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院站在法院門外等著梧來接她,卻在這時,幾名女人圍上前,劈頭就問:「聽說你剛跟暝少爺說話了?」為首的一名打扮妖艷女人口氣不善地問。
其實暝本人比照片上還帥上好幾倍,只是因為蝶舞院對帥哥沒什麼興趣,也可以說是在周圍都是帥哥圍繞的狀況下,她已經免疫了,所以反應並不怎麼大。而之所以暝那麼帥,卻沒有很多女人圍繞在他身邊,原因很簡單,暝的帥氣程度,是那種「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啊!
而這樣的暝竟然主動和蝶舞院說話,當然是引來了不少女孩們的忌妒,一見蝶舞院落單,便一起上前堵她了。
蝶舞院對於這種事情,向來是沒啥興趣的,他只是冷冷地看向說話的女人,沒有回任何一句話。
而女人原本是想高高在上頤指氣使地迎視蝶舞院,但沒想到一對上她的視線,她的心裡竟然開始產生了種恐懼與害怕,她甚至還可以感覺的到自己開始變的畏縮。
這、這女生……她的眼神好冷……好肅殺……好、好恐怖……
就在蝶舞院對於蝶舞院的態度開始轉為恐懼時,蝶舞院卻是一句招呼也不打的邁步向前,其他女孩們,則是因為被蝶舞院那不冷不熱的氣勢給震到,紛紛嚇得乖乖往一旁讓道,而唯一沒有動的那名女人,不是因為夠有膽,而是因為她早已嚇破膽動彈不得了,不然其實最想逃離的人應該是她。
以為蝶舞院的目標是女人的,其他女孩們紛紛開始位女人祈禱,祈禱她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不長眼睛,而被整得慘兮兮,甚至以後不敢出來見人,情況誇張到,甚至有人連主都請出來保佑了。
但蝶舞院沒有對女人動手,也沒跟她廢話,而是再走到她面前後,一句話也沒回,腳步一頓也沒頓地繞了個道,朝一台黑色高級轎車走去,頭也沒回的,便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
而就因為蝶舞院沒有回頭,所以錯過了女人因為緊繃的身體突然放鬆,腿軟地跌坐在地,還需要一旁的女孩攙扶才站得起來的畫面。
「哇!小舞,這麼快就有人列隊歡送囉?」坐在駕駛座上的梧,等跌五等蝶舞院上車坐定後,一開口便是這麼一句。
雖然他不知道起因為何,但他知道蝶舞院從頭到尾都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裡,就連她剛剛眼神的停留點,也不在那女人的身上,而是他的車上,說起來,也該說是那女人太過高攀自己了。
「笙組的是如何?」蝶舞院有意無意地忽略掉梧的調侃,問。
正常來說,別人的是她一概都不會搭理,更不會去主動問起,但因為這次梧也在其中,所以她才會稍微關心一下。
踩下油門,梧往大馬路駛去一邊開他一邊說:「浪費了我2發薔薇血淚,不過大致搞定。」
「浪費?」她不記得梧的槍法有哪次不準過。
梧將車子轉進了一條小巷,才說:「說浪費也不算啦!」頓了下,才又說:「小舞,妳的瑰溟有帶在身上嗎?」
蝶舞院點了點頭,才問:「你的壞了?」
梧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神秘地說:「等一下妳就知道了。」停了下,梧又說:「我需要妳的幫忙。先解釋一下,這次的死神雖然只有E級,不過會咒術以外的術法,而我跟剛說的搞定,指的是各用2發薔薇血淚定住她們的行動。」
「為什麼不用……」
「有想用啊!我的和笙組的都被毀了。」無奈地聳了聳肩,梧的口氣像是在抱怨一個調皮的小孩似的。
「被毀了?」
將車停好的梧,這才正面看向蝶舞院,回答:「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死神也搞分工合作這一套。一個引開我們的注意,一個趁機毀了我們的瑰溟。」
「所以對方只有2個?」然後打了3個多小時,就只有只住對方的動作?
「Bingo!小舞好聰明喔!」
翻了個白眼,蝶舞院問:「你的有在身上嗎?」
瑰溟可以濺血,但除了訂約的時候外,是不能濺人血的,一般的破壞,瑰溟都能在短時間內恢復,但濺了人血那就不同了!還要看是濺了誰的血,若是契約方的血,那就代表了契約解除,而契約一旦解除……
梧也不知從哪拿出了把匕首,那筆手有著華麗的刻紋,炳身是血紅色的,上頭還纏繞了帶刺的墨綠荊棘,銀色到身上有著順著荊棘而下的淺淺紋路,似是某種符文刻在上頭。
蝶舞院接過匕首,拿在手中審視了下,發現上頭還有未乾的血液殘留,那血是鮮紅的,而這是不該出現在匕首上的!若這是主人的血,那等同於是……
蝶舞院迅速看向身旁的梧,這才發現他嘴角滲著點血,難道…「這是你的血?」
梧沒想到血竟然還沒有乾,他以為已經乾了說……感受到蝶舞院的憤怒,虧他剛剛還掰了個不錯的說法說……現在也沒得講了,哀哀……
蝶舞院看梧臉上浮現的心虛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當下她二話不說,以匕首劃破自己的手指,不故梧那吃驚外加惱怒的表情,不容拒絕地說:「陰陽重契。」
梧的語氣不再輕鬆愜意了,他問:「妳知道用陰陽定契的結果嗎?」那意味著,提供陰血的人,要永遠成為提供陽血人的僕人!陰血提供者在契約成立同時,靈魂將被束縛,這是古代獵人為了避免成為奴僕的死神反撲,而有的──血咒。
「沒有重立契約,你會死。」蝶舞院冷靜地說:「陽契已解,你不能再使用陽契。」
「但妳……」梧還想說些什麼,但蝶舞院卻是接道:「旭非也是陰血,我相信要是他,也會這麼做。」
「神獵有規定,不準成員擅自使用血咒。」梧的態度轉為強硬,絲毫不肯讓步。忽地,梧感覺肺部一窒,空氣瞬間被抽光了般,他感覺到呼息越來越困難。
察覺到梧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蝶舞院淡淡地問:「咒嗜也快開始了吧?」蝶舞院不再勸了,她吸吮著自己手指上泊泊鮮血,就在無還搞不清楚她想幹麻時,只見蝶舞院一把扯過梧得衣領,下一秒,吻上滿臉錯愕的梧。
陰陽血契,是古時的死神獵人在遇上肯歸順的死神時,使之成為僕人的咒約。施術方式必須由瑰溟主人〈需為陽血〉解除先前的血契,喝下以匕首劃傷所流出來的陰血〈死神的血皆是陰血〉,再以匕首劃破自身使匕首刀身沾染血液,由陽血那方立下契約宣示,即可。
由於使用血咒,需要解除先前的血契,所以在不小心解除血契的情況下,可用血咒補救,若沒有進行補救,將受血契反噬,而若血咒中途中斷,兩方都會死亡。
吞下自蝶舞院口中送過來的血,梧的心情十分複雜,咒嗜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反正又不會馬上死掉,頂多還能撐到他把後事辦妥遺言交待完,可是現在蝶舞院這麼做,根本就是強迫他接受她的救命之恩嘛!要是血咒不進行下去,他們兩個都會死耶!
蝶舞院放開梧,問:「這樣,你還不肯定契嗎?」
血咒是三方契約,瑰溟就是契約本身,也就是契約訂立的其中一方,一旦有人反悔違契,瑰溟將毫不考慮,立刻將咒約轉為祭約,讓另外兩方魂祭瑰溟。
梧清楚明白何謂魂祭,他就曾經親眼見識過,魂祭的下場,便是將兩人靈魂的力量烙印在瑰溟上,增強瑰溟的力量,當然靈魂也將消逝,死神就是死在瑰溟的魂祭上的。
咬牙,梧接過蝶舞院手裡的瑰溟,劃破自己的手臂內側,將血滴在刀身紋路上,他看了眼蝶舞院,才低聲道:「咒約協定,血咒魂繫。」
剎那間,染滿鮮血鮮血的刀身綻放出紫紅光華,而蝶舞院照到光華的鎖骨立即浮現一到符文,像是有人拿著隱形的筆在上面寫字畫符般,符文順著蝶舞院的鎖骨開始蔓延纏繞,那是血咒中僕人一方的証明。
不知過了多久,那紫紅光華才漸漸消散褪去,而隨著光華的消散,蝶舞院身上的符文只剩剛開始出現在鎖骨上的那一小段,剩下的,已經隱沒入她的體內。
「笙組的人都死了,對吧?」蝶舞院冷靜地問。
梧似乎還在氣頭上,他回答的口氣不太好:「全軍覆沒。」頓了頓,梧自覺也該將事情始末解釋清楚,於是又說:「對方其實是I級,且會禁術的死神,並不在笙組任務範圍。總之是我們這邊先挑起戰火的,結果慘敗的也是我們這邊。那兩個死神已經被我定住了,妳只要痛快地給他們一刀就行了。」梧把所有的前因後果,以他認為最簡短的長度講解完畢。
蝶舞院只是點了點頭,只聽她又問:「你的漓燕殤呢?」
梧先是怔愣了下,才摸不著頭緒地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長劍,不明所以地將它交給蝶舞院,問:「怎麼了?」
蝶舞院接過劍,也不賣什麼關子,簡明扼要地回答:「你的漓燕殤能擋術法類的攻擊。」
梧這下可真的傻了,自己是劍的主人,沒道理不知道自己的劍能擋術法攻擊啊!
指了指劍柄上鑲著的水藍色寶石,蝶舞院說:「渲涵石,具有排斥術法的特性。」
……所以……他的傷……是白受的囉?
蝶舞院不理梧那欲哭無淚的懊悔表情,丟下一句:「我去處理。」便開門下車,留梧一人在車上哀怨,自己朝梧剛剛說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