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24.驚喜

謝斯南禮拜六早上是被何銘宴奪命連環call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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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了皺眉，接通電話，語氣充滿不耐煩：「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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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跟謝斯南有過一年感情基礎的何銘宴，一聽這聲音就知道他的好朋友此時此刻正在生起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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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好朋友又怎麼可以不犯這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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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何銘宴賤兮兮開口：「阿南，你怎麼感覺那麼累？說，昨天是不是背著我們跟哪個妹子偷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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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無語，反手就是掛掉何銘宴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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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跟江語柔在客廳看完那不知所云的電視劇後，謝斯南滿腦子居然都是她說的「不覺得男主角很帥嗎？」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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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在夢裡也都是充斥著各種「穩重」、「有責任感」、「長得帥性格好」、「話不多但每一句都在點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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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他活的這幾年沒遇過這麼差的睡眠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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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終於要進入深度睡眠，何銘宴的一通電話打進來幾乎等於功虧一簣且再難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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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從床上翻了個身，拿起手機點開，就看見四人群組內已經爆發出99+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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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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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男人怎麼這麼能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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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往上翻了翻聊天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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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謝葛亮（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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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All，今天有沒有空？我買了最新的遊戲光碟，一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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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又買？你前幾天不是剛在哀嚎要吃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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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這有什麼？我是何許人也？多幫忙我家那位女王與公主大人，要預支零用錢也不是什麼遙不可及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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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但是是預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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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ㅋㅋㅋㅋ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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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所以要不要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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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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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哪次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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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ok，等等中午十二點阿南家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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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看到這裡，忍不住笑了一聲，隨即想到了什麼，回了條語音：「不行，今天別來我家。」

他的語氣懶洋洋的，還夾著剛睡醒的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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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裡瞬間安靜了幾秒，隨後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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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蛤？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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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你什麼時候這麼小氣了？阿南，反思一下你的同伴精神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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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難不成你家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說出來，大家保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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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看著這群人在群裡嘰嘰喳喳，神色一沉，發了一條語音：

「不方便就是不方便，你們換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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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察覺到些許端倪：不方便？阿南你該不會……嗯，家裡藏了什麼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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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人？是妹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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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抬手按了按眉心，又忍不住回了一句：「你們腦子只有這些不正經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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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越這樣說，群裡越是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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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我說阿南，你藏人也不用藏得這麼緊吧？兄弟的嘴巴很嚴的，頂多偷拍兩張，絕不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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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思索片刻：還是你怕我們太帥，把你家那位吸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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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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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盯著手機，面無表情地打下一句：你們再亂說，就不是換地方的問題，是換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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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群裡總算安靜了幾秒，但片刻後，江知越的名字又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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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好了好了，不鬧了。我改提議地點，大家今天來我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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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否決：你家空氣不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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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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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對，還是阿南家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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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冷笑了一聲，回了一條：

「適合什麼？適合被我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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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寬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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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有免費的零食和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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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玩累了還可以看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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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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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嘆了口氣，最終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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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隨便你們。但別亂碰東西，除了我的房間以外別亂進其他的，要脫鞋，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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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一下，最終只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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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注意點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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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裡瞬間刷出無數條感謝和「阿南萬歲」的消息，謝斯南看著這些訊息眼裡溢出無奈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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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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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三人這麼一打擾，謝斯南頓時沒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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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出房間到客廳，涼意從大理石地板傳上腳底，他打了個哈欠，側頭瞥了眼玄關方向——腳步微微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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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擺著一雙室內拖鞋，樣式很簡單，偏女性化，鞋底有些磨損，應該穿了有一段時間，但仍乾淨得一塵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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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語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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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眉頭輕蹙，視線從鞋子移開，轉而掃了一眼客廳和餐桌，果然沒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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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早就出門了？」他低聲嘟囔著，心裡卻不免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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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今天是周末，江語柔平時不太會起這麼早，能讓她早起的理由，不是有事就是——謝斯南皺了皺眉，回憶起昨晚看電視劇時，她偶爾低頭看手機的神色，突然覺得或許應該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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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轉身回房間，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找到江語柔的聊天室，想著要不要發個訊息問問。手指停在鍵盤上，最終只輸入了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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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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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那三個字看了幾秒，他眉頭一皺，覺得這話顯得他管得太寬了，下一秒謝斯南果斷把那句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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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手機還捏在手裡，手指停頓了幾秒，又不自覺地重新放在鍵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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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說……別回來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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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頭剛起，謝斯南又覺得不對勁。他抿了抿唇，眼睛直盯著與江語柔的對話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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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肚子餓得咕嚕一聲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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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自嘲地笑了笑，放下手機，走進廚房打算弄點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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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蛋下鍋時，謝斯南的心神還是沒忍住地遠去。沒煎兩下，他又重新拿起手機，給江語柔發了一條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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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你幾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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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發出去後，謝斯南盯著聊天框，指尖在螢幕上點了點，最終下定決心般打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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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今天我朋友要來，別太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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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按下發送前，謝斯南突然察覺剛剛那一股不對勁的味到底是出自於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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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怎麼看怎麼像都是在趕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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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起眉，手指迅速移到「刪除」按鍵上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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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消失的瞬間，謝斯南放下手機，微微嘆了口氣，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他現在到底在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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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手機，重新拿起鍋鏟，自暴自棄道：「隨便她吧，想回來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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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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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門鈴準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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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咬著最後一口吐司，把餐盤隨手放進水槽，走到玄關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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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何銘宴站在最前頭，手裡抱著一疊遊戲光碟，嘴裡叼著根棒棒糖邊吃邊跟旁邊的賀南溪、江知越放話：「老規矩，輸的請客，別說我沒提前提醒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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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提著一大袋零食，聽到何銘宴的話嗤笑一聲，挑挑眉道：「上次輸的可是你，還記得我們那頓燒烤嗎？那次吃得真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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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走在最後，雙手插兜，眼神懶洋洋地掃了一圈，率先看到謝斯南開門：「喲，阿南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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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謝斯南朝江知越點點頭算是招呼，便側身給三人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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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換好鞋子，帶著一身熱鬧進了屋。賀南溪把零食袋往茶几上一放，隨手拆了一包樂事，隨口問：「家裡怎麼那麼冷清？阿姨今天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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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她週末有工作。」謝斯南打開冰箱，取出三罐冰可樂，一一扔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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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找了個沙發空檔坐下，懶洋洋地拉開易拉罐：「我今天帶了新手柄，你們最好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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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挑眉：「行啊，這麼給自己留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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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戰略。」江知越笑得意味深長：「等下就看你們怎麼跪著喊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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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翻了翻遊戲光碟：「今天打什麼，競速還是格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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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速吧。」謝斯南隨口接道，選了個位置坐下，手指隨意地捏著手柄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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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熟練地開機、連線，遊戲裡車聲轟鳴，畫面迅速切換到起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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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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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正進行到白熱化的階段時，賀南溪一個激動，猛地往前伸腳，卻沒注意到腳尖踢到了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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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茶几晃了一下，放在上面的四罐可樂直接倒了，琥珀色的液體像決堤的洪水，沿著桌邊流下，迅速浸透了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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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賀南溪嚇了一跳，連忙把可樂扶正，但為時已晚：「完了完了，阿南，你這地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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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抬眼掃了一下，語氣淡淡地補刀：「這地毯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挺貴的。賀南溪，你這下要破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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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光說風涼話！」賀南溪手忙腳亂地拿起旁邊的衛生紙想擦地毯，可效果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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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坐在一旁哈哈大笑，指著賀南溪：「行啊賀南溪，輸不起就搞破壞？這波操作真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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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從螢幕上移開視線，低頭看到那片已經染成深色的地毯，眉心不自覺地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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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手柄，冷靜開口：「行了，再弄下去整塊地毯都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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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賀南溪手足無措地看著他：「要不我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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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打開手機搜索了一陣子，接著轉身往房間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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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來時謝斯南已經換好了外出衣服，手裡拿著錢包與手機：「我去買清潔劑。你們先用毛巾沾冷水盡可能清理一下污漬，清不掉的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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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起去吧？」江知越懶懶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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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沒興趣出門還帶個小孩子。」謝斯南調侃道，換好鞋子正要開門時，突然想到什麼又急忙返回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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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掃了一圈坐在沙發上的江知越與何銘宴以及正蹲在地上清理地毯的賀南溪，語氣嚴肅又帶了點警告意味：「我不在時別亂碰其他地方，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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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客廳右側方向：「玄關進來右手邊那個房間，別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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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注意到他微妙的語氣，挑了挑眉：「玄關右手邊？那房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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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藏室。」謝斯南語氣不變，但語速稍快：「不該去的地方別去，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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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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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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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攤開手掌，看向坐在沙發中間的江語柔：「事情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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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點點頭，目光移向地毯那一片被可樂污染過的深色區塊，很快收回眼，看向江知越平靜地說道：「我知道了，但可以先請你把衣服穿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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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把眼睛放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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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聞言似乎才想起自己還光著上半身，抓起沙發上一件白T就往身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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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服後，江知越隨意往沙發上一靠，對賀南溪和何銘宴揮了揮手：「是說你們不對語妹介紹一下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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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直起身子，笑得一臉燦爛：「妳好，我是何銘宴，阿南的好兄弟兼北臨籃球社的社員。我是八班的。」他的語氣輕快，還帶著一點自來熟的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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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賀南溪朝江語柔點了點頭，語氣隨意又帶點慵懶：「賀家的賀，南方的南，溪水的溪。三班的。順便說，我是他打遊戲唯一贏不過的對手。」說完，他嘴角挑起一抹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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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抬眼掃過兩人，面上波瀾不驚，只是輕聲回道：「江語柔。語文的語，溫柔的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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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上下打量她幾眼，嘴角彎起一抹友善的笑：「江同學，我能跟江知越一樣叫你語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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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點點頭：「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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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剛剛在刷著手機的江知越，忽然一拍大腿，好像想到了什麼：「對了，今天我們弄髒了地毯，得補償阿南一點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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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挑挑眉：「補償？怎麼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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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蛋糕。」江知越語氣理所當然，「不是說吃甜食會讓人心情變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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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眼睛一亮：「這主意不錯！就是……我們之中誰會做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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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面面相覷，然後齊齊轉向江語柔：「語妹，妳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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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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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何銘宴一拍胸脯，信心滿滿地說：「我們可以看教學啊！應該蠻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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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附和道：「對，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做，不如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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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原本不打算參與，但看著他們興致勃勃的樣子，最後還是默默加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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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到一個小時後，廚房裡亂作一團。蛋殼散落在地，麵粉飄得到處都是，攪拌好的蛋糕糊灑了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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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試著打蛋白，但越打越稀，急得直問：「怎麼回事？這蛋白是不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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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瞥了一眼，一邊把麵粉倒進碗裡，一邊說：「我怎麼知道？你問語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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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站在一旁，眼底藏著一絲無奈：「我說了，我不會做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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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手忙腳亂地折騰了一番，最後以賀南溪用著巧克力醬在巧克力上擠出歪歪扭扭的五個字：「阿南對不起。」作為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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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抱起裝著蛋糕的盤子，打算先拿到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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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大門門鎖「滴」的一聲響起。他還沒走到沙發前，門被推開，謝斯南的身影出現在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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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一抬眼，就看到賀南溪手裡捧著一個形狀奇怪的蛋糕，表情微微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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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賀南溪感受到後方有股推力把他往前推，只是那個力道太過用力，賀南溪一個沒防備往前踉蹌一步又被自己的拖鞋絆倒，手中的蛋糕也因此飛了出去砸在了面前的少年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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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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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皮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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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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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這集又稱：阿南受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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