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30.家庭出遊（1）

睡前，江語柔躺在床上，房間裡只亮著床頭燈，柔和的光線勾勒出她側臉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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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手支著頭，一手握著手機，漫不經心地刷著社群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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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到好友們發的限時動態時，她的目光停頓了一下，心裡忽然想起下午試妝的照片還沒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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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忘了。」她低聲嘟囔，迅速打開手機相簿翻找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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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照片裡，鏡頭下的她眉眼清晰，妝容精緻但不失自然，頗有種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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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盯著照片看了幾秒，嘴角悄悄勾起一點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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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她挑了兩張光線和角度都恰到好處的照片，附上一句簡單的文字：試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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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去後，她把手機隨意擱在一旁，翻了個身，臉埋進枕頭裡，試圖強迫自己早點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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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沒過多久，手機震動的聲音接連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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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拿起手機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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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條是葉芷悠發來的：「哇，小語！你是校花級別的主持人吧！那天一定超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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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陸湛的留言：「哇靠，大小姐，這也太仙了吧！要不我當天不翹校慶了，支持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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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幾個是其他同學的留言，內容五花八門，但幾乎都在誇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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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翻看著留言，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直到手機螢幕上彈出一條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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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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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手指輕點螢幕，打開了周郁青發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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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郁青：小語，下週末我們學校園遊會，你要是有空的話，來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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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後面還附了個溫和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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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思考一陣，修長的手指在螢幕上滑動，回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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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園游會有什麼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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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幾乎是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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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郁青：我們班有賣熱壓吐司和飲料，還有校內樂團的表演。我會上台彈吉他，你來的話，我彈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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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輕笑一聲，回了個語音：「周大校草這麼賣力，是不是還準備招呼其他迷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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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也很快傳來同樣的語音訊息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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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郁青的聲音跟謝斯南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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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聲音像大提琴低沉卻溫和，說話節奏舒緩，總帶著一種不急不躁的從容，讓人覺得親切。相比之下，謝斯南的嗓音則清冽許多，像山間流淌的溪水，乾淨利落，偶爾尾音微揚，帶著一絲懶散與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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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硬要分個喜好出來，自己好像比較喜歡謝斯南……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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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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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最近有事沒事都會想到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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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回籠，語音訊息結束，周圍環境又重新變得一片安靜。江語柔趕緊再按下去重聽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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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低沉又帶點笑意：「如果你來，我可以只彈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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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翻了個身，輕哂，手指繼續在螢幕上點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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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嘴這麼甜，在哪學的？不過我們學校運動會快到了，這兩周挺忙的，我不一定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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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又傳來語音，話語裡是她熟悉的周郁青式溫柔：「這麼忙嗎？那如果你真的沒時間，我錄一段演出發給你，也算不負我朋友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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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忍不住笑出了聲，回了一句：「行。明天再告訴你我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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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等你。」周郁青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其實，不管你來不來，我都會努力演出。但如果你能到場，我會更有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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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語音裡他略帶期待的語氣，江語柔懶懶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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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對話後，她隨手把手機放在一旁，躺倒在床上，房間瞬間變得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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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呼了口氣，閉上雙眼，很快就被困意襲捲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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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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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江語柔從床上爬起來時，已臨近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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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她坐在床邊愣了一會，揉了揉頭髮，簡單洗漱過後，隨意套了件寬松的帽踢，趿著拖鞋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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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客廳時，旁邊開放式廚房的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菜。江語柔的視線掃過正在幫謝星綾盛雞湯的江明宇，不禁微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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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穿了一件淺藍色襯衫，領口松開了兩顆扣子，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眉眼間少了些工作時的嚴肅，多了幾分柔和，看起來格外悠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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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怎麼感覺她爸今天心情……好像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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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很快把這個想法拋之腦後。她下意識去找謝斯南卻不見他的蹤影，大概又是賴床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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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開椅子隨意坐下，剛準備伸手去拿桌上的湯碗，謝星綾卻突然出聲：「小語，今天的雞湯放了你喜歡的香菇，試試看合不合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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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愣了一下，抬頭看了謝星綾一眼，依舊是那張精緻而優雅的臉，笑容溫柔得毫無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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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她嘴角抿出一點笑意，盛了小半碗湯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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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又自顧自地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江明宇的碗裡，語氣輕柔：「你昨天不是說想吃點肉嗎？嘗嘗看味道夠不夠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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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的動作頓了頓，低頭喝湯，不去看這親密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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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江明宇忽然像是隨意提起一般開口：「對了，小語，你覺得家裡需要再請一個阿姨幫忙嗎？」江明宇的眼神飄忽，說話支支吾吾，像藏著什麼心事般，「最近你謝阿姨……身體不太舒服，可能沒辦法每天都照顧得那麼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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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抬頭看了江明宇一眼，捕捉到他話語中輕描淡寫的遲疑，不禁皺起眉頭：「身體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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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微微一笑，目光與江明宇對視了一瞬，才緩緩開口：「嗯，最近有些疲憊，大概是身體需要多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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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沒有再追問，回了句：「我無所謂，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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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剛過下午一點，謝斯南終於打著哈欠從浴室出來，頭髮亂糟糟的，身上套了件黑色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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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屁股坐到江語柔旁邊，皺眉掃了一眼湯鍋裡的香菇：「嘖，香菇雞湯到底是誰發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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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抬眼瞥了謝斯南一眼，語氣裡帶著點戲謔：「怎麼，謝少爺昨天沒睡好？起床氣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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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抬手隨意壓平因睡覺而翹起的頭髮，語氣悶悶地開口：「我只是討厭香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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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剛醒來的緣故，他的聲音軟軟的，透著一絲委屈，竟讓江語柔一瞬間生出他在撒嬌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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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不自覺側頭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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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的眉頭緊蹙，眼尾似乎還掛著未散盡的睡意，唇角不滿地繃直，目光卻時不時往湯鍋裡飄，像是在和那幾片浮著的香菇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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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愣了一瞬，忽然覺得他這個樣子有些好笑，卻又莫名透著點可愛。大概是黑色毛衣襯得他懶散又無害，就像隻炸毛的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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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彎了彎唇角，故意伸手舀起一勺香菇，在他面前晃了晃：「既然這麼討厭，不如多吃幾個，治治你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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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看了她勺子裡的香菇一眼，嫌棄得眉頭皺得更緊。明明味道很香，他卻用手捏住鼻子，還誇張地連人帶椅子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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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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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不吃我吃。」江語柔聳聳肩，不再逗他。她把勺子裡的香菇都丟到了自己的碗裡，繼續低頭吃飯，懶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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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看著她突然「不近人情」的背影一眼，眼珠一轉，伸手去夠她的湯碗：「我又沒說我不想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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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眼疾手快，直接把碗扣住，目光冷冷地盯著他：「謝斯南，你屬狗的嗎？哪都有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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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愣了愣，隨即笑出聲，整個人歪在椅子上，懶洋洋地看著她，邊說邊搖頭：「不，我屬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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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我看你應該屬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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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自己盛一碗。男女授受不親，懂？」說完，江語柔把湯碗端起來整個灌完，像怕自己一不留神謝斯南就會搶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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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持續盯著她，唇角微揚，眼中笑意淺淺。江語柔之前都沒發現，他笑起來時，臥蠶弧度分明，像是盛著一汪春水，有種含蓄而不動聲色的勾人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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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看著謝斯南，腦中突然蹦出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難怪桃花眼被票選為深情眼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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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傷力十分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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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無聲對視幾秒後，江語柔率先移開視線。她一低眼，這才注意到謝斯南的手指指甲處貼了好幾個ok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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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感到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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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會在這個位置貼ok蹦通常是因為指甲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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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人指甲斷裂會一次斷那麼多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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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盯著謝斯南的手指看了幾秒。她抿了抿唇，終究沒忍住開口問道：「你的手怎麼回事？指甲貼了這麼多OK蹦，打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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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愣了一下，隨後露出一個不以為然的笑：「你覺得我像那種會打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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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江語柔抬頭掃了他一眼，懶洋洋地接上下一句話：「你像被打的。」說完，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笑得跟惡作劇成功的小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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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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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眉頭挑高，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江語柔，你這張嘴也就對我這麼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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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江語柔漫不經心地撐著下巴，歪著頭看他，嘴角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我這是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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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謝斯南懶散地靠回椅背，很不真誠地為她鼓了三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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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沒趣地撇撇嘴。視線又掃回他的手，皺了皺眉頭：「不過說真的，你的手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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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看向她：「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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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被他這模稜兩可的態度弄得有點無語，伸手直接指了指他手上的OK蹦，小聲威脅道：「我覺得你要是再不老實點，我就叫我爸來審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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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江明宇已經吃完飯，正坐在沙發上翻著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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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被她這一本正經的威脅逗笑了，他無奈地搖搖頭，也小聲回應：「別緊張，就是做事的時候不小心弄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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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江語柔追問，語氣裡帶著點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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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看著她那副不依不饒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卻沒打算告訴她實話。他聳了聳肩：「修東西的時候傷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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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盯著他看了兩秒，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點破綻，但謝斯南一臉自然，笑得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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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終還是放棄了深究：「行吧，記得擦點藥，別發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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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的笑容微微一頓。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貼滿OK蹦的手指，唇角的弧度變得柔和了些，語氣輕輕的：「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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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後，四人聚集在客廳，電視上正播放著午間新聞，主播的語氣透著幾分沉重：「今日，江城市局副局長陶賢良在凌晨的一次緝毒行動中不幸受傷，目前已被送往醫院，暫無生命危險。陶副局在行動中帶隊衝鋒，試圖掩護隊員撤退時遭遇犯人埋伏，腿部中彈，但仍頑強堅持，直至犯人被成功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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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切換到醫院門口，幾名警察面色凝重地接受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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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年輕警員哽咽道：「陶副局一直都是我們的榜樣，事事衝在最前頭。這次……希望他能早日康復，繼續帶領我們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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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宇看著電視低聲嘆了口氣：「緝毒警這職業真的危險係數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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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其餘三人都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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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跟陶賢良有過一面之緣的江語柔更是握緊了手中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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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逐漸蔓延的沉重氣氛，江明宇笑了笑，改口：「對了，我有個提議——我們要不要來個家庭出遊？就在下週末，我已經計劃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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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聞言愣了一下，抬頭看著江明宇：「四個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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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江明宇點點頭，笑得一臉期待，「我看了個地方，風景很好，可以放鬆心情。你跟斯南不是也剛考完嗎？也該抽點時間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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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輕輕一笑，贊同江明宇的想法：「確實是個好主意，我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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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本來靠在沙發上懶洋洋的，這時也抬起頭，目光在謝星綾和江明宇之間來回轉了轉：「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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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露營怎麼樣？有船、有溫泉，還能吃到很地道的農家菜。」江明宇語氣帶著點炫耀的成分：「你們肯定會喜歡的。」最後一句話落下，江明宇還特別瞥向江語柔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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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卻有些猶豫，臉上的表情變得不那麼自然：「我下週末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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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宇皺了皺眉：「什麼事這麼重要？難得一家人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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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正要開口，卻突然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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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之前曾經答應過媽媽，說她會找到機會收集證據，幫助媽媽爭取監護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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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的目光微微一閃，臉上卻不動聲色地緩了緩語氣：「……不過，我想了想，下週末的事應該可以調整一下。算了，我就跟你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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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江明宇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小語，能聽你這麼說，我真的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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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也笑著附和：「是啊，能和家人一起出去玩，感覺應該會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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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端起假笑應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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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微微抬起頭，看向江語柔，眼中有一絲微妙的情緒閃過，他緩緩開口：「事情如果不重要的話你就不會猶豫吧？跟我們一起去你真的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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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瞥了他一眼，重重地點了點頭：「嗯，真的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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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輕輕點頭，沒有再多說，低頭玩著手指的ok蹦，彷彿剛剛真的只是隨口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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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宇擺擺手，笑著結束了對話：「好了好了，不管怎麼說，既然大家都答應了，那我就訂好行程，爭取明天把計劃發到群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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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點點頭，心裡的算盤打得正響，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手機，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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