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黑 | 红黑相间 - 红黑相间【二】

赤司穿着黑色的校服，正站在对面的看台上目不转睛地观看着诚凛和海常的练习赛。

这就是绿间真太郎来到海常的体育馆时第一眼看到的景象。

“那身校服是怎么回事的说……”而且，应该远在京都的人怎么会跑来这里？

“那是诚凛的校服啦，小真。”

“诚凛？！”

“话说回来小真，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们前队长去了京都的洛山吗？”

国中毕业前，他们五个人明明有交流过打算去的学校，毕业后赤司也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了包括黑子在内各自的去处——除了他自己的。

本来以为赤司去近年来几乎是篮球最强高校的洛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想到居然会和黑子去了同一所学校，没有名气、才刚刚成立篮球部一年多的新校。

赤司这家伙，看起来也没有入部，他把那时候五个人的誓言当成什么了？

而且，和黑子在一所学校怎么会是巧合……。

“嘁。”绿间稍微有点不爽地推了推眼镜，抓紧手里的今日幸运物，对一旁的高尾说，“高尾，你留在这里的说。”说罢不等对方回答，人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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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

听到绿间的声音，赤司没有把目光从球场挪开，只是回答道：“新搭档看起来不错，真太郎。”

“他才不是我搭档的说。”绿间丝毫没惊讶对方已经看到了他和高尾，不过大概就是这点让人感到相当不快，好像全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中一样。

这时赤司似乎察觉到对方的不满，侧身将视线转到绿间身上。

“你为什么去诚凛？”

“因为要看到猎物最终屈服才行。”

“你指黑子？”

“不觉得很有趣吗？明明弱到不行，连能力都是我发掘的，全中那场决赛他也看到了…却依然不肯承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哼，黑子怎么想我不管。”绿间扫了一眼已经快要结束的比赛，又推了推眼镜看向赤司，“你去那种无名的学校，连篮球部都不参加的说，瞧不起我们吗？”

“那个誓言我没有忘，真太郎。”赤司重新关注上球场，场上的黑子和火神不知在说些什么。看到这里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整理了一下衣领，似乎是准备要离开。

“那你为什么——”

“怎么，真太郎，”赤司径直望向绿间，异色瞳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被盯着看的人不禁流下一滴冷汗，“你在质疑我吗。”

“只是还没有进行到那一步而已，最终我还是会带着洛山的队伍立于不败的顶点。”

当火神大我在空中接住黑子的传球扣下篮球时，终场的哨声响起，绿间身边的人早已离开。他盯着场上已经完全不在状态的黄濑和他旁边正欢庆着胜利的黑子和他的新搭档，镜片闪了闪光。

因为执著于胜利所以执着于黑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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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十郎。”

手机里传出的年长而低沉的男声让赤司停下了脚步，金瞳闪烁了一下又恢复光芒。

“……父亲大人。”

“拒绝了洛山而选择那所平庸的学校，可不像是你会做出的事情，征十郎。”

“这种事情现在说是不是太晚了，父亲大人？”赤司轻笑了一声，又重新迈开步伐，“还是说现在您才知晓此事？或者是刚刚才找到联系我的方式？”

“征十郎——”

“我已经不是原先那个征十郎了，父亲大人。”尽管笑着，说出的话没有丝毫温度可言，“同样地，您也不再是曾经那个一心只认准胜利和家族的父亲了，这实在是让我失望。”

“刚刚的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遍，我从没教过你——”这时电话那头的声音被打断，赤司听到一个温和的女声正试图平息他父亲刚被他激起的怒火，心情在接到父亲电话之后变得更加糟糕，“……总之，任性够了快点回家。我一直都清楚你的联系方式和现在的住所，如果不是惠子——”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的名字。”

“她已经是你的母——”

“她只是您的妻子，永远都不会是我的母亲。”

挂了电话，赤司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回口袋，感到头在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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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旁的空地上，黄濑凉太坐在座椅的靠背上玩着篮球，在他面前正站着头上缠着绷带的黑子。两个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黄濑开口了。

“我听小绿间说，小赤司也去了诚凛。”

“……是的。”

“什么啊，小黑子一副犹豫半天才张口回答的样子。”黄濑抱起篮球从座椅上跳下来，站到黑子面前，夕阳照耀下面色柔和，“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不是。”

“你要是说是的话我绝对哭给你看……那——是不想在学校里看到小赤司？”

“……嗯。”黑子垂下蓝眸，似乎在回想着之前两个人的再会，“说实话我不是很擅长应对现在的赤司君。”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恼。

黄濑看着一向不怎么表露感情的对方有了表情上的松动，一边心里感叹着一边问：“怎么了？”

“我还没有能够完全直面他的勇气。”明明都在对方面前表明过自己的决心了——

“真不公平——明明一脸坚定地和小火神把我狠狠打败了来着。”

“那是因为黄濑君比较弱。”

“好过分！”尽管嘴上这么说着，黄濑脸上还是对自己的前指导员满满的担心，“小赤司和你说了什么吗？”

“并没有说太多。”黑子回答说，低头的动作让他的表情在阴影下晦暗不明，“但是——直到现在为止我所用的，还是赤司君教给我的作为‘影子’的身份参与比赛。”

用着他教给我的技能，想要向奇迹的世代证明自己的篮球，想要去证明他是错的——

黑子不禁回想起那时还是红瞳的赤司，指着他的胸口说要隐藏住自己的感情。

然后不久前，早已是异色瞳的赤司再次穿着和他同样的校服出现在他的面前，说着自己永远是正确的。

—— 一直以来活在赤司的影子里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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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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