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員工旅遊#第二天#房間分配2

——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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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風，帶著炭火與木屑的氣味，一縷一縷穿過我還沒完全醒透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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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走在我前面，手裡提著那袋土產與剛剛帶回來的食物，步伐輕穩而自然。

她的背影熟悉得讓人安心，就像我在任何混亂裡只要望一眼就能找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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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視線從她肩上的髮絲一路落下，直到她那隻還空著的手。

我想，自己大概是還沒睡醒，也或許是醒得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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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慢慢地攬住她的手臂。

沒有提前預告，沒有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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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那一刻覺得——這是我該做的事。

不是宣示主權，也不是搶什麼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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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想緊緊地，穩穩地，讓她知道我還在，就像她一整天都在我身邊那樣。

她沒有回頭，卻默默地讓手肘與我的掌心貼得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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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懂我的力道，也懂我的沉默。

就在這樣安靜的氛圍裡，幾道聲音忽然刺進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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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就是湛霖主管嗎？…另一個是和她對決的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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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戀人說從頭到尾都只對湛霖動過心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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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看湛霖主管更漂亮、更高、更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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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沒有特別大，但字字句句像細針，一針一針地扎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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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呼吸頓了半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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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說我漂亮、高挑、學歷好、能力強──好像這些條件就能讓人輕易動搖，好像我天生就該站在天秤的一端，享受所有天平失衡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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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不知道，在家瑜面前，我從來不覺得自己高過什麼。

我無法接受這樣的比喻，也無法忍受她的心意被拿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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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沒有轉頭。我不能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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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一轉頭，就會把那雙一直為我撐著的手晃開，那雙剛剛才用溫熱的指尖替我把額髮往後撥、說「我等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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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做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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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的手抱得更緊了些，幾乎是半個擁抱地貼上她的手臂，讓所有外界的聲音，都被隔絕在我們的氣息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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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一秒，我餘光瞥見小佳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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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些什麼，但那時──

清禾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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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發出聲音，卻像風一樣靜靜地站在小佳身側，距離恰到好處，剛好像是在擋著什麼。

那一瞬間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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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必要去爭辯任何事。

因為我身邊的人已經選擇用身體和行動，站在我、和我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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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小佳一眼，然後低頭望向懷裡的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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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起某一天那個她靠在我肩上說的那句話：「我也想佔有妳了，都是妳教的。」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不用被稱讚「完美」來證明什麼，我也不是因為贏過誰才值得被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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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她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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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對家瑜說：「走吧，去看我們的房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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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了點頭。

沒說一句話，但我知道她聽見了那些話，也知道她根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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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在前方，風將她的髮尾吹起，而我就緊緊攬著她。

不需要誰的認可，也不必解釋過去。

這條路，我只想和她，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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