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草木（科幻BL／強強／陽光攻ｘ軍人受） - 8.3 你想我用什麼去換小雞？右腎嗎？

上次在小塔尖市集換來的髮夾，是廉價的小女孩髮夾。一個粉的、一個綠的，殘舊得斑駁脫色，但冬應好像用得襯手。

冬應問他想要什麼，阿默搖搖頭說：不用回禮。

共處半年，冬應應該知道喜歡照顧人是他的詛咒，而他想冬應也是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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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說他想要什麼回禮，那就是冬應學起如何討價還價。

今天就是阿默放生他的日子。

冬應微微皺眉，把背包抓在胸前，好像準備從中掏出一把手槍去殺誰似的，表情如臨大敵。阿默只是招招手，像打發首次獨自購物的四歲孩子般，讓他快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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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應小心翼翼地在拉鍊壞了一半的背包中拿出紙皮盒，猶如抱在胸前的炸彈。

坐在小椅上的攤主上瞄一眼，挑起眉，阿默就知道攤主的腦中齒輪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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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應道：「⋯⋯我想用五顆雞蛋去換這一包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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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唷，小夥子，厲害啊！瞧你這樣子但講聯合語竟然沒口音！想換鹽？你帶了什麼讓我看看？只有雞蛋沒別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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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應微微側頭似想聽得更清楚，阿默知道太濃重的口音讓他有點難懂——不是所有人都有像星艦貴族有字正腔圓的裝腔作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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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五顆雞蛋去換一包鹽應該是恰當的市場易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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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得著防我嗎？我又不會搶你那破背包！拿來！讓我掂一掂、聞一聞是不是壞的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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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應打開紙皮盒，小心翼翼拿出一顆雞蛋。

他的手伸到半路就被攤主抓著手腕扯過去。阿默一下子就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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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嗯⋯⋯聞著挺好。」

攤主的鼻子拱得跟豬似的，想搶走雞蛋，冬應不讓。

冬應的手勁又豈是攤主能比拚的？被扯了兩三下，手指還是跟鐵鉗一樣不動。攤主只好放棄，攤大手掌作投降狀。

「嘿！我又不會摔了它，你這小子⋯⋯行了吧？這樣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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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應對攤主的姿勢滿意了，確保他謹慎對待不會摔了蛋，才把蛋輕置其掌中。

攤主拿出污染測試儀，掃了掃雞蛋後瞇眼看數值，似對其感到滿意，又輕輕搖一搖、掂掂重量，還裝模作樣地在陽光下看蛋。

冬應也拿出測試儀，認真地把鹽包掃了兩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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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嗯嗯，看起來還可以。哪來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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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伊的農家。」冬應頓了頓，似乎記起阿默的教誨，「每顆雞蛋至少二十度電。」

茹伊昂若薩斯的農家位於凡爾賽區，離這裡不遠，能保證雞蛋的新鮮度，但每顆雞蛋要用二十度電去培養是有點誇大了——阿默說過，這就是討價還價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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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度電一顆小臭蛋？那我的鹽就要二百度電！這是蓋朗德海鹽場的鹽，你知道嗎？世上最有名的鹽，鹽之花，你要給我十顆雞蛋才能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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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你已驗證及同意雞蛋沒有腐壞；其次，培養一隻雞蛋要從淨化水源開始，淨化水源的耗電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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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掩臉發出哀鳴。真的，冬應？不靠氣勢靠小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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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小夥子，你要跟我談這個？你的蛋要二十度電，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真的是茹伊的嗎？我聽說那邊的農家根本不跟外人交易！你頂多只能換半包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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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恰當的市場易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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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當得很！這是鹽之花，法國的驕傲！你懂嗎？你用了就是法國餐！我可憐你這輩子都沒吃過高級鹽，你給我九顆蛋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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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顆的要價太高，你也不能證明這是產自蓋朗德的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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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明？現在誰才是正宗法國人、巴黎人啊？你這黑髮黑眼的白皮豬懂什麼？！該不會是沒受過輻射的星艦嫩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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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阿默聽到自己的喉頭像機車引擎般震出憤怒咕噥。

冬應被人身攻擊了還跟木頭似的杆在那！而他再說一次「恰當的市場易價」，阿默就要比攤主更快衝過去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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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侮辱稱呼並無必要。我也不理解為何要以曾受輻射為傲。」冬應輕嘆了一口氣，「不管如何，希望你能接受六顆雞蛋的出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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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顆？！我告訴你，沒有九顆我是不會換的！你這混血白皮殖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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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講下去我把攤都掀了！」

躲在旁邊的阿默衝出去，惡狠狠將冬應撞開，一達陣就開火炮轟：「你被輻射到腦生瘤了嗎？這若是蓋朗德的鹽，我不止名字倒著寫，我還能倒立圍著塔尖走一圈呢！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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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像頭熊般衝過來，冬應差點被他撞飛，只能懵懵地看著他連珠炮發。

冬應看得那叫一個歎為觀止。

阿默一把搶走冬應手中的測試儀，往那包鹽再多掃三遍，還掃了旁邊物品。

攤主不甘示弱地強調攤上貨品絕對沒有食用安全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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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朗德鹽場被越南幫占著，你能沾上手就有鬼了！蓋你爹蓋！還世上最出名的鹽之花？我看你的腦就是鹽之花！五顆蛋，不能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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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主知道是攤上懂行情的強勁對手了，還是垂死掙扎。在阿默要求看淨水器紀錄時，冬應就知道這交易差不多要收尾了。

「別廢話了，給我看紀錄。」阿默接過平板看上頭的照片，「幾號？你說鹽的生產日期是⋯⋯幹，你這淨水器型號比我奶奶還老，你還真敢擺攤賣貨，吃了都不知道會不會暴斃！二號至五號用的電都不夠二百，你跟我說一小包鹽用了二百度電？騙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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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周遊各國市集以物易物，熟知話術，最後用五顆雞蛋把鹽換回來了，像冬應說的：非常恰當。這場交易從頭到尾虧蝕的只有冬應的自尊。

阿默還在惱怒冬應的恨鐵不成鋼，把鹽狠狠塞進他背包。「你這賠錢貨！」

冬應自然又是一副雲淡風輕，「我有你就行了」的死樣，放心依賴金髮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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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決定冬應離畢業出師差遠了，絕不能讓這傢伙敗光家產，於是後半場戰事只讓冬應觀學，活像帶孩子去菜市場的父母。

阿默砍價，砍著砍著就發現身旁的影子不見了。

他把交易收尾，老馬識途地走向塔尖，塔尖一條橫鐵上供奉了巴掌大小的小神像，造型是社交類人機器人：蘇菲亞，世上第一個獲得國籍的機器人。供奉她如供奉真光教的聖母一樣常見。

以巴黎鐵塔的鐵雕刻而成的蘇菲亞身後有三對羽翼。

跟冬應接觸得愈多，阿默愈發現真光教與智核教在方方面面的重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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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從斷塔尾巴慢慢走到塔尖，「聖母像」之下有個賣雞肉的檔攤。

讓冬應流連忘返的當然不是生肉跟肉乾。

阿默如何放慢步伐也有個限度，他已經給了冬應夠多時間去看小雞了。

老攤主也對常來空逛的他倆眼熟，看到他後便饒有興味地點頭微笑。

阿默回以有點尷尬的微笑，擺了擺手。

他走近好友，用機械手扯了扯其衣袖，輕道：「嘿，我都換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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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上籃中有一窩小雞，冬應手握著籃邊，另手放進鋪著軟布的籃中，指頭從上而下輕輕撫摸著其中一隻小雞的腦袋。小黃雞被摸得黑眼一睜一瞇的，好像也很享受。

冬應完全入了迷，阿默想，比任何陌生新奇的地球事物都教他著迷。

黑髮男人凝視小雞，全心全意用指紋感受柔嫩絲滑的絨毛，眼神溫柔得要化作絲綢罩著這溫暖的小生命。

「⋯⋯牠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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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們又開始了。

「冬應，我覺得你搞不懂小雞這回事是怎樣運作的。我們上次來是二十天前，你之前看那隻小雞都有一斤重了，很可能被吃了早輪迴了。這不是同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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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之後，牠同樣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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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意思。」

每到小塔尖市集都要上演這戲碼，風雨不改，冬應總要去看小雞，捨不得走，阿默又哄又罵的才能把他拉走，不然冬應就杆著看到天荒地老。

他知道星艦上不費資源養寵物（至少肯定不是養雞），艦民除了人類外少見其他活物，但冬應這行為也應該歸為執偏狂瘋子跟毛絨控的。看來冬應也自備「弱小無害可憐」雷達，專被他認為需要保護的東西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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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軟心腸地任他多摸了一會兒，在冬應想捧起小雞時決定到此為止了。

他雙手抱臂，「不行，放下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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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沒有，你說我可以來市集換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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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驚訝得嘴巴張圓，下巴都快碰地了。這沒良心的混蛋！「什麼都沒有？你有私家鏟子！我還替你刻了你的日文跟俄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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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菸跟咖啡粉。那些所費不菲，而我沒有任何貴重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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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因為我是高級員工！你也不看看我在火車上當奴隸多久了⋯⋯」阿默仰天大嘆氣，「佐藤冬應，你是要用金子養嗎？早知道養你這麼貴就不領養你了！現在要小雞，那之後要什麼？牛肉嗎？魚嗎？要不要給你弄點石油來喝嚐嚐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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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混蛋完全沒在聽他講話。「比起上次，小雞的價值從五百度電降到四百五十度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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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是換不起！你想我用什麼去換？我的右邊腎嗎？！」

在末日前，養起一隻雞只需要兩度電。

佐藤冬應明知道他們換不起這電度的東西，他們只是勒緊褲頭過日子的苦哈哈家庭，是什麼給了這男人錯覺以為他們有餘裕到可以弄隻公雞當寵物？他們養自己都成問題！他以為自己是在星艦上夢遊嗎？

「我得用你去換才能把小雞換回家！我也想要機車啊，我也在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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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應抿緊嘴唇不說話了，側臉滿是倔強。

攤主用滿含興味的眼神來回看著他倆，像在看一月一度的網球比賽。

阿默以兩指用力壓著額心，希望智核神賜他力量，但只壓出了兩個肉坑。

良久，他發出惱怒的輕柔咕噥：「啊啊，好了，你什麼時候生日？十二月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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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應滿臉不解。

卻總算是把視線抽離小雞，轉向他了，「為什麼你知道是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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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揮揮手，真光教的取名邏輯都很簡單嘛。「你是在冬天時應允所生的孩子吧。」

雖然太空中沒四季之分，離地球遠了甚至有時差，但第一代殖民與母星血濃於水，深種的情根不是那麼容易連根拔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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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父母都逝⋯⋯在七歲後就沒有慶生了。我都快忘了自己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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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冬應不懂得話術呢？這砍價簡直一口氣把阿默的心都要砍碎了。

「⋯⋯我攢半年，半年後若攢夠了那就是你的生日禮物。」阿默為報復而狠狠一拍冬應的肩，「現在快放下牠，免得別人以為我們想偷走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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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把冬應打發走，讓他去看看水果的電度（他們根本換不起）、換些他們真正負擔得起的玩具。他留下來跟攤主討價還價，總得把小雞價格打下去兼確保這攤在半年後還在才行。

他跟冬應老早就看到擱放在桌下的義足，老攤主的一條褲管空蕩蕩的，其中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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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蹲下來，咳咳兩聲清嗓，「好吧，先生。你也看到我的同伴很想要一隻小雞了，那你想要什麼？這電度能再降嗎？」

在攤主用老年人獨有的單純去稱讚他們這對小情侶很可愛時，阿默只慶幸冬應看不到他爆紅的臉跟語無倫次的否認，瞬間失去了所有砍價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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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應回來時手拿一個尚新的髮圈，跟一管小圓筒。

阿默一看就知道是什麼，小圓筒是舊式的投映裝置，一轉底部，儲存的影片就會投射到平滑表面。這技術過於古老，阿默只在爺爺奶奶家見過。

阿默與攤主道別，兩人並肩離開市集，「是影片嗎？什麼電影？」

冬應直接把鏡頭面向地面，扭動圓管底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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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用、用力點！用力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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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禮貌呢？你應該說：主人，求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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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放的色情片讓百米內的人都齊刷刷轉頭。

阿默用閃電般速度把圓筒搶走，關掉！

阿默很崩潰、很尷尬，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冬應身邊平均每十分鐘崩潰一次。

他急步貼近冬應，急謂：「你瘋咧？突然外放色情片！你跟誰換的？誰給你色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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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應黑髮黑眼且膚白高瘦，跟末日前的審美標準大相逕庭，當時以淺髮淺眼、膚黑體胖為美，前者與「高等」血源有關，後者代表有餘裕享受太陽浴及對身材自信。

阿默是地球孩子，也在收容殘障人士的普蘭住了很多年，已搞不清楚何謂美與醜。

重點是，冬應因為「不好看」、看著像艦民「叛徒」而被侮辱欺侮不少次了。

阿默好像是唯一一個知道只要冬應願意就能將他們全打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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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應輕柔地把小圓筒拿回去，放進口袋。「我用半顆馬鈴薯跟一把羅勒換的，我知道是色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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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是老頭跟女僕的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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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什麼是DS，但這是我選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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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著那張風平浪靜的臉，阿默的千言萬語化成很聰明的一字：「⋯⋯哇。」

兩兩相望，阿默翕動嘴巴，想說些什麼有意義的話，良久才憋出——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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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真的，除此之外他還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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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 : Dominance（支配）與Submission（臣服）的縮寫，同時也是Dominant Submissive Relationship的簡稱，支配與臣服的「愉虐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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