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涼氣發,雖已入秋,但晚夏未遠,白日還有些悶熱,一到傍晚卻是涼風陣陣,令人緊了緊衣裳。眼前的山脈高聳入雲,連綿不絕,山上的樹林已不再如夏天那般綠意盎然,微微凋謝的枝頭預告著季節的變換,落日餘暉盡灑,此景雖有蕭瑟,卻又令人流連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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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橙色光芒灑落山頭,只見那山頭上竟聳立著巨大的鋼鐵建築,奇異的文字在建築上流轉,翠綠色的半透明薄膜罩住了開口,如船一般的物體穿過薄膜行駛在空中,猶如海港的船艇一樣載運著貨物和人客,這竟然是一座建造在山上的船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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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港兩側的指示燈閃爍著,飛艇緩緩入港,跟隨指示在港邊緩緩降了下來。隨後打開了貨艙門,只見貨物大量堆疊,竟然一一浮空而起,有條不紊的跟隨著手上拿著指揮棒的工作人員而去。同一時間,飛艇的另一側也打開了一扇門,飛艇人員魚貫而出,長期航行的壓力一掃而空,頓時談笑聲不絕於耳,本有些空曠的飛艇港霎時擠滿了人,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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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建在山上的港口吧。」女孩跟隨飛艇人員下船後本來有些迷茫,一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四處張望,卻怎麼樣也找不到發出聲音的男子。「這裡,這裡,上面。」女孩抬頭向上望,只見一名青年從飛艇甲板一躍而下,卻無預想中的重摔落地,而是如羽毛一般緩緩飄下,黃昏的陽光照耀在少年臉上,溫柔的笑容令人忘卻憂愁,神秘的淡紅眼瞳令人沉醉不已,一時間女孩有些忘我,呆呆地看著青年降落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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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奶奶的,哪個峰的阿,說了幾次了不要從甲板跳下來!」中氣十足地大吼打斷了女孩的幻夢,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女孩羞紅了臉並假裝咳嗽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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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虯髯大漢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青年似乎覺得有點尷尬,用指腹輕微的揉著鼻頭,迎向了大漢。「劉大哥,今天是你值班呢,怎麼也不跟小弟說一聲呢,我就多帶幾壇酒回來當慰勞品了阿。」大漢沒有理會青年的慰問,轉向女孩說:「新來的是吧,從這邊往前直走有登記台,去那裏領身分牌,我跟你師兄有點家常要嘮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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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看向少年,似乎是在徵求他的意見,青年則是擺了擺手示意她先去,隨後繼續和大漢賠笑了起來。「老三,翅膀硬了是吧,老子在你面前還敢給我跳甲板,是存心找我麻煩是不是。」劉大哥大手一揮拍在青年背上,隨後以手臂勾住青年的脖子將他拉到自己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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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阿,我夜塵雨即使是向天借了一百二十個膽也不敢在劉大哥面前造次阿,劉大哥待我如兄長,如父母,我再怎麼渾蛋也不可能特意給你找麻煩阿,劉大哥,明鑑阿。」夜塵雨吃痛地笑著,其笑容因為疼痛有些扭曲,變成又哭又笑的奇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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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哥翻了個白眼,隨後放開了夜塵雨。「諒你也不敢,但你小子最好給我記住了,港口乃重地,一切按照規矩來,出事了誰都擔不起。」夜塵雨趕忙順著台階下:「那是那是,劉大哥教訓的是,我真是太不應該了,有了新的師妹有些飄了,這不就想顯擺一下嗎。」劉大哥也沒再說甚麼,簡單關心了一下這次歷練的狀況後便放夜塵雨離開,臨行前還再次叮囑不可再有危險行為,夜塵雨也是一一笑著回應,還訂下了下崗之後帶酒去慰問的約定,隨後便朝登記台一溜煙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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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劉大哥失笑的搖了搖頭,一想到靈劍峰又多了一名新人卻是有點憂慮的皺起眉頭,「那孩子……希望是個正常人,靈劍峰的師徒已經夠大家喝一壺了的。」抓了抓頭,劉大哥決定回去工作,心想反正第一個感到頭痛的一定不是他,並面帶憐憫的望了一眼主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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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分牌,有了。峰印記,有了。弟子服飾,換了。好,這樣就,喔,等等。」夜塵雨檢查著女孩身上的物品,發現女孩的長髮在港口被風吹得有點散亂,掏了掏口袋後拿出一條皮繩,示意女孩轉過來,而女孩也相當溫順的照做。「放心吧,綁頭髮我還是有點心得的,畢竟二師姊的頭髮都是我在綁,給你綁個漂亮的高馬尾阿,青春又充滿活力。」夜塵雨隨口說著,而女孩也只是靜靜地聽著。「好了,恩,不愧是我,非常適合你喔。」女孩轉過身,青澀的臉龐略帶稚氣,高馬尾顯得充滿活力,合身的弟子服飾帶上了一絲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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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花了點時間,但還是照著行程表執行的,那麼,弟子夜塵冰!」夜塵雨一改方才吊兒啷噹的樣子,身板挺直,臉色嚴肅,鏗鏘有力地向女孩發話,其模樣讓女孩也緊張了起來,盡力挺直了自己的小身板。「踏進了修行的殿堂,你便不再是一名凡人,須謹記自己煉氣士的身分,不可肆意欺壓凡人,不可用術法爭強鬥狠,不可入朝為官,修練為修道,修練為修心,不忘初衷,不悔前程,以上。」女孩用稚嫩的聲音大聲回答:「弟子夜塵冰,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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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女孩的模樣,夜塵雨變回了港口時溫柔的笑容:「其實也不用這麼緊張啦,我們也不是管那麼嚴的宗門,走個流程而已。」夜塵雨聳了聳肩,隨後轉身向前走,夜塵冰則是有點不知所措地跟上,然後一頭撞在突然停下的夜塵雨身上。「忘了說一句。」夜塵雨轉身面向夜塵冰,那溫柔的笑容令人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歡迎來到玄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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