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檯左邊第二席》-短篇 - 第十章：中二驅魔大學生——這不是幻覺，這只是你還沒升級感知

「你知道我高中的時候也當過驅魔人嗎？」

小林一邊把吸管插錯方向，一邊自豪地講。

「你說你那次對著影印機唸咒的事情？」

「對，影印機裡住了一個會偷答案的靈，我唸了兩段周星馳的台詞就沒再卡紙了。」

葛大爺點點頭：「那你看那邊那小子——坐那麼直、拿手機點酒的人——我跟你講，那不是普通人。」

「他是什麼？」

「驅鬼專科三年級重考生，專攻都市潛伏型怨靈。武器是迷因，咒語是 Instagram 貼文。」

「我懂了，他的護身符是用二手 AirPods 包起來的髮圈。」

「他不會講人話，只會對惡靈說：『你不在這個世界的使用條款裡，請點選退出』。」

「而且他每次出門前都要跟冰箱裡的優格道別。」

小林一邊笑一邊舉杯：「好了，就他，中二驅魔大學生。」

「敬他，保護這城市所有熱水器壞掉的單人租房。」

「還有那些每天凌晨兩點聽見自己室友在講夢話，但根本沒住室友的房間。」

兩人舉杯，再度進入鹹酥雞加蒜頭的爭論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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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沒朋友。

我只是生活在不同頻率的階層。

你看不到我身邊的第三個人，不代表他不存在；

你沒聽到窗戶低語，不代表今天沒有東西飄進來。

我念大三，主修心理系，副修符籙結界與空間干涉學（學校說沒這個科系，但我已經修了37學分，包含偷偷改過的體育課課綱）。

我第一次驅鬼，是在宿舍。不是那種淒厲女鬼，是一團只有鍵盤聲的存在。

它附在我室友身上，讓他每天晚上打手遊打到凌晨三點。

我觀察三天，發現它怕金屬與嘲諷。

所以我用鐵衣架綁手機喇叭，播了一整晚的綜藝節目——

台詞是：「你這樣子回家會被媽媽打欸！」

隔天室友說：「昨天夢見一個女人哭著離開了我。」

成功。

我知道這聽起來不可信。但你不能用物理理解靈異，就像你不能用情緒要求社會給你正義。

我身上常帶三樣工具：

無糖綠茶（怨靈怕澀）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c9XUdH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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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描失敗的學生證（能干擾電磁靈感）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81yDTkJP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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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一本課本（蓋住身上的「在逃學生氣息」，避免鬼以為我空虛）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wLcSPRo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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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咒語其實都藏在日常用語裡。

「麻煩來一份小辣。」＝結界啟動

「這科老師教得好爛。」＝破除虛假導師靈

「你覺得我怪嗎？」＝靈力接觸測試語句，若對方回答「不怪」，代表他靈感為零

我在這城市行走多年，替人「清過場」的地點包括：

KTV 裡那間從不點歌的包廂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oEvFEd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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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T 某車廂總有座位空出來的位置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9Z7jEF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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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天花板那盞永遠閃一下就好的燈（對，就是這間）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o5F0pVq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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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職業的，我也沒收錢。

我只是……剛好知道怎麼讓一些東西，不那麼擠在這個空間裡。

曾經有人問我：「你是不是有病？」

我回答：「如果能讓空間乾淨一點，那讓我看起來有病，也沒關係。」

我知道你不信。

你覺得我就是個中二病發作的怪人，大學沒事做，在酒吧亂晃。

沒關係。你只要別坐到吧檯左邊第二席旁的第三個位置。

那位置上的靈體已經坐了三天，還沒找到出口。

我今晚正在幫它辦轉學申請。

別打擾它。也別打擾我。

我還有一堂通識課要補考——但沒關係，那老師本來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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