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 01 - TIME Chapter 1-2

「欸，周公，你要帶我去哪？」

「認識新環境啊，剛剛昊昊不是要我帶你到處看看嘛。」

「我知道啊，重點是要去哪個地方啊！」

「喔……你是這個意思喔。」

周公搔搔頭。

「……」

以森無言的看向身旁不斷變化的景色。

沒錯，他們現在就是飛在天上，或著該說，是坐在會飛的雲朵上。

本來周公是可以自己飛過去的啦，不過礙於我這個新手……

所以他就叫了他的雲朵來載我們，感覺這雲就是車之類的吧，是代步工具了……嘛？

一開始他要我上去，我不肯，因為感覺一上去就會掉下來，雲那麼輕又沒重量，重點是它霧霧的，一點都沒有實體感，會透過去吧！

所以我就跟周公爭了很久，最後是昊天，也就是目前我的上級，強迫我坐上去我才勉勉強強的執行。

……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要去認識斯格嵐，了解這裡的運作後才有辦法幫昊天。

說到昊天，我總有種他不像表面是那麼和善的人，不是有句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嘛，他應該就是屬於那種別人永遠無法揣測的類型吧。

然後像他這種人，最好就是不要去招惹的好，只要我乖乖的他應該不會對我怎樣吧……

畢竟……我算是他的助理啊……應該沒問題的吧……

呃……然後，雖然說是對這個職位有些排斥，不過其實能得到他的信任我很開心。

……畢竟，以前也沒有人……這樣的……相信我……所以才想盡力做好事，讓他對我刮目相看……

唔……這樣講好像有點怪怪的……好吧，隨便、隨便，大概就是這樣。

而且，這個職位有一個好處就是，除了昊天以外，大家的職位都比我小，當然，我是不會利用這點擺架子啦，不過，能有那麼好的身分還是讓人很高興嘛！

重點是，這樣欺負周公就比較沒關係了吧，嘿嘿。

「先去『時禹殿』吧！」

「啊？那是哪……？」

「那個啊，現在由冉冉代管的地方。」

「所以是哪……？還有……你說的那個人……是哪位啊……？」

「唔……就是冉冉啊，他人很好欸。」

「對你來說哪個人不是好人啊！」

「嗯啊，大家都很好啊！」

「喔，是喔。」

「……小以又兇兇了。」

「喔，是喔。」

「啊勒啊勒，然後冉冉是專門管時間的，欸……就叫『時否』大人。」

「時否……呃，管時間是指……？」

「欸呀，其實也不算是管時間啦，就是……算是『時禹殿』的老大吧！」

「啊……就是統率那裡的人嗎？」

「嗯，對啊！」

『否』？

後來周公又有跟我補充……說是每個殿都有兩個最主要的掌管者，分別是比較大的『非』，再來是『否』，然後接下來的好像又是分更細的職位……嗯，大致是這樣吧？

之後再慢慢學……

「呃……那個……『否』上面不是『非』嗎？那『時非』大人又是誰？」

「……」

周公沉默。

「呃……幹嘛……？」

我說錯話了嗎？

「欸？沒啊！」

「那你剛剛幹嘛不說話？」

「我在想要怎麼回你啊。」

「……是嘛……？」

怎麼覺得怪怪的……

「就……哎呀，其實也沒什麼啦！時非因為現在有點事，所以不在『時禹殿』，然後管理大家的任務就變到時否身上啦！」

「呃……所以現在大權就是在那個叫「冉冉」的人身上嗎……？」

「欸呀，就是這樣！」

「噢……」

記下來、記下來……

時禹殿現在是冉冉管，那如果要傳遞有關時間的事情的話就要先找他，對吧？

「啊，對了，冉冉雖然人有一點兇，不過還是很好相處唷！」

「……你剛剛怎麼沒講到啦！」

有點兇是怎麼個兇法啦！

我還以為是很溫和的人，因為聽周公跟他一副很好的樣子……

可惡，以後周公講什麼都不要相信了啦！

唔……可是，我好像還有很多事還要靠他欸……

還是我跟昊天講一下，換個人選幫忙啊……

「啊勒啊勒，到了唷！」

「唔，呃！」

站在這棟雄偉的建築物前，以森愣得說不出一句話，是自己身高好幾倍的時禹殿讓此刻的他備感壓力，一旁不知是有何作用的巨型沙漏擺設在殿前緩緩的漏著沙，代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

「欸呀，小以？」

「……」

我的海神啊……這個地方也大的太誇張了吧！

雖然說剛剛的天友殿比這裡還要誇張，但是、但是，兩個完全不同地方的感覺就不一樣啊……

啊啊，建這些建築物是要花錢的吧！

奢侈、奢侈！

「小以，你在幹嘛呀？」

「……啊？……喔，我剛剛，恍神……」

……到這裡恍神的次數似乎增加不少啊……

「噢，那要進去了嗎？」

「啊，嗯，好……」

「跟我來！」

周公輕快的走在以森前面，走沒幾步，似是看到熟人而小跑步上前。

「欸，周公！」

看到周公丟下自己，以森只好快步跟上。

「是阿倚跟阿戊，好久不見欸！」

「夢非大人，好久不見。」

被周公點到名，裝扮似侍衛的兩位男子微笑回應。

「嗯啊！來來來，小以我跟你介紹！」

周公開心推著以森的背往前。

「喂！」

「呃！你……唔！」

原本沒注意到以森的兩名侍衛在看清來人後，頓時驚的不知所措，兩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那、那個，我們……呃……欸……」

「……？」

以森蹙眉。

他們的反應……這是……？

「哎呀，這是現任的天歿喔，不能怠慢唷！」

「啊，是、是的！」

兩名侍衛似是找到方向般，一改剛才慌張的樣子，正經點點頭。

「天歿大人好。」

「欸？啊……你、你們好……」

突然被叫到，以森緊張的回答。

「嘿嘿，小以緊張的樣子好好笑噢！」

「你才好笑啦！」

以森沒好氣的瞪了周公一眼。

「嘻嘻。」

「我……嗯……以、以後，也請你們多多指教……」

「啊，這、這是我們的榮幸，如果天歿大人有什麼是需要我們幫忙，請盡管說！」

「是啊！天歿大人就別客氣了！」

「啊？那、那就先……先謝謝你們了……」

以森微微臉紅，第一聽到有人這麼對他說，讓他感到些許的不好意思。

「啊，小以臉紅了！」

「你很吵欸！」

「嘿嘿！」

「天歿大人臉紅也很好看啊！」

「唔呃！才、才不是這樣！」

「哈哈哈，小以真的好好笑啦！」

「天歿大人臉更紅了。」

「欸！你們不要再說了啦！」

好吧，我現在有點緊張，因為……呃……

那個被稱為「冉冉」的人再過幾秒就要過來了，然後、然後，某個似乎不太有用的夢非說他有點……兇……

雖然說我還沒見過他就這樣評論人家不太好，不過，換作是其他人如果聽到有人這麼描述一個人，都會有種……混雜著擔心跟絞痛的心情吧……絞痛是指因緊張而纏在一起的腸子啦！

唔呃、唔呃、唔呃……

儘管此時以森周圍的擺設及許多沒看過的新奇物品讓他好奇，卻因為接下來他要見的人而使他無暇好好的欣賞身周邊的事物。

「周公。」

一名似二十出頭歲的紅褐髮男子，踏著簡而有力的步伐走向兩人的所在位置，臉上的面無表情讓人感到冰冷。

「唷嘿，冉冉！」

周公開心的向他打招呼。

「我說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冉冉！」

炎冉頭上爆出青筋，身周冰冷的氣息也因為他怒氣而融化。

「為什麼？叫冉冉很好聽欸！」

「我說不準就是不準！」

「唔捏……我來這裡不是要跟你玩的啦！」

「我根本就沒有要跟你玩！」

「這是新朋友，昊昊親自指定的天歿大人！」

不管炎冉的回答，周公自逕的說下去，並且把以森推到炎冉的面前。

「欸，喂！不要推啦！」

發現對方從一開始走向自己就一直沒正眼看過自己的樣子讓以森有點小不滿。

「誰啊？」

炎冉不耐煩的環抱雙手在胸前，仍是沒打算往以森那裡看一眼。

「哎呀，冉冉你不看他一下，你怎麼會知道！」

這個人是怎樣，太高傲了吧！

「喂，周公，既然這個人對我沒興趣，我們走吧！」

不想看我就、就算了啊！

反正我也沒非要你看我的那個啦！

我是說，沒有一定要你看我的意思嘛！

對啦，反正我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的……

所以……會這樣，也是正常……

聽到以森說的話，炎冉身體震了一下，然後快速轉身看向他。

「你……！」

炎冉的雙眼混雜著高興和激動。

……怎麼……剛剛不是還……？

「他、他，周公！」

「欸呀，他叫小以噢，是現在的天歿大人。」

周公笑著瞇起雙眼。

「！」

炎冉眼神閃爍，似是不敢置信般的直盯著以森。

呃……現在是……怎麼回事？

剛才還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而且他那個眼神……

我見過他嗎？

「你……我……啊！剛才、剛才……抱歉，我沒有好好的向你打招呼，呃……還這麼不禮貌，真的是很抱歉！」

炎冉低頭，認真的表達自己對他的歉意。

而以森的怒氣也在看到他的這個動作後消散。

「欸……那個……沒關係啦……」

抬起頭的炎冉這次臉上的是開心的笑容。

「我剛才……不知道是你，所以才這麼失禮，希望你別介意。」

「嗯，沒、沒關係……」

看著他前後對自己的態度，讓以森不禁感到疑惑。

他……是不是真的認識我，不然……？

「就是這樣了，冉冉，小以今天就交給你照顧了，我先走囉！」

「欸？什麼！你就這樣把我一個人丟下來！」

以森傻眼。

「沒有丟下來啦，是給冉冉照顧你，放心吧！掰囉！」

語畢，似乎怕被以森攔下來，周公趕緊召喚出自己的雲朵乘著它飛離「時禹殿」。

「你！」

以森嘴角抽蓄。

「臭傢伙——！」

「那個……小……我是說以森？」

「呃啊……」

看著臉上還是帶著笑容的俊美男子，以森緊張的不敢與他對視。

「這個……不用緊張，我……我不會傷害你。」

「……」

啊……這好像不是傷不傷害的問題吧，只是你個人氣場太強大而已……

而且剛剛……

也感覺你不是很喜歡我的樣子……

「嗯……」

炎冉皺眉，不曉得該如何解決現在這個情況。

「我……我是炎冉。」

「啊，你、你好，我是……以森……」

「那……我可以像周公一樣叫你小以嗎？」

「呃，可以啊……」

「嗯……」

「……」

……好僵的氣氛……

不過，好像是我害的喔……？

可是我又不認識他！

又可是……他好像想跟我聊聊天……

但是，一開始他很不想理我的樣子……

我、我不知道啦！

就、就感覺……

有點難相處，而且，對第一次見面的人來說，能這樣也不錯了吧！

嗯……是吧？

還是……試著和他交談好了，畢竟後來他也跟我道歉了啊……

「小以，你現在是天歿？」

決定冰釋前嫌的以森聽到炎冉開啟新話題後馬上回覆，讓自己多試著認識他。

「嗯，對啊。」

「那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說這句話時，炎冉微微偏下頭。

「啊？什麼意思？」

我過來這裡，不就是剛剛嗎？

「就是……你什麼時候來斯格嵐的？」

「喔……欸……大概半小時前吧。」

「所以，你是一到斯格嵐就去昊天那裡了？」

「呃，對啊，其實我一開始也不知道是要到那裡啦，只是周公一開始就把我們轉移到天友殿，然後就見到昊天了。」

「嗯。」

炎冉微微蹙眉點頭。

呃……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昊天給你的這個是象徵你在斯格嵐的職位，小心別弄丟了。」

炎冉靠向以森，伸手輕輕的拿起掛在他耳朵上的特殊象徵。

「你說這個……」

以森摸向自己的耳朵。

在他要離開天友殿，前往這裡之前，昊天攔下他跟周公，給了他一個類似耳環的精緻飾品。

不知是用什麼材質製成的戒指樣圓環是由許多特別花紋細細雕飾而成，上頭還鑲嵌著具有加成能力的特殊小石子，石子中不斷在漂浮移動的靈絲顯現出它們並非只是個死物。

「我知道，我會好好看著。」

一開始還以為昊天給我的是耳環，嚇死我的毛了。

因為我沒有穿耳洞啊，他給我的話，不就是要我穿耳洞嗎嗎嗎嗎嗎……

後來，我才知道，他可以用某種特殊的能力讓耳飾只是附在我的耳朵上，而不是帶著它。

感謝啊……如果真的要穿耳洞的話……

就真的要找人先把我打昏再說了……

「這樣，既然周公把你託付給我，那……你現在有想要特別做什麼嗎？」

「呃……」

託付……

我是小孩嘛……

「我也……不知道可以做什麼……」

「啊，也是，不然這樣，先到我平常辦事的地方吧，那裡有桌椅，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

「啊……嗯，就這樣吧。」

「那……這邊請。」

「來。」

炎冉將一個大約五百毫升裝有液體的淺藍玻璃杯放到以森身前的玻璃桌，隨後便坐到以森旁邊的位子上。

「啊，謝謝。」

以森湊上前，看看他給自己喝的是什麼。

「這是……」

帶點淺鵝黃的白色液體就似平常可見到的豆漿顏色，但卻又有些不相同。

淡淡的奶香再配上某種特殊的香味讓以森不禁感到懷念。

奇怪……？

我又沒喝過，或是看過這個東西，我會感覺到……熟悉？

而且，怎麼感覺……我好像知道它的味道？

「這是綠茶加上鮮奶調配出來的。」

「呃，奶綠？」

「嗯，不過我還有再加些特殊的香料讓它們兩者的味道能更融合。」

「這樣啊……」

如果是奶綠就說的通了……

我平常也喜歡喝啊！

「喝喝看吧。」

「嗯。」

以森拿起玻璃杯，然後輕輕的啜了一口。

……！

「唔！好喝！」

以森開心的睜大雙眼，小心的將玻璃杯放回桌子上後，興奮的看向炎冉。

「很好喝欸！」

他這杯的茶味不僅沒有被奶香掩蓋，還因此能嚐的出茶的甘甜、奶的柔和，相輔相成的調配讓這杯成為我有生以來喝過最好的了！

「呵，你喜歡就好。」

「我說真的，我從來沒喝過這麼好喝的！」

真是太讚了！

「你是怎麼讓它變成這樣的？是因為茶跟鮮奶用的比較好嗎？」

「你是說品質？」

「嗯嗯！」

「嗯……也可以算是吧，不過我想最主要的還是我加的香料。」

「那是……？」

「香料是從季非那裡拿來的。」

「季非？」

是掌管某件事的最大長官？

就像炎冉是掌管時間的副長官……之類的？

「他是專管季節的人。」

「噢……」

季節，所以是，春、夏、秋、冬？

「呃……周公或昊天有跟你說過我們這裡的職位分法嗎？」

炎冉不確定的詢問。

「噢，有啊，只是我大概只記得幾個，呃……最大的『天絕』：昊天；然後是……咳，跳過我；欸……第三大權力的是『非』，各種非；再來是輔佐非的『否』……嗯……我只記到這裡……抱歉喔……」

以森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沒關係，主要先記得這幾個也就差不多夠了。」

炎冉微笑。

「之後我再教你其他的。」

「好。」

「總之，這香料是他給我的，如果你喜歡的話，我這裡還有一些，看你要不要拿回去。」

「欸？這、這樣不好啦！」

雖然我覺得季非他給的香料很神奇，也很想要，可是那是人家給他的，不能隨便亂拿。

再說，我跟炎冉認識還沒半小時，就拿他的東西，這樣很不好吧！

「沒關係，沒有的話我再跟季非拿就好。」

「真、真的不用啦！」

「還是……我再去跟他拿一個瓶的新的給你？」

「不用、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我的海啊，這個人……也對我太好了吧！

唔呃……有點……應該說……

不習慣……

炎冉看以森一副為難的樣子，思忖了下。

「不如……你來的時候我用給你喝？」

「欸？」

他、他要用給我喝？

「既然你喜歡，我可以每次都用，沒問題。」

「欸……可、可是……」

「沒關係啦，之後，嗯……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每天都來，畢竟你對這裡還不熟，我也可以教你東西什麼的。」

「這、這樣不好吧……我、我……」

唔呃……

他真的對我很好欸……

害我很不好意思……

每天到他這裡感覺也很不錯，他怎麼看都比周公有用啊！

而且，看起來也很聰明、很有能力……大概就是周公的相反吧。

這樣，我接受他的好意，應該……可以吧？

「我……我是真的沒問題，只要你不介意每天都來我這裡……」

炎冉緊張的看著以森，臉上表情有些緊繃。

「我這樣……會不會，很厚臉皮……」

以森微微低下頭。

「不會、不會，我、我是絕對沒問題的，雖然感覺我的事很多，其實沒有，就只是一些簡單的例行公事而已，所以、所以……」

「啊……對噢，你是時否，事情一定很多……」

「沒有、沒有，真的！」

炎冉急忙否認，就怕以森不願意來他這裡。

「唔……確……定嗎……？」

「確定、確定，百分之一萬！」

「噗，哪有百分之一萬的啦，都破表了……」

以森開心的微笑。

「呵，破表也沒關係。」

吶……那我就……

「這樣……之後就麻煩你囉？」

以森帶著些許的靦腆對他微笑。

「不麻煩，一點也不麻煩。」

炎冉笑看以森，眼底滿滿的溫柔好似快溢出來，但對方卻一點也沒察覺。

「嘿嘿……謝謝。」

以森愉快的拿起桌上的飲料，然後喝了一口。

「嗯，真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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