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漾長篇《啞鶯》(已出本) - 【章二．自囚之籠】01

其實在發現自己好像、可能、也許是喜歡上了學長那個紅眼殺人兔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褚冥漾都處在一個「想把自己倒過來晃一晃看看腦袋裡面是不是真的進水」的狀態。

畢竟會喜歡上一個總是巴自己腦袋的人，大概不是腦子進水就是抖Ｍ？

事實證明他可能兩種都有。

他原本想將這種好感歸咎為學長外表與長久以來的引領帶給他的錯覺，卻在某個深夜夢見混血精靈強勢的將他擁抱，熾熱的肢體交纏與冰涼的吻將每一絲神經末梢都強制點燃，四肢百骸彷彿都烙上屬於學長氣息的感覺讓他忍不住蜷縮起身軀，卻再次被溫柔而有力的分開。

那個自己滿面潮紅卻哽咽著呼喚著他的名字，而他自真實的夢中醒來，被窩裡的濕潤與每一寸皮膚所感受的莫名空虛都讓他充滿了疲憊與悲傷。

可是他只能將臉龐埋入手掌之中，發出無助的哽咽。

他知道再也無法給予自己逃避感情的藉口，小心翼翼埋藏著的、對自己學長的渴求就這般被一個夢境直接了當的撕裂，赤裸而無助的、內心的自己再也無處躲藏。

但他還沒有做好面對的準備。

所以他逃了。

當時還是白袍的褚冥漾遞交了宿舍遷移的申請，卻在資料齊全的狀態下被連續駁回三次，多方問詢卻仍沒有得到答案。換宿舍這條路被堵死之後他只能選擇盡量避開隔壁房門的主人，至於後來被五色雞頭拐去做公會任務也是他沒有想到的。

殺手家族的搭檔攬著他的肩說著「奔向星辰大海才是真男人啊」之類的話，即使他不是很苟同西瑞的中二發言，卻也發現不斷的公會任務除了能夠積累實戰經驗以外，也能同時達到避開學長的目標。

於是除了必要的學業時間以外，他一頭紮進了公會的任務堆裡。逃避著什麼的心思讓他更專注於提升自己。

仔細算一算，在過年那次黑袍任務之前……他們甚至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交談。偶爾幾次擦肩而過也僅是相互頷首後匆匆離去，彼此都不曾停步的去往各自的方向。

褚冥漾有時會想，這樣也好。

或許這才是他們應該有的相處模式。

他用了很多時間調節自己，當終於以為能夠平常對待「喜歡學長」這件事的時候，黑袍任務中來自那人的一聲呼喚卻讓這一切平淡全盤破裂。

自以為的所有平靜都捱不過那人一聲「褚」。

就像此刻這個人凝望他的那雙眼。

漫長難捱的沉默過後，他終於忍不住出聲打破：「哈哈……學長好巧啊，你也在黑館喔。」

不知為為何脫口而出的、極其尷尬的招呼語讓妖師瞬間想詛咒自己原地暴斃，更尷尬的是眼前混血精靈立刻變得古怪的臉色。

原先貌似有點凝重的氣氛倒是誤打誤撞的消失了……？

他的代導學長站在階梯上面色古怪的打量了他幾遍，像是在確認什麼：「巧？」

「咳咳咳……」尷尬癌大爆發的妖師發出撕心裂肺的咳嗽，恨不得現在黑館就出現一個大洞把他埋起來：「不、我是說——」

腳下的大廳地面應聲而裂，裂紋中心還沒完全控制自己腦袋的妖師首當其衝，張大了嘴甚至來不及慘叫就落入深不見底的黑暗。等他想起來還可以用慘叫表達自己心情的時候，那股「又來了！我腦子又沒關好！」的鬱悶已經幾乎消失，他只是看著上方那越來越小的、透著光亮的洞口，竟還有心情笑出了聲。

「好懷念。」他低聲呢喃，眼底仍留有笑意：「好像當年凱瑟琳來的那……」

話音未落，熟悉的疼痛已經在腦後炸開。

「褚！你最好是閉腦！」

「痛啊！」他閉眼摀腦發出遲來的慘叫，卻聽見不知何時跟著掉下來的代導學長充滿了殺氣的聲音：「你都是黑袍了還沒學會控制力量？腦子沒閉緊就給黑館底下開了個鬼門？」

「鬼、鬼門？」妖師少年與混血精靈仍在無盡的黑暗中下落，風聲迅捷的自耳邊掠過，他不得不提高了說話的分貝以免被風聲吞沒：「我沒有想要在底下開鬼門啊！這鍋我不背啊學長！」

「你最好是沒想！」來自代導學長的聲音殺氣騰騰，那種濃烈的想要把他種掉的意味絲毫沒有被呼嘯的風聲模糊：「先把這鬼門關了再跟你算帳！」

弱小而無助的妖師下意識一抖，嘴裡小聲地試圖辯解：「我真的沒有……」

冰炎手中流光一閃，冰銀纏繞熾火的長槍便出現在他的手中。一邊單手執槍向下刺去，一邊將惡狠狠的目光投向自家不讓人省心的代導學弟：「你給我把腦子閉好！」

不然等等又出什麼不好處理的意外！

作者廢言：

於是他變成了特傳翁李新刊(安詳

特傳翁在白園09/10

沒有新刊我生吃小精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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