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同人]消失的第五日(完結) - 第？日(九)

後來我們被突然出現的黑山君給帶離，離開前，我還有點不捨地回頭望向那片熟悉的畫面。

以後就再也沒機會看了。

我們一行人跟在黑山君身後，一穿過門檻，沒有我以為的古色古香的房間，湖上涼亭的景色取而代之的在視野中豁然開朗，迴廊外的人造湖不大，但卻覆蓋著一層淡淡的薄霧，恰到好處的遮住了湖裡的樣貌。

不只是我，連烏鷲也一直盯著那片人造湖，皺眉苦臉。

「在這之前，我先履行另一個人的請託。」黑山君沒有理我們，反而示意我們都坐下，莉露也沏好了一壺熱茶，在我們就定位時適時地奉上。

點心跟茶飲都張羅得差不多了，黑山君在莉露跳著離開後轉向烏鷲，「有人付出代價，希望我能告訴你關於你的事情。」

「我？」被點名的烏鷲不解地眨眨眼。

靠在身後軟墊的黑山君頷首，「一個與你有相似背景的人，希望你能在得知真相後，可以好好放下離開。」

黑山君沒有繼續開口解釋，反而像是閉目養神般等待著，不久後，莉露端了一盆水跑過來，黑山君才睜眼，抽出藏在袖口中的手，遞給莉露一根羽毛。

莉露一接過那根很像原住民風的羽毛後，沒有多想就直接燒了它，趁著火勢最大的時候丟進水盆裡，唰的一聲，濃濃的水霧從水盆中噴發，像是有生命力的白蛇，一圈又一圈盤繞整個涼亭。

「這樣就不會被人打擾了。」臉色蒼白的黑山君見時候到了，這才坐正，張嘴說話的聲音卻讓我跟學長驚得差點跳起來。

『你真的是為妖師而存在的嗎？』

烏鷲剛捧起的茶杯手抖了一下，杯子應聲而落。

「……安地爾？」我打了冷顫，連身旁的學長都危險地瞇起雙眼。

「你很在乎那位鬼王高手所說的話。」完全把我跟學長當空氣的黑山君，自顧捧起茶來暖手。

聽聞此，烏鷲小小的身軀往我這邊擠了過來。

「呵，看來你心裡有數。」

黑山君一頭輕笑，另一頭的烏鷲臉色卻刷地一片死白，見狀我趕緊出面打圓場，「請別再開玩笑了，不是還說過我們不能待太久嗎？直接說重點吧！」

淡淡瞄了我一眼，黑山君又維持一貫的冷淡態度，「你們都在各自的記憶中聽過黃金時代吧？」

見我們點頭，黑山君才繼續說道：「流傳的黃金時代其實是守世界還未真正誕生的雛型……」跟著黑山君的聲音，不久前我看到的那塊石板也漸漸在腦海中匯聚。

在混沌虛無裡，爾偶能孕育出開天闢地的『存在』，這種『存在』被原世界的生命奉為「神明」而尊敬著。

「神明」喜歡原世界，喜歡生命，所以想在『存在』耗盡前，複製與原世界相似的世界，卻一直無法為生命的延續帶來突破，創造出的生命不到一天就枯萎。

所以「神明」把自己的力量分給生命，有了力量的生命終於開始延續、繁衍，大地上的生靈也越來越多，生生不息，但是不懂結束的生命使大地終不能承受重負，世界開始出現崩塌的聲音。

力量分散太多，『存在』快消失的「神明」為了能維持世界生命，便賦予每個種族一個使命，維護世界運作，同時又另外創造了兩個種族，一個將世界歸為無，一個將世界歸為有。

「你可以把世界想成電腦，中毒後的電腦會由妖師重灌，最後再交接給另一個種族來還原初始狀態。」

顯然發現我一頭霧水的模樣，黑山君很好心的把邏輯解釋成現代人能聽懂的語言。

我知道這是黑山君的好意啦！可是感覺超怪的啊！一個古人裝扮，嘴裡說著現代化的知識，非常不搭，真的……

知道我想法的黑山君掃了我一眼，才又淡淡地轉回頭，讓黑紫金的視線落在烏鷲純粹黑的眼裡。

「妖師背負的責任重大，關乎世界所有生命的演化，所以原本設定是只能讓一位妖師來決定世界毀滅與否，而陰影本來是協助妖師而借來的力量，不是屬於『那位大人』的力量，更不是妖師的力量。當初就是怕有自我意識的力量會干擾妖師的判斷，所以陰影本該不具有『意識』，這也是為什麼你無法完全掌控陰影的原因。」

「既然如此，為什麼烏鷲還會出現？」學長拋出了關鍵的問題。

「守世界本該照『那位大人』的安排運作，但不知從何時開始，生命演化出另一條道路，企圖打破原本的制度，烏鷲的誕生就是證明。」黑山君抿了一口茶，緩過氣來才繼續解釋：「你的確並非陰影，也不是為了妖師而活……你的存在對守世界來說意義非凡。」

黑山君僅僅一句話，讓我看到了烏鷲那雙彷彿來自天邊一顆孤星的黑暗眼眸，剎那間被銀河流星點綴，璀璨了整片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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