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拓的背部如同被千萬根燒紅的鐵針同時穿刺,那種尖銳而深入骨髓的劇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地襲來,幾乎要將他的意識徹底吞噬。他如同一個被困在蛛網中的飛蛾,竭力屏住呼吸,試圖不去理會那如同惡魔低語般在他體內瘋狂滋長的羽毛,但每一次微小的動作,都如同火上澆油,讓那些異物如同被無形的力量驅使,更加肆無忌憚地生長,貪婪地侵入他脆弱的肉體,啃噬著他所剩無幾的生命力。
那些漆黑的羽毛如同掙脫地獄束縛的惡靈,從他背部突兀地扎入他僵硬的肌肉,彷彿從他冰冷的骨髓深處開始生根發芽,如同被某個不可見的邪惡力量所精確操縱。每一根羽毛都在他佈滿冷汗的背上瘋狂地擴散,如同無數冰冷的觸手,無情地穿越他脆弱的神經,將那種詭異的寒冷和令人作嘔的痛苦,如同瘟疫般傳遞到他每一寸麻木的肌膚。那感覺如同有千萬個細小而惡毒的毒刺,在他的每一個細胞裡瘋狂地穿行,啃噬著他的血肉,讓他痛不欲生。
他如同一個即將溺亡的旅人,無力地低頭看著自己那雙早已失去血色的手,手指的顏色如同冰冷的石灰般蒼白,逐漸變得僵硬而麻木。他如同一個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溺水者,試圖伸出手去抓住任何能夠支撐他搖搖欲墜身體的東西,但僵硬的指尖卻如同失去了所有力量,變得遲鈍而笨拙,彷彿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去握住這個即將離他而去的現實世界。
「不……不行……我還能活下去……」 阿拓如同一個在無盡黑暗中摸索的幽靈,竭力想要說服自己,抓住那微弱的希望,但他的聲音卻如同被寒風吹散的塵埃,沙啞而微弱,幾乎完全消失在這如同永恆深淵般的黑暗之中,沒有任何人能夠聽見他內心的掙扎與絕望。
突然,他那佈滿血絲的雙眼,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所牽引,猛地聚焦在身後那面冰冷的鏡子裡。他如同一個凝視著自己死亡的預言者,看見了自己身後那如同黑色荊棘般瘋狂生長的羽毛,它們在微弱的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如同無數雙腐化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無聲地注視著他每一寸痛苦的扭曲,每一絲絕望的掙扎。每一根羽毛都彷彿擁有自己的意識,不再是冰冷的死物,而是一種如同惡魔般寄生的存在,無情而貪婪地將他僅存的生命力一點點地侵蝕殆盡。
阿拓如同一個被困在琥珀中的昆蟲,想要掙扎著擺脫那令人窒息的束縛,但背上那些瘋狂生長的羽毛卻如同無數冰冷的鎖鏈,緊緊地捆縛住他的四肢,讓他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身體僵硬得如同冰冷的屍體,無法動彈分毫。那一瞬間,他的身體彷彿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軀殼,唯有那些如同惡魔之爪般的羽毛,還在瘋狂地生長、無情地擴散,宣告著他即將迎來的徹底淪陷。
「你終究會明白的。」 那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冰冷聲音,再次如同鬼魅般在他的耳邊響起,這次它變得更加清晰,如同死亡的低語,帶著一種古老而令人絕望的威脅。阿拓那如同被撕裂般的腦海中,如同走馬燈般浮現出一個模糊而扭曲的面孔,那是那位失蹤教授的臉,卻又如同無數張陌生而冰冷的面孔交錯在一起,那些面孔全都帶著同樣的漠然與絕望,彷彿他們都曾經經歷過他此刻正在承受的無盡痛苦。
「你永遠也無法逃脫這個早已註定的命運。」
阿拓如同一個被無形之手扼住喉嚨的溺水者,眼睛絕望地睜大,猛地轉過身去,想要看清那聲音的來源,但眼前的一切卻如同被濃稠的黑霧所籠罩,變得模糊不清,光怪陸離。他突然意識到,他無論如何徒勞地逃跑,都只是如同困獸般,圍繞著那如同詛咒般無法逃脫的命運循環,在無盡的黑暗中徒勞地掙扎。他如同一個凝視著自己死亡的預言者,絕望地看著自己背後那如同黑色荊棘般瘋狂生長的羽毛,看到那無數如同利刃般的羽根,無情地刺入他的肌肉深處,貪婪地掏空他的一切,最終將他徹底吞噬,化為一堆冰冷的羽灰。
突然,一根如同利箭般的黑色羽毛,猛地從他的背上如同掙脫束縛的惡魔般爆發而出,帶著令人心悸的破空聲,殘酷地穿透了他的脊椎,帶來如同骨骼被生生撕裂般的劇痛。他的背部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聲,如同撕開了堅硬的骨頭,那種痛苦如同海嘯般瞬間淹沒了他的意識。他如同一個被釘在十字架上的罪人,強忍著那無法言喻的痛苦,胸口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攥緊,幾乎窒息,彷彿整個世界都在他眼前轟然崩塌。
「不!」 阿拓如同一個被噩夢纏繞的旅人,竭力掙扎著大喊,想要擺脫這無盡的痛苦,然而他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聲音如同被黑暗吞噬的螢火蟲,微弱而無力,根本無法傳達出去。所有的力量似乎都在瞬間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有那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的無盡疼痛,以及那些如同掙脫枷鎖的惡魔般,從他體內瘋狂爆發出的羽毛所發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他的背部早已不再是他所熟悉的背部,而是一個如同被詛咒的異形,如同被死神冰冷的手指無情地擠壓著,逐漸扭曲,變形,化為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怖存在。他如同一個即將崩潰的沙堡,感覺到自己的精神與肉體都在一點一滴地崩解,如同被無情的流水所侵蝕。
「你終究會明白的,這一切都是命運早已安排好的殘酷劇本。」 那聲音不再是那位失蹤的教授,也不是任何他曾經熟悉的人聲,而是一個更加深沉、更加黑暗、也更加令人絕望的存在。它如同一個潛伏在他靈魂深處的惡魔,來自某個更加深邃的黑暗之地,從阿拓內心最深處,如同喚醒沉睡的野獸般,喚醒了他對死亡最原始、最深刻的恐懼。
「你已經無法回頭了,說謊者。」
他如同一個凝視著深淵的旅人,看見自己的一部分早已不再是人類,他的指尖如同枯萎的樹枝般扭曲,手臂如同被腐蝕的藤蔓般乾枯,甚至是他的心臟,都彷彿被那些冰冷的羽毛所取代,不再跳動著溫暖的血液,而是如同一個被黑暗侵蝕的空洞。那不再是羽毛冰冷的質感,而是一種如同活物般的詭異存在,如同無數腐化的蛆蟲在他的肌膚下瘋狂地蠕動,每一根羽毛的根部,都彷彿有一隻冰冷而惡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帶著不容抗拒的惡意與嘲諷。
他如同一個被困在琥珀中的昆蟲,徒勞地掙扎著想要甩掉那些如同噩夢般不斷生長的羽毛,卻驚恐地發現自己早已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無力再去撕扯那早已與他血肉相連的異物。每一根羽毛都如同鋒利的倒刺,牢牢地植入他的體內,像是將他變成了一部分地獄的產物,永遠無法擺脫。阿拓那如同被撕裂般的腦海中,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與無盡的痛苦,他的眼中早已失去了最後一絲光芒,如同兩泓乾涸的淚泉。
在那如同永恆般漫長的一瞬間,他如同醍醐灌頂般,終於明白了:他早已經死了,或許從他撿起那根不祥的羽毛的那一刻起,他的靈魂就已經被黑暗所吞噬,只是他的軀殼還在苟延殘喘,等待著最終的徹底淪陷。
那一刻,他如同一個身處地獄的亡靈,聽見了無數如同鬼魅般的幽靈低語聲,如同潮水般在他的耳邊陰森地迴盪,如同死亡的審判,正在緩緩降臨,宣告著他永恆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