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05. 粉絲

江語柔回到家裡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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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玄關換好拖鞋，一走到客廳就看見謝斯南正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隨意地切換電視頻道。看到她進來，也只是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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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謝星綾，一聽到開門聲馬上就從廚房出來，手上還拿著鍋鏟，見是江語柔回來了，她關切問道：「小語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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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謝星綾笑了笑，回答：「回來的路上碰上大雨了，還忘了帶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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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一聽，立刻皺起眉頭，臉上露出幾分擔憂：「啊？淋濕了嗎？怎麼這麼不小心！等會兒趕快去洗個熱水澡，別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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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眼尖瞥見在謝星綾說完這句後，謝斯南嘴角很用力地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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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一笑，語氣中帶著禮貌但透著些許客氣：「沒事的，剛好有同學借了我一把傘，所以沒怎麼淋到。」她稍作停頓，又補充道，「我下次會注意的，抱歉讓謝阿姨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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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還是不放心，在江語柔四周看了一圈有沒有被雨打溼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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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謝斯南受不了他媽像一顆陀螺轉呀轉的，不耐開口：「媽，人家都說沒事了，你瞎操什麼心。」說完，他抬眸看了江語柔一眼，像報復似的開口：「而且人家搞不好根本不稀罕你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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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眼皮一跳，看向謝斯南，正好對上那雙滿是戲謔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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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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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扯了扯嘴角，像無數次一樣，將心中翻湧的躁動狠狠壓縮進內心深處，封存得嚴絲合縫，不留一絲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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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謝星綾在聽到自家兒子說出那些話以後，立刻板起那張好看的臉，像在罵人但因為臉過於好看而沒什麼威懾力：「謝斯南！你說得是什麼話！去，去看一下廚房的菜好了沒！不要整天就只會在客廳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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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叨完謝斯南，謝星綾轉回去看江語柔又是一副溫柔模樣：「小語先回房好好休息，等等吃飯再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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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等的就是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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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端起笑容，禮貌客氣又帶有一絲遺憾說道：「阿姨，我今天就不吃飯了。今天跟朋友在外面吃了點，現在不太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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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臉上立刻露出失望的神色：「啊？所以你不吃晚餐了？我今天可是都煮了你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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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搖頭，謝絕她的好意：「剛剛吃太多了，現在有點撐。」說完，像為了證明自己似的，她刻意鼓起自己肚子摸了一下，裝作自己吃得很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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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短短幾秒的動作可是她最近一直在房間練習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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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不上爐火純青，但要騙過像謝星綾這種人，應該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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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謝星綾馬上恢復微笑，說道：「那行，我會幫你留一點，你半夜如果肚子餓可以自己加熱吃。你會用微波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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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點點頭，「會的，謝謝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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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謝星綾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廚房那邊傳來謝斯南不耐地喊聲：「媽——菜都要燒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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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這才有空隙得以逃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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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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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半的開學考很快就結束了，中午從學生餐廳回來，江語柔本來想提早午休一下，然而就在她把椅子拉開的瞬間她瞥見了放在書包一側的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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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掛在教室前方的時鐘，離午休時間還有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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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拿著雨傘，走到號稱北一中八卦王的葉芷悠身旁：「芷悠，你知道上次期末考最後一名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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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悠像被電到似的，一聽到這個關鍵字瞬間彈跳起來：「怎麼了？！小語你怎麼會突然提到他！他欺負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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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被她這個反應愣了一下，安撫似的拍了拍葉芷悠的肩膀：「沒有，就是他昨天借我傘，我今天要拿去還給他，但我不知道他在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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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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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他說完，葉芷悠瘋狂輸出：「他借你傘？！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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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更加疑惑了，看著葉芷悠久久闔不上的嘴，幫她手動關上後問：「你怎麼那麼激動？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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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悠被這兩句問話瞬間澆醒，語氣掩蓋不出驚訝發問：「你不認識陸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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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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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天才剛來，班上人都還沒認全，怎麼可能認識什麼陸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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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是有點好奇，尤其是葉芷悠的反應讓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一定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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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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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悠低聲回答：「他是藝體班的。教室在中棟一樓，在學務處隔壁。嗯……簡單來說就是不良少年吧？個性囂張、動不動就經常跟班上的人發生衝突，還有傳聞說他在校外認識了很多幫派朋友。最誇張的一次，是他直接翹掉學務主任的課去校外打架！最後被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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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葉芷悠咽了口口水，緩了口氣總結：「總之，如果在學校遇到他，盡量不要跟他對到眼，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掃到颱風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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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聽了有點震驚，但一想到昨天早上的小插曲又見怪不怪，不過有一個疑問還是在她心頭盤旋：「那他為什麼借我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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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悠也有些困惑。「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可能他看你那天的樣子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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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低頭看了眼手裡那把黑色的傘，她跟葉芷悠道了謝，就走向藝體班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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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手裡拿著那把雨傘，走到藝體班教室門口，掃視了一圈，發現裡面沒有她要找的人，她心想，或許他去吃午餐了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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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轉身準備離開時，背後傳來一個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你在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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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一驚，轉過身來，看見是陸湛站在她身後，微微仰頭，雙手插在口袋裡，眼裡帶著一絲侷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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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將雨傘遞出去：「我來還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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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看了看雨傘，並未接過，輕嗤一聲：「這麼快就來還了？看來你很不想欠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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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點點頭算是同意他的話，語氣平淡地回應：「聽說今天還會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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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的笑意更加明顯，嘴角翹起：「可怎麼辦呢，我也有看氣象預報，也多帶了一支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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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不想跟他多說，把雨傘塞進對方的手中：「但這傘是你的，東西要物歸原主。」說完她就轉身離去，她的步伐快而穩，很快地留給陸湛一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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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一中不愧是市第一志願，早上剛考完，下午幾乎已經把各科的讀卡分數全部出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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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從科任辦公室出來，手裡拿著英文讀卡分數，她快速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其實也不用找，就在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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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考是仿照學測進行的，選擇題滿分62，她往後看了眼自己的成績，58分，班上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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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江語柔發現黑板前聚集了不少人，大家聚在一塊發出不小的動靜。2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8sjDRxZ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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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兮從人群裡走出來，一見到江語柔，她立刻上前擁抱：「小語，你太厲害了！」2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Fch8df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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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不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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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兮拖著她走到黑板前，指著國文讀卡分數。「你看，國文選擇題滿分78，你得了73分，班上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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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看了一會，嘴角不自覺地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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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看向其他同學的成績，發現班上第二名是謝斯南，他的選擇題分數是7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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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同學們聽見林兮的聲音也開始圍過來，紛紛對江語柔投來驚訝和讚賞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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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從門口走進來，瞥了一眼黑板上的成績單，走回位置，朝謝斯南壞笑道：「阿南，我看你這次是真的遇到對手了，你有點危機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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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從小說中抬起頭，像是在釐清這整件事情的脈絡一樣短暫安靜了幾秒鐘後，嘴角微微揚起：「那就來吧，原本那個第二名作為對手確實有點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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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滿腦黑線：……這就是常年霸佔年級第一的自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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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國文成績後，江語柔又把英文成績一樣貼在黑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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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作為有力競爭對手的人選，江語柔下意識地去看了謝斯南的英文選擇題讀卡成績：3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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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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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同學顯然也看到了謝斯南的成績，此起彼伏的討論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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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謝斯南的成績？會不會是讀卡錯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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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後面那一排感覺不像讀卡錯誤……..班長英文有那麼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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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段考他的英文成績雖然不到頂尖，但一直都還不錯啊，是這兩天狀態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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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討論聲越來越大的時候，謝斯南不緊不慢地走到黑板前，懶洋洋地開口：「行了，行了，別猜了。選擇題31分又怎樣？其他分數又還沒出來。等全部出來我照樣能拿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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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完，班上氣氛熱烈。女生圍著江語柔，男生圍著謝斯南，像大選時期各個選民擁護自家候選人一般，教室裡的氣氛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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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直在一旁看戲的江知越，眼珠一轉，笑著插話道：「既然大家都這麼有興趣，要不你們兩個來賭一把怎麼樣？就賭這次開學考的排名，誰排名低，誰就在今年的運動會晚會上當眾表演一個節目。」說完，他搭上謝斯南的肩。2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G3uhCx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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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提議一出，江語柔立刻拒絕：「我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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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就不是個愛跟人爭高下的人，尤其是這種沒什麼實質意義的比賽。簡直是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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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瞥了眼身旁的少女，原本到嘴邊的拒絕說詞，轉了個彎：「……那麼沒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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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看了他一眼，那雙桃花眼閃著狡黠的光彩，讓她莫名有種不詳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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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秒，謝斯南又自顧自說下去：「也是，輸的要在晚會上表演確實賭得有點大，到時候在全校面前出糗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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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句話沒有任何嘲諷，但又充滿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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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本來不想跟他一般見識，但一看到旁邊少年那輕佻散漫的眉梢、眼睛跟嘴角，心裡那股隱藏的勝負欲瞬間就被點燃：「比就比，誰怕誰？」2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YU8X8E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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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笑得更開，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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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斷班上熱烈氣氛的是上課鈴響，這節是老許的數學課，因此班上同學都十分自覺地回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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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淮舟掐著時間點進了教室，手上還拿著一疊數學非選考卷。他把數學選擇讀卡成績與國文、英文的成績一起用磁鐵貼在黑板邊緣後，就轉身面對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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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非選擇題成績，我必須說，有些同學的表現不如人意。雖然你們選擇題做得不錯，但非選擇題就完全暴露了你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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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稍停頓了會，繼續說道：「選擇題可以靠運氣，非選擇題可就是實打實的基本功了。希望大家能好好反思一下，這次考試到底是基礎不扎實，還是平時沒下功夫？如果連非選的分數都保不住，那其他的成績再高也沒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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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聲音不高，但每一個字都像是在直擊班上學生內心的疏忽與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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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許淮舟立馬拿起那一疊考卷開始逐一發放。每張考卷發到學生手上時，許淮舟會簡短地提點一兩句，提醒學生們哪裡出錯，哪裡還有提升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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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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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緩步走上講台，接過考卷，低頭一看——非選滿分15分，她得了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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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淮舟輕聲說：「考得不錯。但有些知識點可能得再鞏固一下，也要多寫幾道證明題練練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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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向老師點點頭道了謝，就走回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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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坐下，許淮舟就叫了謝斯南的名字，江語柔頓了一下，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好讓謝斯南有地方可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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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上前接過考卷，許淮舟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這次開學考數學非選全年級只有一個人滿分，就是他。你們得好好向班長學習，有什麼不懂的就去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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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臉上露出一個謙遜的笑容，微微點頭，輕描淡寫地說：「大家有問題歡迎隨時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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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瞬間響起熱烈的掌聲，江知越甚至起身吹起了口哨，氣氛一時間非常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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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淮舟瞬間斂起笑容，他板著張臉看向江知越：「江知越你還挺開心啊？要我向班上宣布你數學非選考多少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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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立刻慫了，他作投降狀：「別、別、老許，我錯了！」態度轉變之快立刻引起班上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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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拿著考卷回到座位時，正好和江語柔的目光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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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微微上揚，還朝她晃了晃手中那張「滿分」的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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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趁許淮舟注意力不在這裡，對他豎起了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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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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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覺得有趣似的，輕笑一聲，把考卷隨手放進抽屜，靠在椅背上，繼續閱讀桌上那本刑偵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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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準備收回視線時，餘光瞥見謝斯南手中那本書，瞬間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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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前的迷局》這本書對她來說再熟悉不過——這是林明慧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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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跳忽然加速了幾分，但臉上仍保持著平靜。她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麼會看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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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聞言，稍稍抬眼看了她一眼，隨即又把目光放回書上，語氣輕鬆：「這是什麼問題？因為我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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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了一頁，似乎想到什麼，隨即補充道：「不只是喜歡刑偵小說，我也很欣賞這位作者。她每本書的凶手和殺人手法都設計得十分巧妙，結尾也總是讓人深思。唯一缺點就是更新得有點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新的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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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聽聞，像記起了什麼似的，很輕地補充：「十一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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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很小，但可能是因為兩人就坐在隔壁，她的話還是被謝斯南聽見了，他從書裡抬起頭：「什麼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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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的視線依然停留在那本書的書皮上，聽到謝斯南的問話，她心裡略微掙扎了一下，但表面上依然冷靜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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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氣，假裝不經意地回道：「十一月底，新書就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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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眉頭微挑：「你怎麼知道？」隨後，他像是想起什麼，了然長嘆一聲：「啊，你家有人在做這個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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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翻著課本的手顫了一下，只一瞬，又不動聲色地「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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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嗤笑一聲，視線重新轉回小說內頁，只留下很輕一句諷刺：「真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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