,我光是看到你就覺得噁心!」夏野麗神情崩潰的朝著律南詩大叫,「噁心死了,滾,你給我滾出這裡!滾!」
沈致衡見狀眉頭一皺,站起身將夏野麗護到身後,「你夠了沒有。夏野麗失控了,你滿意了嗎?把人逼成這樣,你可真是了不起。」
律南詩看到夏野麗那崩潰的模樣,用比夏野麗更加崩潰的聲音大喝:「你們都無辜,就我該死?你們怎麼不想想這段時間我幫你們做了什麼,你們需要任何法律上的問題,我哪次跟你們收錢,都讓你們問免錢的,結果現在呢?利用完就一腳把我踢開,算什麼東西啊!」
「現在講不贏別人就開始扯這些過去啊?沒你這麼無恥的傢伙。」沈致衡攬著夏野麗的肩膀讓她到後面休息,這時候警察介入,要讓所有人都冷靜。
律南詩還想說什麼,卻被另一個警察帶到外面去,美其名曰呼吸一點新鮮空氣冷靜一下,實際上也就是下一輪的對談。
「理之律者!」被帶到旁邊冷靜的夏野麗,看到律南詩被帶出這個民宿以後,將砲火轉向林之勤:「不要以為你能全身而退。一直幫律南詩說話的你,是因為你們早就串通好了嗎?透過把矛頭指向所有人,讓你可以用這次的案件出道,用理之律者的名字成為推理作家的一員?還是律南詩給了你什麼好處,例如資助你自費出版一本小說?」
藍語丹正想開口替林之勤辯護,夏野麗卻進逼道:「誰能保證你不是被找來協助犯案的幫兇?你身上可能還藏著作案工具,比如一次性的注射膠囊或軟包。還是說,你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處理掉了?」
這樣的指控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林之勤哪會知道什麼注射膠囊跟軟包,後面還隨口就說他趁著大家不注意處理掉,這不是明顯的栽贓嗎?
「夏野麗小姐,說話要講證據,我只是看不過去你們一直針對律南詩,所以才幫他說點話;你剛剛說的那些東西不存在我身上,我可沒有像律南詩一樣去玩什麼劇本殺,妳如果只是想要賭氣,找個人發洩妳的偶像被殺的怒火,那我勸妳還是找熟悉的人,不然也只是被反告而已。」林之勤語氣很冷,沒說什麼狠話但其實也已經完全不留情面。
畢竟他和幾人完全不認識,上來就說他是共犯,如果不是因為情緒有問題,那麼就一切都是設計。
不過,設計什麼呢?
「警察先生,這傢伙也是嫌疑犯的同夥,你們能蒐他身嗎?」沈致衡認真的請求一旁警察的幫助,結果得到的是拒絕。
「不能因為嫌疑就搜索一個人,要出示適當的證據以及搜索票,否則都是犯罪。」剛剛那名好聲好氣的員警再跟他們解釋過一遍,「或者當事人同意你們查詢。」
沈致衡上前,「你敢嗎?如果你沒做任何虧心事的話?」
林之勤一點也不害怕的看進沈致衡的眼睛,「不是我敢不敢的問題,是這件事到底關我什麼事?如果我拿出來了,是不是全部的人也都要搜?你們又敢嗎?」
這句挑釁的話讓夏野麗氣得不行,「我敢啊,為什麼不敢?昨天晚上不都已經拿給你們翻過了嗎,現在再翻一次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哪,包在這裡,你們搜吧。」
重新徵得林之勤同意後,將他身上的口袋全部翻找了一遍,只發現了手機、錢包。錢包打開,只有一點散鈔零錢和證件。
「說不定在他的隨身行李裡!」夏野麗指著林之勤單薄的雙肩包,拉高了音量。
沈致衡將林之勤的行李包拿過來,在眾人面前翻開。
裡面只有換洗衣物、充電線、行動電源、筆記本和整盒名片。
現場陷入死寂。眾人面面相覷,藍語丹的表情十分微妙。
「那、那可能是你事先丟……」夏野麗試圖繼續追擊。
「夏老師,妳的指控從頭到尾都是錯誤的。」林之勤保持冷靜,直視著夏野麗的雙眼:「而且,暴露了妳的弱點。」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7CXHNJti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