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拓的呼吸如同瀕死的野獸般,急促而沉重,胸腔彷彿被一塊冰冷而沉重的巨石狠狠壓住,每一次微弱的起伏都伴隨著難以忍受的窒息感。那根妖異的紅色羽毛,如同被無形之手催生,在他佈滿冷汗的背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生長,如同某種邪惡的藤蔓,貪婪地汲取著他所剩無幾的生命力,一點一滴地侵入他脆弱的肉體,將他拉向無盡的黑暗深淵。每一次微弱的接觸,他的肌膚都如同被烈火灼燒般刺痛,血液彷彿已經不再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它們在冰冷的血管中流動的同時,也帶著令人絕望的恐懼波動,如同無數冤魂的低語。
那根猩紅的羽毛如同擁有魔力的觸手,從他背部的每一個角落瘋狂地蔓延開來,如同無數條冰冷的毒蛇,緊緊地纏繞著他脆弱的脊椎,將他僅存的一切意志都如同蠶絲般牢牢束縛住,讓他如同一個被困在琥珀中的昆蟲,無法動彈分毫。每當他如同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嘗試著撕下那如同附骨之蛆般的異物時,那種痛楚便如同鋒利的刀刃,殘酷地切割著他的血肉,直逼他那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帶來難以承受的撕裂感。他的雙手如同被無形的絲線所操控,早已不再聽從他的指揮,僵硬而冰冷,指尖如同鬼魅般在那些妖異的羽毛上無力地劃過,發出像是抓破冰冷玻璃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聲,如同死亡的低語。
他如同一個被扼住喉嚨的溺水者,張開嘴想要發出絕望的叫喊,但他的喉嚨卻被一股冰冷而強大的力量緊緊擠壓,如同被無形的鐵鉗死死鉗住,空氣彷彿被擠壓成了粘稠而令人窒息的黑膠,讓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變得極其困難,如同在吞咽著無盡的黑暗。呼吸越來越急促而紊亂,他的胸口如同被一隻冰冷而巨大的手掌狠狠掐住,肺部如同被撕裂般疼痛。這股令人絕望的疼痛,不僅僅來自他飽受折磨的身體,更如同來自他靈魂深處的灼燒,那種深不見底的絕望,如同一個無底的漩渦,無情地將他僅存的意識一點點地吞噬,拉入永恆的黑暗之中。
耳邊那些如同鬼魅般的低語聲變得越來越清晰,如同無數死去的亡靈在他耳邊竊竊私語,語氣中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痛苦、怨恨和令人絕望的詛咒,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呼喚。
“你是羽民,你早已如同被囚禁的鳥兒,再也無法逃脫這早已註定的命運……”
每一個如同冰冷鐵釘般的字眼,都如同無形的重錘,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敲擊在他的腦海深處,震得他的靈魂都開始顫抖。他的心跳早已失去了規律的節奏,如同一個即將停止運轉的破舊機械,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微弱,彷彿即將被迫埋進某個深不見底的冰冷地窖,永不見天日。他如同一個身處地獄的亡靈,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卻也彷彿聽見了無數個被羽毛詛咒的悲慘靈魂,在死後依然無法安息,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
忽然,一聲低沉而令人不安的咳嗽聲,如同某個身處黑暗中的幽靈吐出的冰冷鮮血,從他身後那片令人窒息的寂靜中詭異地傳來。阿拓如同被毒蛇咬傷般猛地回頭,但他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只有空氣中那如同死亡氣息般陰冷的寒意在無聲地蔓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又一次傳來,這次更加接近,彷彿就在他的耳邊低語,帶著令人絕望的冰冷。
“你以為自己還能逃脫這早已註定的命運嗎?可悲的羽民,註定永遠無法安息,只能在無盡的痛苦中沉淪……”
阿拓的心跳如同擂鼓般越來越快,如同一個被逼入絕境的困獸,他的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所驅使,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直到他冰冷的背脊,無力地撞到了堅硬而冰冷的牆壁,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的手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顫抖著伸向自己佈滿妖異羽毛的背後,想要再一次如同飛蛾撲火般,將那根如同惡魔之爪般的羽毛狠狠掐斷,但他卻絕望地發現,它不僅如同與他的血肉融為一體般無法移動,反而變得越來越強大,彷彿早已在他背部深處紮根發芽,如同有一根冰冷而堅硬的鋼針,殘酷地穿透了他的骨髓,將他徹底釘死在這個充滿絕望的黑暗世界。
就在這時,一個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低沉聲音,再次如同鬼魅般在他的耳邊響起——但這一次,這個聲音卻異常的熟悉,如同他自己靈魂深處的黑暗低語。
“你,早已如同枯萎的花朵,成為了羽民……”
他的眼前如同被濃稠的墨汁所浸染,驟然變得模糊不清,一層又一層如同死亡陰影般的黑霧開始如同貪婪的野獸般,無情地吞噬他周圍的世界,將他拖入無盡的黑暗深淵。他如同一個被困在無形牢籠中的囚徒,拼命想要掙脫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束縛,但所有的力量都如同被那根妖異的羽毛牢牢束縛住,讓他如同一個被抽空靈魂的傀儡,無法動彈分毫。他的背部如同死寂的冰冷海洋,沒有一絲波瀾,只有那些妖異的羽毛如同海藻般,隨著他微弱而急促的呼吸,詭異地擴張著,宣告著他的徹底淪陷。
“逃不掉了,阿拓。” 那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更加清晰,如同一個冰冷的烙印,深深地在他的內心深處迴盪,揮之不去。
他如同一個被剝奪了聲音的幽靈,想要發出絕望的呼喊,想要向那無盡的黑暗求救,卻驚恐地發現自己早已失去了發出任何聲音的能力。黑暗之中,除了那根如同惡魔之爪般越來越長的妖異羽毛,什麼都沒有,只有無盡的冰冷與絕望。每一根羽毛的根部,都如同鋒利的倒刺,深深地扎進了他的血肉與靈魂深處,如同無數冰冷的觸手,將他牢牢地束縛,令他無法自拔,只能在無盡的痛苦中沉淪。
忽然,阿拓那如同被撕裂般的腦海中,如同走馬燈般浮現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影像——那位失蹤教授的身影,渾身如同被黑色的荊棘所纏繞,密密麻麻地覆蓋著妖異的羽毛,他的手指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殘忍地一根根拔下,那血腥而恐怖的情景如同一個揮之不去的夢魘,讓他無法自已,渾身顫抖。教授那雙空洞而絕望的眼睛,如同來自深淵的凝視,直直地盯著他,眼中充滿了深沉的恐懼和令人窒息的絕望。
“別走……千萬別走……你會變成我這樣……永遠無法逃脫……”
教授那如同砂紙摩擦般的沙啞聲音,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死亡召喚,如同冰冷的毒蛇般,直接鑽入阿拓那早已千瘡百孔的靈魂深處。阿拓的背部如同被千萬根燒紅的鐵針再次穿刺,又一次傳來如同骨骼碎裂般的刺骨劇痛,這次的痛苦更加劇烈,彷彿他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被無情的火焰所點燃,灼燒殆盡。他如同一個被判處死刑的囚犯,絕望地明白,他早已如同踏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死亡之路,再也無法逃脫這早已註定的黑暗命運。
當他那如同被黑暗吞噬的視線,再次艱難地轉向那面冰冷的鏡子時,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背上早已不再只有一根妖異的紅色羽毛,而是成群結隊,如同無數張開的黑色翅膀,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之翼,正以一種令人絕望的速度瘋狂生長,準備將他那殘存的最後一絲人性與希望,徹底吞噬,拉入永恆的黑暗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