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RUTO│佐鳴│非偶發事件 - 《非偶發事件》13

　　鳴人從水月手中拿過裝著溫茶的杯子開始猛灌茶水，原本就被祭那番言論給嗆得有些紅潤的臉顯然因為後面這句話而變得更加明顯。

　　「你這傢伙在胡說什麼啊！！！！！」鳴人已經顧不得周圍的人是否會因為他這聲怒吼而注意到祭所說的話。

　　「白痴鳴人！吃飯就吃飯不要大呼小叫！」小櫻對鳴人的吼叫顯然不放在眼裡，她用著也不算小的音量對鳴人進行壓制。

　　被小櫻這麼一喊，鳴人有點委屈地收回已經準備好要發作的怒火，頓時間氣燄被強壓下不少。

　　一旁的鹿丸對這種情況倒是見怪不怪，雖然不知道祭說了什麼話讓鳴人激動成這樣，但想必也是不會看場合跟察言觀色的話吧……他從小櫻那可是聽聞了不少關於這傢伙的事。

　　「別這麼激動嘛鳴人君……」看鳴人對他的說法表現得這麼憤慨，祭並沒有想道歉或是感到愧疚的心理，反而更加確定了自己在書上看到的那些東西。

　　鳴人君不喜歡別人知道他喜歡佐助君吧……

　　一旁的水月出於純粹有趣的心態，他見這情況似乎會發展成相當有趣的事，於是將原本擱置在一旁的酒拿過來，準備好好觀看這整件事的經過。

　　「鳴人君冷靜點聽我說…」祭先是安撫他暴躁的情緒，然後趁著鳴人沉默地吃著東西不願理會他的時機說道：「鳴人君還記得我早上說的嗎？我認為鳴人君太過在乎佐助君了呢…我在書上看到關於情感的論證方法，鳴人君要不要聽聽看呢？」

　　這個話題成功地讓鳴人身子一頓，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顯然還是很感興趣。

　　「書上說，喜歡一個人會很在乎他的一舉一動。」祭開始替鳴人梳理一些線索。

　　「哈？可、可是……我也很在乎小櫻啊…」他一直以來喜歡的人都是小櫻，這哪需要什麼論證啊。

　　「在人群中會很容易找到對方的身影，因為存在感特別強烈。」

　　「………」所以，就算佐助使用變身術他仍然可以感覺到哪裡不同嗎？不…這也太奇怪了，應該只是因為曾經是七班的緣故吧！

　　「啊、還會注意到對方的喜好，比方喜歡什麼或討厭什麼…」

　　「…………可是…這不是只要是朋友就會知道的事嗎？啊哈哈…你看你看，小櫻喜歡佐助也不一定會知道他討厭納豆不是嗎！」對吧！他就知道，這根本不是絕對的！

　　「而且…會因為他跟條件好的人互動良好而感到難過…」

　　「欸祭，這應該是在說我對小櫻吧！我剛剛明明就……只是看到佐助那傢伙跟小櫻在一起才不爽他而已！我喜歡的人是小櫻。」鳴人像是在強化自己的情感方向一樣，不斷地告訴自己喜歡的人是小櫻才對。

　　「可是鳴人君，你的眼睛一直看的人明明是佐助君啊……」祭突然一針見血地將鳴人好不容易說服自己的論點給擊垮，這讓鳴人有些動搖了起來。

　　「啊啊啊！別說了…書上寫的跟現實的事又不一定相同。」他才不會被那種書裡所寫的奇怪論點給迷惑咧…又不是祭…

　　「恩…」祭雖然沒有繼續強辯下去，但他確實在鳴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動搖的懷疑。

　　他很確定鳴人現在已經開始在替自己跟佐助之間的情感做思考了，只是他有點擔心，自己這樣多嘴會不會讓他想錯方向啊…

　　萬一真的像鹿丸所說的，有可能只是他們多想了，那自己不就等同於是在把鳴人帶往一個奇怪的領域嗎？

　　對於祭所說的話鳴人覺得只能當作參考而已，他認為自己這十幾年來的歲月裡可從沒發生過什麼奇怪的變革啊！

　　從小就認定自己喜歡的人是小櫻，這哪需要什麼再三考慮或確認……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好嗎？

　　一旁的水月看著鳴人那從惱怒到困惑，再從困惑到苦悶的表情，突然覺得跟著佐助回木葉還真是件不錯的事！漩渦鳴人本身就是個有趣的人，而當他跟宇智波佐助在一起所產生的種種事情更是耐人尋味啊～

　　但在這個話題就此打住之後，鳴人一直有種回不過神來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好像心煩意亂的，而且似乎被祭的話所影響，剛剛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喜歡的人是小櫻，可當他一回想起他們過去在七班時期的事時，對佐助印象的清晰程度居然遠甚於小櫻。

　　所以……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他開始繼續低著頭猛吃東西拚命喝茶，一邊在暗中替自己找回失了分寸的心跳。

　　他不敢再往佐助的方向看過去，深怕自己的視線要是一不小心與他對上的話，說不定會被狠狠嘲笑一番。

　　可是……他到底為什麼要為了這種事情在這邊獨自焦慮呢…

　　好像自己這樣的行徑就跟個白痴沒兩樣，佐助要是知道也一定認為很可笑吧…

　　突然間，鳴人覺得好像有些困惑，他的視線開始模糊了起來，看著坐在對面的祭，突然有種好像佐助就在他眼前一樣的感覺。

　　某些時候真的很像啊…這兩人……

　　於是他停下手上的筷子，順著直覺反應，鳴人用著很慢的速度傾靠向前，他伸出兩隻手，在祭還沒搞清楚現在究竟發生什麼事的情況下托住他的臉。

　　「鳴、鳴人君……？」欸？難道是他說得太直接了，鳴人君還在不高興嗎？

　　不、不對，鳴人君的眼神不太對勁……

　　「啊啊～他喝錯了～」水月舉起一旁的茶杯在祭面前搖晃，那是他剛剛盛酒用的容器，但旅店沒有專用的酒杯，被他拿來盛裝酒的茶杯顯然與鳴人裝茶用的杯子混淆了。

　　「欸？所以鳴人君醉了嗎…？」祭見狀開始想拉開他的手往後退，但鳴人卻反而越抓越緊，甚至越靠越近。

　　一旁的鹿丸注意到鳴人的不對勁，他突然開口：「鳴人喝酒了？」

　　「喝酒？」其他人因為鹿丸的話也注意到鳴人喝醉的情形。

　　印象中在場的人很多都還未成年啊……

　　「呿，白痴。」佐助的反應依然簡潔。

　　「嘖，真是麻煩啊……祭，你最好躲遠點，鳴人他不太能喝酒的…」鹿丸搔著後腦貌似在回想什麼。「嘛、卡卡西老師好像有說過，之前這傢伙跟自來也去修行時曾不小心喝錯了東西，然後大概發生了些事吧，總之這傢伙不能碰酒。」

　　聽鹿丸這麼一說，水月一臉戲謔的笑，他拿起手上那杯盛裝薄酒的杯子說道：「真的假的～這可是很淡的薄酒耶……我看他也才喝沒幾口…就變成這樣？」好像在鄙夷鳴人的酒量一樣，他笑得有些惡劣。

　　「所以說碰不得嘛…」鹿丸無奈地解釋。

　　應該說，鳴人的酒量不差，只是很容易醉。

　　「鳴、鳴人君？」祭聽鹿丸說完後整個人變得很僵硬，他急切地想從鳴人的箝制中脫逃，但鳴人好像壓根沒打算放他離開，只是越靠越近，然後停在距離面前只有五公分的位置。

　　「喂欸！！」

　　「？！」祭被他這一聲叫喊給震住，停止了向後退的舉動，他緊張地盯著鳴人的臉深怕鳴人會繼續靠近。

　　一旁的小櫻見狀急忙將手移到鳴人與祭之間，試圖想將他們分開來，但鳴人死活不肯放手，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鳴人又開口了。

　　「我說你……！」他皺著眉頭盯著雖然震驚但仍然維持著淡漠表情的祭，用著有點像是在埋怨的語氣開始說：「還真的是很討厭啊……」

　　「………」這樣的話讓原本還有些緊張的眾人忍俊不禁，香憐跟水月反應得最為誇張，而鹿丸與小櫻則是搖頭嘆息。

　　這傢伙平日裡就像個白痴，就算喝醉了也還是個白痴…

　　但鳴人似乎還沒把話說完，他苦惱地發出嘆息聲，繼續說道：「可是…也許……我是真的在喜歡你也說不定吶……」

　　「……！！！」祭被後面這句話完全地驚嚇到了，他原本因為前一句而放鬆的身體再度僵硬了起來。

　　一旁的眾人本來就因為鳴人喝醉的有趣畫面，而將注意力都集中在這，鳴人後面這句話雖然沒有說得很大聲，但確確實實都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欸、欸欸欸？！！！！」在場的人幾乎都發出了類似於讚嘆的驚呼聲。

　　這就是傳說中的酒後吐真言嗎？漩渦鳴人居然向小櫻以外的人告白了…

　　小櫻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水月一臉看著好戲的表情，一直都屬較為沉默的重吾心裡頭相當驚訝但並沒有太多情緒表現，鹿丸則是無奈地嘆氣。

　　香憐的反應也跟小櫻差不多，但很快地就發現一旁的佐助似乎不太高興，身為感知型的忍者，即使佐助表面上依舊風平浪靜，但她的本能告訴她，佐助現在似乎比在場的其他人都還要驚訝這件事。

　　這究竟什麼情況……？

　　鳴人喜歡的人是祭嗎？

　　大家對這樣的發展都感到相當意外，似乎也都各懷鬼胎。

　　水月自然是看戲心態不用說，鹿丸則是開始感到有點頭疼，他覺得這根本已經超出他能預料的範圍了啊……

　　小櫻還處於震驚中，香憐倒是已經因為佐助的低氣壓而開始有些緊張。

　　祭見狀覺得似乎不妙，他稍微用了點查克拉將鳴人抓著他的手硬生生地扯開，並且迅速後退遠離，防止鳴人再度靠近。

　　「嘛、我說的就是這樣……」心底明瞭一切的鹿丸雖然對鳴人突如其來的坦誠也有些驚訝，不過他猜他八成是搞錯對象了，於是基於身為夥伴的義氣，他認為還是稍微給他找個藉口處裡一下比較好。

　　「卡卡西說…鳴人喝醉的話就會亂說話…」就算他其實不清楚卡卡西說的狀況是怎樣的狀況，但說不定就像現在這樣，會說出奇怪的話也不一定，至於是否是真心話就難說了……

　　「哈、哈哈哈…嚇死我了！」聽到這番說辭的小櫻頓時鬆了口氣，她還差點以為鳴人喜歡的人真的是祭呢。

　　失去了可以抓住的對象，鳴人表現得很焦慮，他瞇著眼向四周掃視，然後抓住靠他最近的水月，用著跟剛剛抓著祭一樣的方式托住水月的臉。

　　正當眾人以為鳴人又打算再來一次告白時，他顯得苦悶的臉上變得更為陰鬱。

　　「呿！顏色不對嘛……」邊說邊鬆開雙手，然後鼓著臉頰轉回面對餐桌的方向，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左右搖晃。

　　「哈？顏、顏色？」水月思考了幾秒鐘，突然意會到鳴人說的是什麼，他開始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啊、啊哈哈哈哈～真的是笨蛋啊！」沒想到居然會是靠顏色來區分，怪不得會搞錯對象呀……實在是太有趣了這傢伙！

　　最後支撐不住的鳴人『磅──』的一聲，倒在餐桌上，結束了這起有趣的意外。

　　當慶功宴近尾聲時，重吾表示想回房休息於是先行離開。

　　認為現在就寢還為時尚早的水月向鹿丸提議要去街上逛逛，這讓小櫻與香憐也難得持相同意見地表示贊同，祭隨他們的意思表示自己也想參與，而鹿丸本來也想與他們一同前往，但他有點不放心醉倒在桌上呼呼大睡的鳴人，面露猶豫。

　　一旁的佐助見狀後，他淡淡地表示會把鳴人搬回房間。

　　「欸？佐助君不去嗎？」小櫻對佐助沒有要一起去的選擇顯得有點失望，好不容易有機會跟佐助一起逛街的說……

　　「不了，我有點累。」事實上他對人多熱鬧的地方有些排斥。

　　最後眾人將鳴人的事交待給佐助，在水月的起鬨下一同去逛街了。

───────

　　佐助將醉得迷迷糊糊的鳴人扶回房間，一路上他還在細碎地抱怨些佐助聽不懂的話。

　　進了房間後，便將鳴人扔進他下午就已經鋪好的被褥裡，然後有點無奈地坐下來。

　　他其實對於剛剛的情況是有點納悶的，不可否認的是，在他聽到鳴人對著祭說出那貌似醉話的告白，心底著實有些驚訝，即便鹿丸事後的解釋讓大家將這場意外當作是件有趣的鬧劇，但他就是不太能接受。

　　鳴人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佐助將自己的床被鋪好後，有點意興闌珊地盤坐在榻上，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鳴人還在說些不著邊際的囈語，覺得有些好笑。

　　這傢伙還真的碰不得酒啊……呵、果然連酒量都吊車尾！

　　想到自己在叛逃期間學會了不少事，即使未成年也不可能完全沒碰過酒，酒量雖不是說特別好，但也不至於像鳴人這麼誇張，一點酒精就醉成如此。

　　他在百般無聊的情況下興致油然而生，又開始戳起鳴人的臉頰肉，然後觀察起他那聽起來像是抱怨的有趣言論。

　　「啊啊、真的很討厭吶、每次都這樣……」他伸手想將佐助戳在他臉上的手拍掉，但早預料他會這樣做的佐助總會搶在他拍到之前避開，然後在他恍惚的狀態裡繼續這種幼稚的行為。

　　看來是戳上癮了。

　　這傢伙臉頰的彈性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喂，吊車尾…」佐助想試試看這樣做會不會讓他清醒點，現在就寢還嫌太早，就放任鳴人自己呼呼大睡的話也太便宜他了。

　　把他吵醒什麼的對佐助來說是一件還算有趣的事，尤其他可以想見鳴人會對他如何張牙舞爪地大聲嚷嚷。

　　「喂欸，超級大白痴……」

　　「混蛋…佐助！」不曉得是意識清醒地對這句話產生回應，還是只是單純的反射動作，鳴人的反應似乎促使佐助這惡劣的行徑變本加厲。

　　「欸…你喜歡祭嗎？」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很想趁現在探探鳴人的口風，說不定跟喝醉的白痴說話會意外地有趣。

　　「……祭？」鳴人雖然一直半瞇著眼，但他大概壓根也分不清楚現在在他面前的人是誰，他皺著眉頭說道：「他真是個噁心的傢伙啊…」

　　鳴人的回覆讓佐助開始笑出聲來，果然是白痴說的話，既直接又好笑。

　　「可是你剛剛不是說你喜歡祭嘛……」佐助認為，要是這傢伙是清醒狀態的話大概根本不會這麼老實回答他吧。

　　「……啊？我、喜歡的…喜歡的人是小櫻啊……哈哈…小櫻～」一說起小櫻，就算是喝醉的鳴人也顯得很開心。

　　果然不出他所料，是意料中的答案，這讓佐助覺得很無聊，這麼沒有新意的答案還真是吊車尾……

　　「可、可是……」鳴人原本講起小櫻時笑得像個白痴，但不知道是否還想說什麼，突然一改沉醉的表情，帶著有些糾結的模樣開口：「現在…的話……不、不知道了！」

　　「………？」什麼東西…

　　佐助被他那反覆不定的答案弄得有些困惑，難道吊車尾的傢伙還會喜歡小櫻以外的人嗎？就他熟知的情況看來，八成是日向家的那個害羞女人或是老愛跟小櫻作對的金髮女人吧。

　　「………歡…」鳴人的聲音變得很小。

　　這迫使佐助為了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麼而低下頭，他靠得很近，想從鳴人說得有些模糊不清的語句裡聽出一些關鍵字。

　　「喂，吊車尾你再說一次…」久久不見他有所反應，他更加好奇地叫他再說一遍。

　　「我可、可能是……喜歡…吧…」

　　嘖，這傢伙怎麼剛剛還聲勢驚人的，現在卻變得這般細小，到底是在說給誰聽啊…

　　正當佐助似乎有點想放棄時，他聽見鳴人發出了幾個熟悉的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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