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同人]消失的第五日(完結) - 第？日(八)

不管如何，千萬別看人笑話，尤其當那人還是學長……

「漾漾已經不是妖師了。」在我當機的時候，抱著我的烏鷲無奈地再度強調事實。

學長聳聳肩，「不都一樣嗎？」

「不，絕對不一樣！」學長，只要你別把我往火坑裡推，我絕對會天天三餐前都跪下來給你磕頭、上香，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要死了！如果亞那真的拿了那個「很不得了的東西」，那冰牙精靈不恨死妖師才怪！我都快要懷疑這對父子到底是要幫妖師，還是要禍害妖師的啊！

「試試看吧！反正不行再想辦法。」

看來學長是沒打算放過我了。默默為自己的坎坷未來上一炷香。

「總之。」紅眼淡淡掃了我一眼，「別再自己一個人煩惱，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

我愣在原地，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但是學長剛剛很明確地說了「我們」，對吧？

「啪！」

回應我的是學長的巴掌。

「嗤、就說很蠢了，還笑！」

「還不都是因……！」我瞪大雙眼，吃驚到只差張大嘴巴，就連抱著我的烏鷲身體也明顯僵硬住。

還沒看到『那個』的學長發現了異狀，疑惑地朝我們的視線轉身，同樣被所見的景物給震懾住。

就在穿過那扇毀壞的木門裡，內部的裝飾在點點螢光的映襯下顯露出更多時間痕跡，一個白色的身影背對著我們蜷曲地跪在地上。

是亞那。

看到一頭月光流瀉出的銀髮，我的直覺直接告訴了我答案，可是為什麼會突然出現？

是烏鷲弄出來的？

畢竟他有前例，所以我第一個想的是烏鷲，不過看他緊張的樣子，應該不是他……我擔憂起學長，卻還沒來得及看一眼，『亞那』突然有了動靜，使我不敢亂移視線。

『亞那』站了起來，身體一抽一抽的，我這才注意到他身上還穿著戰場上的輕鎧甲，上面的血漬早已成咖啡色，然後他轉了過來，面對我們。

「！」

心臟猛然被人攫住般揪痛，呼吸的權利也被奪走，我就站著，任由悲傷占據我的身體，視線怎麼也不肯離開在哭泣中微笑的『亞那』。

對不起。

『亞那』說著，把握在手裡的東西張開來─那是凡斯送的石墜子。他淚如雨流，哭花了一張精致的臉，卻仍舊倔強地逼自己扯出難看的笑容，脆弱的模樣好似碰一下就碎滅。

我沒有遵守與您的約定。

用盡了力氣，『亞那』終於闔上雙眼，整個人失重地向身後倒去。我嚇地想撲上前，卻被懷裡人給抱死死，連抬起腿來都很困難。

「漾漾不可以！」烏鷲把臉埋起來，抓衣服的小手蒼白而顫抖，我無法看到他的表情，也不懂為什麼要阻止我，害怕爬行在我身體裡的每一吋肌膚。

可當我回頭，空盪盪的木屋哪裡還看到『亞那』，那身白色的光影如白鳥掠過，還來不及完整描繪，就隨風飄逝。

「過去的事了。」旁邊的學長劉海遮住了半張臉。「不是對我們說話。」

「……那是封印我的時候。」烏鷲悶悶地解釋，頭還是不肯抬起來。

我恍恍惚惚，這才想起不久前做了一個夢。

不要再醒來了。

睡吧，安心地睡吧，這裡不會有人來驚擾你，我的朋友。

一樣的笑顏，一樣的溫柔音嗓，亞那就是這樣，無論世界變地多麼尖銳、冷漠，他還是會將內心最柔軟的一面留下來。

「其實父親一直在自責。」

恍惚中聽到學長的聲音，我突然變得好想哭。

「自責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

亞那想幫凡斯，可也只能是他一人，所以才挽不回一心為族人著想的凡斯。

「讓我幫忙吧，褚。」學長突然把話題拉回剛剛的爭論。「不是為了了卻父親未能的遺憾……」

學長明明很冷靜地說著，但雙眼卻染上濃濃的哀傷與寂寞，是我不曾看過的模樣，令人心疼。

「我只能用這方式來緬懷父親。」

亞那在學長還小的時候就走了，走地很突然，甚至連給學長好好說話的相聚時間都沒有，事後連屍體、墳墓都沒有建，就這麼讓時間帶走了一個人的存在，就這麼徒留一個孩子孑孓於世間。

腦袋空白了許久，我這才意識到學長是在求我。

學長你這樣太犯規了……

這叫我怎能忍心說不啊！

風吹起，草騷動，隱約中熟悉的歌謠被輕輕喚醒，突破時間的拘束，跨越千年，只為傳進那人的耳裡，最後心滿意足地悄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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