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他們說，那是意外》 - 第四十七章｜無聲的問句

黃建文回到家時，已近午夜。屋內一片靜謐，除了玄關檯燈灑下的一圈微光，其餘房間都被黑暗包圍。他脫下外套時，才注意到餐桌邊坐著一個人。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YbB75GcP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c0VZV3lV

黃詠珊倚坐在椅子上，披著他年輕時送她的藍灰針織衫，桌上放著一杯已冷卻的茶。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YkedqmUN8

「你今天沒開會？」他語氣平穩，像是在問一句無關痛癢的事。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L3mOSWae

她沒有回答，只是抬頭，目光靜靜落在他臉上。「爸，我想跟你談談。」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18oY0kwXE

黃建文微微頓了一下，走到對面坐下，「什麼事這麼晚？」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L9dzm4TA

「是關於你從前的事。」她語調不重，但每個字都穩。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p46QH5NvH

他眼中閃過一絲警覺，卻仍維持平靜，「從前是哪一段？」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KOIv33IZP

「你當商人以前的日子。」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JSgHeXWt

他沒接話。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lnRLd21F

黃詠珊把那張被翻閱多次、幾近破損的紙張從口袋拿出來，放在桌面上——那是老探員口述後，她親手抄寫下的回憶：關於舊倉區、觀塘的某樁未結案，還有與林冠南與周志遠的過從。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0fKNSxO24

「我去查了你早年的公司登記紀錄，沒有。」她輕聲說，「我問了你說過的第一筆創業資金來源，也沒有銀行轉帳記錄。」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Xh2pXBTsQ

黃建文指尖輕輕敲了下桌面，像是在尋找語句。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V2rfSbP2

「這些年我所知道的你，是一個白手起家的父親。」她語調平和，但眼神銳利，「可那些檔案，那些對話，不會平白出現。你曾經參與過什麼，不會只是巧合。」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8kDnAKxsm

他依然沒說話，只是低頭望著那張紙，目光像是陷進了什麼記憶深處。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4xqsgzX0

「我不想你用沉默來否定這一切，爸。因為我現在不是檢察官，我是你女兒。我需要你——用父親的身分回答我。」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gdDOOcB7

良久，黃建文輕聲問：「你想知道什麼？」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ltfoO4H9y

「那天晚上，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工廈區？」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g4Q9kCLM

他手背微微一顫，終於抬眼與她對視。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Z4u2SoDp

「我以為那晚沒人記得了。」他語氣微啞，「我也以為，過了這麼多年，就算有人記得，也不會再來問。」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i8kUcxf0Q

「我不是為了誰的過錯來清算。」她輕聲說，「只是，如果你參與過什麼、做過什麼，你得讓我知道你是怎樣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ElygnoEpR

他看著她，像在斟酌一種不知從何說起的傷痕。過了一會兒，他伸手輕輕把那張紙拿起，指腹撫過字跡，低聲說：「有些人，是想做點對的事，才落進更深的泥沼。」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H0pvHR7Xn

黃詠珊沒有插話，只靜靜聽。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9GMoWDO9J

「我那時年紀不大，覺得只要跟對人、忍一點，就能換來改變生活的機會。林冠南和周志遠，他們都不是壞人，只是……太急著找出路。」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MWw85ZUr

「你呢？」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l8GMdNdS

黃建文低下頭，「我沒你想得那麼乾淨。但我也沒參與過你們現在查的事的核心……那晚，我只負責把一個資料盒從A地點送到B地點。我不知道裡面是什麼，也從沒問過。我以為那只是一次普通的、替朋友跑腿的事。」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kBSiNT2hp

他語氣越說越低，像是在回憶也像在辯解，「可就是那一次，有人沒回來。」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4KErnr1T

兩人沉默良久。黃詠珊緊握住那杯冷茶，指尖微微泛白。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A93YTz1f

「我不會替你保證清白，也不會為你做什麼掩飾，爸。但謝謝你願意告訴我。」她站起身，聲音冷靜卻不冷淡，「如果你記得更多，我希望你能主動告訴我們。那不只是為了你自己。」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x40ZvFEK

黃建文沒有點頭，也沒有拒絕，只是目送著她走向門口。門輕輕闔上前，他忽然開口：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1RlVxYFK

「你現在，是不是也落進同樣的路了？」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BofjAISZ

黃詠珊站在門邊，沒有回頭，只說：「我沒有別的選擇了。」

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xCIReCZG

門關上，一聲無聲。

ns3.14.132.123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