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獸來襲前，廢墟裡的社會案件 - 第七章 | 被迫中斷調查（三）錯誤的投懷送抱

路燈稀少街上近乎沒有光源，一片漆黑之中，只剩月光照亮前路。

我走到了開滿旅館的街道，轉入冬天的夜風已經有些寒冷，冷風呼嘯過臉龐，吹得我清醒了不少。

好了，董佑安，快點找到晚上住宿的地方！

你還要準備接案，沒有收入的日子快過不下去了！別再去楊子敬家聊天，那邊太舒服、太安逸了不適合你，你要賺錢啊，賺錢！

——別忘了你還有五萬的罰單要繳！

這幾天沒工作收入，帳戶裡的餘額也持續減少，昨天去醫院處理燒傷又花了不少錢。

我從外套口袋摸出手機打開，手機剩下的電量顯示只剩16%，點開今晚住宿保留的抽籤結果。

【綠茵行旅名額抽籤：沒中。】

哭啊，怎麼這麼衰！

這間旅館已經很好抽保留名額了，竟然第一次沒成功抽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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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本打算進入的旅館門口，看著手機中的抽籤結果，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

快宵禁了，只剩下十分鐘了。

剛剛輕易的拒絕楊子敬... ...我是白痴嗎？為什麼要拒絕！你很勇啊？免費的不住，白痴董佑安！

客滿。沿著整條街區跑了幾圈，問了幾間旅館，全都已經客滿。最後我只能走進了，平常根本不會走進的摩鐵... ...

牆外掛著「歡迎休息／住宿」霓虹燈的老舊建築，在一條漆黑的死巷子內。

暗紅地毯許久沒有清理，已變成深棕色。天花板有一塊明顯補丁，角落還吊著半張蜘蛛網，我走向堆滿雜物的櫃檯。

那裡坐著一個戴老花眼鏡的老男人。他身上帶著豪橫的大金項鍊，不怕被搶似的全身名牌，手指還帶著銀戒指。

「還剩一間房，一晚上三千。隔天早上8點退房，每多半小時加收五百。」

「給我證件，我登記一下你的證件。」

黑店啊！你們的摩鐵這麼破，一晚上也要收三千塊？

最後，我還是繳了錢。比起三千塊住宿費，我更負擔不起宵禁被抓的罰款。

【帳戶餘額：15,087】

他遞給我鑰匙的時候，順便補了一句：「有兩間15號，你的房間是右邊15號那間，隔壁的你不要進錯。」

有兩間15號房？好詭異... ...

老人的臉上寫滿了「別多問問題，會讓我很煩」，讓我止住了嘴。

旅館走廊的燈光昏黃，還時不時閃爍一下，讓人想起轉角處盡頭，站著一對雙胞胎姊妹的鬼店。

15號門口在長廊盡頭。走廊牆邊的垃圾桶滿到蓋不起來，菸味從門縫飄出來，讓我忍不住皺眉。

打開右邊的15號房——

果不其然，滿屋子瀰漫煙味，壁紙捲邊、泛黃，整間房都透著一股受潮後的霉味。

窗戶鎖是壞的，但我還是硬推開一小角，讓冷空氣透進來沖淡一點菸味。

脫下外套後我坐在沙發上，把手機插上充電器，視線停在了牆上的幾張色情小廣告。

我盯著那張紙看了幾秒。

【極品甜心・一夜貪歡・24HR營業】

底下還用金漆寫著：「價格甜甜、絕對保密、不滿意可換人。」旁邊甚至有QR code，還標了行動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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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約、年下奶狗？」心裡嗤笑了一聲，但還是忍不住瞄了一眼價錢。

【專屬服務最低9000起，特殊訂製需求額外計費。】

什麼鬼啊！一晚上最少要九千嗎？

他們幹了什麼能賺這麼多？如果每天能穩定賺一萬，也許我就不用這麼焦慮掙扎了。

過幾天就要繳罰款，不知道能不能繳出那麼多錢，最糟的情況... ...

腦海中閃過櫃檯那位不友善的有錢老伯——他的啤酒肚突出，到了秋冬也會在室內盜汗，也許他胖到根本硬不起來... ...

就算身旁圍繞四、五個火辣的年下奶狗們也刺激不了。也許還需要吃藥，才能在刺激的「手動服務」下射出來。

等等，我到底在想什麼？

腦袋中充滿荒謬的老伯高潮臉... ...天啊！這工作我沒辦法，才不想幫老男人打手槍。

想到這裡時突然喉嚨有些痛癢。

咳了幾聲後，感覺更痛了，那場火留下的後遺症還在體內發揮。

這破身體，還是早點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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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比我預期還糟糕——馬桶充滿尿垢、蓮蓬頭掛不住，水流忽冷忽熱。

白色的日光燈微弱，還有些閃爍，洗手台上的鏡子還有幾道龜裂的縫隙。多待一刻都會有「下一刻會馬上熄燈鬧鬼」的感覺。

我快速的洗完澡，才剛擦拭微濕的頭髮，房門就傳來「叩、叩、叩——」的敲門聲，門外沒聲音，但把手被轉了一下。

我全身一抖。

誰會這個時間敲門？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喊：「誰？」

門外傳來一個甜膩的女生聲音：「哥哥要的服務來囉～」

小心翼翼地靠近貓眼，卻只看到嬌小的身影，站在門前揮了揮手。

整個人呆住了。

我沒有叫服務。哪來的服務？這破摩鐵能有什麼服務... ...

把毛巾搭在肩上後，我謹慎地的打開一條門縫，她像一條熟門熟路的小狗推開門想快速鑽入室內。

我下意識的擋住門口：「你幹嘛？」

她一臉「你怎麼不讓我進去？」的表情，疑惑的大眼睛還掃了一圈我赤裸上身、濕髮搭肩的模樣。

下一秒，左邊那間15號的門開了，一個穿著吊嘎的禿頭大叔探出頭：「這邊啦妹妹！」

女孩乖巧的回應：「噢，好的~」

她立即轉身走去，順手還把胸前領口拉低了一點，進門前看了我一眼，帶著一絲可惜的情緒。

「打擾囉，帥哥~有緣再見喔。」

「啪！」的一聲，門關上了，空氣裡還殘留她身上甜膩的香水味。

吹頭髮時，我盯著床單發愣，牆壁那頭不斷傳來曖昧的嬌喘聲。聲音實在太清晰，就好像那兩人貼在我的床上。

關上吹風機後，聲音還是不間斷的傳來，我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努力轉移注意。

開啟萬事屋的接案介面，塞上耳機開了大聲的音樂，但還是聽得到一絲禿頭大叔的爽到走音的叫聲... ...

一聲比一聲還要超脫，聽久了我都懷疑，今晚他才是這場交易中最投入的那個人。

這是我這幾天以來，最難熬的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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