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獸來襲前，廢墟裡的社會案件 - 第五章 | 深入調查疑雲（二）

02.走吧，先回我家

我還沒想好今晚該在去哪裡，他就突然出現，並走到我身邊，先替我擋了風雨。

我們共撐著一把傘，走在無人的街道上。肩膀隔著一點距離，卻又默契地沒有讓雨灑進來。

「你想好要去哪了嗎？」他問。

我搖了搖頭：「還沒。這時間應該沒旅館了，可能得去遊民收容所吧。」

「收容所不能帶狗，可能要麻煩你再照顧查理王子一晚，我明天一定會帶走牠。」

「對了，手機... ...」

我準備從後背包拿出手機，他卻打斷了我：「走吧，先回我家。」

他朝某個方向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我，像是在等我的回應。

見我沒有反應，他又補了一句：「雨天容易弄溼毛，我讓查理王子留在家，沒帶出門。」

「去看看牠吧，他應該想你了。」

我點了點頭，默默的跟上了他。

查理王子根本不是我的狗，我很清楚牠想念的是原本的主人，而不是我這個冒牌貨，但我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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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社區入口時，我一度以為他走錯了。

這裡沒有警衛亭外嗡嗡作響的對講機，也沒有誇張的噴水池或一排排盆栽裝飾門面，只有一處乾淨安靜的入口。

什麼都沒有的空間裡，卻把「非請勿入」寫在空氣裡。

他掏出卡片感應門禁時，我有點遲疑地停下腳步。他頭看向我，側著身靜靜地等我進去。

我們從社區的側門走入，沒有遇見其他住戶。

從廊道走進電梯之前，只遇見一位警衛。他朝我們禮貌的點頭，空間靜得彷彿他的存在只為我們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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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

搭電梯的過程裡，我們都沒說話。

電梯慢慢往上，電梯門上映出我們的倒影——兩個人並肩站著，他站在我左側，肩膀還有點濕，微濕的毛衣卻一點也不影響它的溫暖。

等到電梯門打開，他先邁出腳步。我跟在子敬身後，踏進了屬於他的空間。

牆邊感應燈照出乾淨的白光，燈光落在他的腳邊，再慢慢向前延伸。

他輸入密碼開門，室內的暖黃燈光隨之亮起。

「請進。」

玄關一打開，是乾淨到幾乎沒有雜物的地板，以及淡淡的木質調氣味。

──沙發邊的抱枕歪斜的剛好，玄關隨機擺設的室內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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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屋子跟他本人一樣，看起來有些隨意，細看物品擺放的位置都恰到好處。有一種表面隨意有秩序，但帶著某種刻意控制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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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鬆軟的沙發上等待，手指下意識地撫過褲腳的水痕。

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感。這個空間太安靜，家具又很舒適，彷彿永遠不會有人打擾，寧靜得不像話。

子敬從廚房泡了一杯熱茶，放到我面前的桌上。是花茶，金黃的茶水散發著香氣，引導我放鬆了神經。我接起茶杯後，他挑了隔壁的單人沙發坐了下來，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查理王子聽見聲音從房間探出頭來，樣子像是剛睡醒，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跑過來。

牠沒撲上來，只是在我腳邊坐下。

嗅了嗅我的褲腳後，輕輕打了個噴嚏。我低下頭搔搔牠的頭，牠突然張嘴舔了我一口，又輕輕含住我的手指。

「你不在，牠很想你。今天都沒什麼精神。」子敬忽然開口。

「是嗎？哈哈。」我有些尷尬的回應。

你又誤會了。牠應該只是因為天氣轉涼，才沒什麼活力。

我揉著查理王子攤開的肚子，牠舒服地瞇起眼，打了個哈欠。

「對了，這個——」

我轉移話題，從背包裡拿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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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已經被我拆開。電池和本體乖乖地躺在桌上，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它自己開啟過。」我看著它說。

「我在警察局曾經拿出來檢查，發現它是開機的。」

「我很確定，我放進背包時是關機的，不可能誤觸開機。」

子敬沒馬上回應，表情像是在咀嚼我的話。

「你覺得它被動過手腳，而且有人再追蹤？」

我點點頭，伸長手臂將查理王子撈進懷裡。牠剛才被摸得昏昏欲睡，沒多久就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闔眼進入了夢鄉。

「我有認識的人可以處理這隻手機。他叫小金剛，技術很好，人也很靠譜。」

這種風險很大的事，小金剛應該會獅子大開口，不過... ...他看起來應該不缺錢。

「這背後可能遇到危險，如果你願意加點酬勞，他應該會冒風險幫你查。」

「我曾經想處理這隻手機，他幫我看過，也是他發現這隻手機怪怪的。」

子敬點點頭：「那先這麼辦吧。」

他看著我，語氣難得地沉了下來。

「謝謝你，佑安。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他的眼神有些變化，怒氣與某種壓抑的恨意從眼底悄悄浮出來。他努力壓住了情緒，但還是泄露了些許。

一時之間，氣氛突然有些沉重，我看著眼前安靜的子敬，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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