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生日#3

湛霖微微垂下眼眸，捧著手中的茶杯，指尖緊了又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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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

她低聲開口，語氣輕得像怕驚擾到我：「可是…妳值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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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抬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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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溫和，卻比平常更認真，認真到像是要把那句話烙進我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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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誰安排的，不管有沒有螢光幕，」

湛霖微笑著，輕輕碰了碰我的杯子

「我都想為妳慶祝啊。哪怕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也想…在心裡為妳點一盞小小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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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盞燈，很小很小，但很亮。

因為那是她為妳點燃的——

不是因為責任，不是因為應酬，

只是因為，

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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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地搖了搖頭，像是在拒絕，也像是在驅趕那些纏繞著心的霧氣。

飲料杯子在手中微微顫抖，指尖的關節因用力而發白。

「不…我不是什麼需要被祝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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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輕得像風一樣，一點一點刮過自己的心，眼角泛起一絲光亮，卻被我倔強地忍著，不讓它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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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安靜地坐在我身旁，她沒有打斷，只是微微側過身，讓自己的注意力、自己的全部，緊緊地鎖在我的身上。

她捧著茶杯的手指，悄悄收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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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了咬下唇，像是終於掀開心底某個早已上鎖的門，沙啞地續道：

「我是在父母還沒準備好成為父母的時候出生的。」

語尾微微顫抖，像是指尖劃過裂縫，讓早已結痂的傷重新滲出了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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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視線，睫毛投下那小小的影子，身體微微地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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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因為我，被迫結婚了。」

「可是，他們彼此並不幸福，只是…一直傷害著對方。」

家瑜聲音低低的，怕打擾這個世界的歡笑，但每一個字，都在湛霖心上敲得震天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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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的呼吸輕輕一窒。

她看著她微微發紅的眼眶，看著她勉強自己不讓眼淚掉下來的樣子，心像被什麼無聲地揪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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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爸爸就有了別的人…」

我指尖在杯緣輕輕打著轉，像在試圖平靜自己。

「我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媽媽想離開。我哭著拉著她，不要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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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到這裡，徹底破碎了。

「她留下來了……但她自殺了，雖然未遂…我…」

我抬了起頭，一滴眼淚無聲地滑落臉頰，逞強地沒有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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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的眼神一瞬間柔得不成樣子，她想伸手抱家瑜、想抹去她臉上的淚，卻又怕太唐突。

她只能輕輕地，把自己靠得更近，像一堵小小的牆，靜靜地、堅定地，護住在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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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的心早就亂成一團，但她不敢插話，只想成為一個靜靜聆聽、溫柔守護的存在。

家瑜的每一個字，每一滴眼淚，她都小心翼翼地收進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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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低下頭，在心底無聲地對妳說：

「對不起，家瑜……我好想、好想抱緊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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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妳不是不需要被祝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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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應該被溫柔地守護著，被好好珍惜著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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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想成為那個不會讓妳再孤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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