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RUTO│佐鳴│非偶發事件 - 《非偶發事件》14

　　漩渦鳴人知道自己在昨天的慶功宴上鬧了不少笑話，但他懷疑，在那之後可能做了些什麼很嚴重的事。

　　導致佐助現在連甩都不甩他。

　　佐助在生氣…

　　而且是比起以往的情況還來得嚴重許多，因為就連最一般的簡單回應都沒有，完全將他視為空氣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惹到他，因為從鹿丸的敘述裡，昨天顯然除了他喝醉對著祭說錯話以外，也沒做過什麼會讓人會大動肝火的事了。

　　可當他想問問小櫻時，小櫻又用著一副『你對佐助做了什麼』的嚴厲眼神看他，害得他完全不敢再多問幾句。

　　「生氣？」祭被問到時，只是一臉複雜地反問他：「鳴人君昨天晚上吐了嗎？」

　　但很顯然這個猜測應該是不成立的，畢竟他昨天只喝了一點點酒，雖然醉得嚴重但也不至於發生嘔吐之類的事，可透過祭的分析，看來應該是在被佐助扶回房間後所發生的事。

　　既然如此，豈不是除了佐助以外，根本無法從其他人口中問出什麼……

　　香憐應該算是這次件事中最大的受害者，她向其他人表示，從今天早上開始她就覺得很不舒服，佐助身上散發出來的查克拉顯然很憤怒，而且似乎比過去他還在為了復仇而殺戮時來得可怕。

　　這幾乎讓能夠透過查克拉狀態來分辨情緒的香憐，覺得非常恐懼，於是向來喜歡纏著佐助不放的她，今早開始意外地選擇與她平日裡的情敵小櫻走在一起。

　　小櫻對她的舉動感到有些無語，但她身為女人的直覺也告訴她，今天的佐助很難親近。

　　「吶吶、佐助…」不甘心就這樣被忽視，鳴人仍然厚著臉皮開始在佐助周圍干擾。

　　但很顯然佐助一點都不想理會，仍舊無視他的行徑，沉著臉繼續向前移動。

　　從早上開始他們按原先說好的那樣要回木葉村，一路上的氣氛卻顯得格外低迷，平日裡最愛開玩笑的水月今天也反常地保持靜默，連露出看戲心態的笑意都不敢洩漏半分，深怕自己會無端受累。

　　在接連好幾次的接觸下，鳴人終於停下干擾佐助的行為，他想現在的佐助根本完全不想理睬他吧……

　　這種強烈的排斥甚至遠超過佐助剛回村時的那段日子，起碼之前還會偶爾回應個他一兩句話，而現在居然連正眼瞧他都不願意……

　　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很嚴重的事？可是排除那些像是說了宇智波鼬的壞話、拿螺旋丸轟他之類荒誕無稽的可能，他實在想不出到底自己做了什麼樣的事會讓宇智波佐助生這麼大的氣。

　　可偏偏昨天晚上喝醉後的事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對於佐助現在的反應可說是毫無頭緒，這令他心情上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像每次都只有他會去惹怒他人一樣。

　　於是他帶著滿腹委屈卻又不敢吭聲的心情，在近傍晚時回到了木葉村。

　　一看到木葉村的門口，鳴人就迫不及待地丟下其他人，飛奔至一樂拉麵店。

　　但當他看到大碗的豚骨拉麵熱騰騰地擺在眼前時，卻居然一點胃口都沒有。

　　眼前的食物可是他最愛吃的拉麵吶…可是為什麼都已經這麼久沒吃了，心情還顯得這麼波瀾不驚呢……

　　注意到鳴人的異常，手打關心地詢問道：「怎麼啦鳴人？味道不好嗎？還是想再加點叉燒？」印象中，這個向來活潑外向的孩子很少會露出這種苦澀的表情才對啊，肯定有什麼煩惱吧。

　　「啊、啊？沒事！老闆的拉麵一直都是最棒的！」手打的話提醒了鳴人，自己最近怎麼老是把煩惱的情緒帶到周圍呢…這樣只會讓大家覺得很煩惱吧！

　　一掃剛才的憂鬱，他開始迅速地解決眼前的拉麵。

　　離開時，手打神色擔憂地對他說：「鳴人啊，最近很少看你來，要是有什麼困難的話，偶爾優待一下也是可以的唷…」他猜想或許是四戰後的蕭條吧，在重建中的村子裡，很多東西在物價方面都有些變動，說不定這孩子正為了這問題煩惱著。

　　「啊哈啊、謝謝啦大叔！」他回以燦爛的笑容希望大叔可以放心，畢竟手打大叔總是用那屬於自己的方式善待他呢，怎能老是讓他替他擔心呢。

　　在走回宇智波家的路上，鳴人的步伐顯得格外沉重，他刻意地放慢了步調，但不論他走得有多慢，這條路終究會到達終點。

　　當他看到裡頭閃爍的燈光時，雖然隔著一只門板，他卻沒有勇氣轉開門把。

　　宇智波佐助肯定在裡頭，理所當然，因為這是他家啊。

　　似乎有種很沉悶的感覺在心尖上發酵，睜著有些痠澀的眼，他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應該很蠢，有種想逃回自己那狹窄小屋的衝動。

　　可以的吧…

　　可以回自己家吧…

　　反正這趟任務也證明了，即使鷹小隊沒有漩渦鳴人的監督，也不會再做出背叛村子的事了不是嗎？那到底為什麼還要繼續待在這呢……

　　好像沒有理由吧……

　　佇足片刻後，他悄然地轉身背過這扇大門，選擇回自己的家。

　　在他回到自己的家時，看著空蕩蕩的屋內，他才想起自己好像把所有的東西都帶到宇智波家去了，在那居住了一個多月，現在才驚覺自己小屋的空間變得稍嫌陌生。

　　但他沒忘記這裡才是他的家，一個人的。

　　至少，在這裡的他不需要看人臉色，更不用去顧慮宇智波佐助的心情是否良好，以擬定該選擇何種說話語氣去跟他相處。

　　鑽進自己那張熟悉的床，一個多月沒將被單拿出來曬，本該蓬鬆乾爽的被子似乎略顯潮溼，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喜悅，果然還是自己的床最好，這才是他的家…

　　只要在這裡，就算是宇智波佐助也無法干涉他。

───────

　　當佐助從鳴人的口中聽見他可能是喜歡自己的話時，當下的思緒是一片空白的。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聽見鳴人說出這種話，因為基於各種合情合理的思考上來說，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這個白痴吊車尾居然喜歡自己？

　　從什麼時候？為什麼？一向擅於察言觀色的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他還以為這個白痴只是單純把他當作夥伴跟兄弟，卻不曉得其實還有這一層情感存在。

　　是還在七班時就開始了嗎？不、不可能，他們那時根本就是死對頭，他成天嚷嚷著喜歡小櫻，然後視自己為競爭對手，甚至將他當成情敵，而自己則是相當討厭他那浮躁脫線的行為舉止。

　　雖然在卡卡西的陪同下開始共同參與許多任務，使原本相看兩相厭的他們因為長時間相處而培養出合作的默契，甚至原本不睦的情感也逐漸淡化，但過程中也頂多是較似於兄弟間的情誼罷了，究竟他是哪根筋不對了……

　　這樣的發展令他受到不小的衝擊，儘管與他這些年的經歷比起來，這只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但偏偏對象是漩渦鳴人，所以他才會在第一時間無法消化。

　　在大蛇丸身邊修行時，男女情愛之事見過不少，況且大蛇丸也經常有意無意地向他表示許多這方面的資訊，好像這種事本該就發生在年輕氣盛的他們身上。

　　雖然，他不是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需求，但也沒想過要與任何人有這樣的關係，姑且不論性別，而是他從來就不打算跟任何人培養這樣的情感。

　　所以當他知道漩渦鳴人居然想跟他有這樣的情感時，不禁有些惱怒，某種類似於遭到背叛的異樣感覺在當下被立即拉扯出來。

　　除了不可置信與難以接受外，更多的是自己居然沒看透這吊車尾在想什麼的煩躁。

　　在他的經驗裡，這吊車尾的心思幾乎是很容易掌握的，但從他回木葉起，似乎一直都看不清楚漩渦鳴人在想什麼……

　　這種失去掌握一切優勢的感覺，令他煩躁。

　　於是從回木葉的路上開始，他完全不想再看鳴人一眼，因為他覺得很生氣。

　　他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兄弟關係在那傢伙眼裡會有這種可能？還是說他打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抱持著這樣的想法？那他最喜歡的春野櫻又算什麼……

　　自從四戰結束後幾乎再也沒失眠過的佐助，在那天晚上意外地一夜無眠。

　　他一直在思考自己是否在哪些層面給了吊車尾這樣想的可能，還是說這只是他單純的口誤？又或是他其實還沒搞清楚自己對喜歡的定義是什麼？

　　不論是哪一種，他都不能接受。

───────

　　隔著堆滿文件的書桌，綱手一臉肅穆地看著前來有求於她的漩渦鳴人。

　　自從宇智波佐助歸村後，煩心的事已經減少許多，難得今天鳴人一臉糾結地跑來找她表示有要事商量，看來八成又是為了宇智波的事吧…

　　「那個…我想要求撤換監視人員。」鳴人直接了當地將目的說出，他認為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吧。

　　「撤換？」對鳴人提出的要求有些驚訝，她本以為凡是與宇智波相關的事，鳴人這傢伙都像是怕他們會瞞著他對宇智波不利一樣地緊張萬分。

　　這回倒是天要下紅雨了，鳴人居然自己跑來要求撤換監視宇智波佐助的身分，難道他忘了這任務的期限是三個月嗎？

　　「啊、啊哈哈、就只是換個人來做嘛……」他顯得有些心虛，但為了避免綱手誤以為宇智波做了什麼叛變的事，又趕緊解釋：「吶吶、綱手奶奶別誤會啊…佐助他們其實就算沒人監視也不會再離開村子的！」其實說出來時，心裡還是有點疙瘩。

　　「鳴人，你老實交待，你跟佐助發生什麼事了？」她多少可以理解，這個年紀的孩子還太血氣方剛，經常前一秒是莫逆之交，下一秒就像是有什麼血海深仇似的。

　　「沒、沒什麼啊……只是合不太來而已…」他知道以忍者的標準，在執行任務時不能夾帶私人情感，但他想或許在綱手面前應該不需要掩飾這種事。

　　「合不太來？鳴人…當初吵著要將佐助帶回木葉的人是你！你現在卻說合不太來所以不打算繼續監視，你想要大家知道你這一個多月的監視其實只是虛有其表，想讓高層再一次拿這個當藉口去刁難宇智波嗎？」

　　絕對不是她想誇大其辭來恐嚇鳴人，而是這種事確實有可能發生，相較於他們始終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處理監視宇智波的事，要是換做高層的人可能就沒那麼輕鬆了……

　　被綱手挑明事實，鳴人表現得更加煩惱，他悶悶地開口試圖解釋：「換成小櫻的話也可以吧……」或許自己真的不適合擔任這次的任務，撇開自己的粗心不說，老是惹佐助生氣的話，那何必要為了監視讓他更討厭自己…

　　「小櫻同意這件事嗎？」不問別的，就現況而言鳴人的要求也至少要雙方都答應才行。

　　「我立刻去問她！」鳴人得到綱手疑似是同意的問句，他飛快地奔出火影辦公處，急忙跑去找小櫻拜託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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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來告訴她，為什麼這個討厭的櫻髮女人會拿著一堆行李笑瞇瞇地站在這裡？

　　香憐對小櫻的不請自來覺得很生氣，她本以為自己跟宇智波住在同個屋簷下就是個極大的優勢，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兩人接觸的機會也絕對比這個女人高很多，況且她對自己一直都是很有自信的。

　　「啊？我是來負責監視你們的啊！」她笑著推開還檔在玄關處的香憐，熟門熟路地走進屋內去找空出來的房間，當然，能靠近佐助房間的最好。

　　「我說漩渦鳴人呢？」香憐雖然跟鳴人沒有好到很好，但跟眼前這女人相比，那她還是情願讓漩渦鳴人那個喜歡跟來跟去的傢伙來監視。

　　「鳴人？他向五代目申請放假了，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請多指教！」勾起完美的微笑，小櫻伸出一手表示友好。

　　「哼！」無視她友好的手，香憐怒氣沖沖地奔回自己房間。

　　「欸？我說漩渦鳴人怎麼一回事啊……好端端的不繼續待在這。」水月雖然知道佐助對鳴人的態度很差，但以之前的情況看來，他以為鳴人應該會努力地尋找突破口，死纏爛打地讓佐助接受他吧，可這次的情況似乎不妙…

　　「我也不知道…我師父只告訴我鳴人需要休息一陣子，可能身體不舒服吧。」當鳴人氣喘噓噓地來找她時，她還以為鳴人是在開玩笑，但他很認真地請求她時，似乎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也說不定。

　　反正她認為能與佐助相處的時間一直不太多，至少這次鳴人替她製造了個空前絕後的好機會。

　　水月聽到這種解釋也沒再繼續多問什麼，但他隱約感覺鳴人這次是鐵了心地要跟佐助斷絕來往，說不定他們真的鬧得很僵，這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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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時間，就一如往常一樣的安靜。

　　水月覺得很悶，因為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是有些習慣那小鬼在這的，因為只有他會回應他的話題，甚至還會被自己惡劣的玩笑整得吹鼻子瞪眼睛的。

　　可現在這個始終保持著善意微笑並不斷討好佐助的女人，顯得有些乏味。

　　香憐倒是謹守自己敵對的立場，她絕對不會讓這個櫻髮女人覺得開心，儘管佐助對這件事沒有諸多表示，但也不代表佐助就會任憑這個女人擺佈！

　　被夾在中間的佐助則是面無表情若有所思，在香憐看來，他的查克拉已經沒有前一天那樣的陰冷，但始終冷冷淡淡的，顯然心情依舊煩悶。

　　於是在這種弔詭的氣氛下，他們開始重新去適應這名新監視者下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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