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家都喝喜酒去!」宥梵興奮地高舉右手大喊。
「好!」其他客人都興奮地高呼和應,並跟著他把新人們推到另一邊的房間去。
喝酒?但我未成年,照理說是不可以喝酒的。我遲疑地看著漸漸遠離的人群。應該可以喝可樂或是其他什麼樣的汽水吧?
「好,我們也走吧。」廳內,只剩下我和翼玄二人。聽到他的說話,我自然也跟著人群離開的方向邁進。
怎料,我才踏出一步,背後立刻伸來一隻魔手,把我拉住。我不解地回頭望,只見翼玄沒好氣的看著我說:「妳往哪裡走?門口在那邊。」
看著他另一隻手所比著的方向,我終於明白,他「走」的意思是離開這裡了。喂喂,這不是我理解力不好,是他的表達能力太差了,不要誤會。
「月牙大人!」門口那處忽然殺出一抺人影。她臉上盡是焦急﹑擔憂的情緒。「您果然在這裡。」
「我說,紀蘭,我不是叫妳去休息嗎?怎麼跑過來了?」翼玄再次露出一副沒好氣的樣子。只是,這次所針對的目標不是我。
「我有啊。我剛才去了茅廁。」只見紀蘭一臉認真的說。
……好吧,把身體過多的水份排出,也算是讓膀胱休息。
接著,她雙手放在腰上,紀蘭毫不留情地反過來指責翼玄。
「對了,你還好說。大夫都說過要讓月牙大人好好休息,怎麼族長你還把他拐走了!」
「喂喂,好歹我也是族長啊。」被責罵的人一邊後退,一邊無奈地低聲嘀咕:「我有行駛一切的權利。」
對啊,在我的認知中,族長不該是一族中最高級的人嗎?其他村民都應該服從他的命令啊。但看著被罵得全無還「口」之力的翼玄,好吧,我承認,我的認知還有不足之處。
「算吧,我們回去了,月牙大人。」紀籣不知何時結束了她的發洩,一手拉著我往外走。翼玄只有一臉「妳好自為之」的樣子。
「嗯……」這是什麼意思呀!「那個﹑我還不想休息。」
走在前頭的紀蘭霍地停下。喂喂,停下來是好事,但可不可以事先告之?我驚險地一個轉身,才避免撞在一起。
「好吧,那我先服待您洗澡。」紀蘭一臉認真地回答。
……什麼跟什麼?不想休息跟洗澡有關聯的嗎?
「請問一下,服待……即是怎樣?」我莫名其妙地對這個詞語感到不安。
紀蘭思索了一會,再認真地回答道:「幫您脫衣﹑刷背﹑洗刷身體……總之就是幫您洗澡嘛。因為大夫說過大人您要好好休息才行,這種粗重功夫就讓我來做吧。」
但我一點也不覺得粗重啊。我回頭望向翼玄,透過雙眼來向他發出求救訊號。
「咳!正所謂男女授授不親,這種粗重功夫還是讓我這名男性來做吧。」翼玄燦爛地笑著,並把手放在我的肩上。「紀蘭,妳還是先去休息吧。嗚!」
我輕鬆地收起向翼玄揮出的拳,同時收到被打者的怨恨眼神。
咳咳!正所謂男女授授不親,我沒有把你當作色狼幹掉,你便應該好好感謝我。我挑眉,不屑地往回望。
紀蘭彷彿現在才理解到自己剛才提出的意見,居然滿臉通紅的低下頭去。
「我﹑我還是到﹑到澡堂外面等你們好了。」她用幾不可聽到的聲音妥協。
可是,為什麼是「你們」呀!
「在我們的世界裡,充斥著很多不同的信仰。基本上,每個村落也至少信奉著一個神明。」翼玄被蒙著雙眼,綁在椅子上,背對著我。
為什麼要蒙著雙眼?哼哼。我剛才問過他,究竟他是怎樣看到我的?結果他回答:「我先天擁有一種能力,能透過肉體看到各人的靈魂。但是我不能透過衣服來看啊。所以我只能看到妳的頭和手。」
然後,我再問了一個問題。
「那麼,靈魂有穿衣服的嗎?」
「妳是傻的嗎?當然沒有啊!靈魂是最純潔,同時也是最赤裸裸的。」
接著,我便二話不說的把他綁起,再用黑布蒙著他的雙眼。
「藍皓,妳在聽嗎?」翼玄聽我沒有說話,便問。
「有啊,請繼續。」
由於翼玄發現我真的對什麼「誓約師」呀﹑什麼「誓約之力」都毫不認識,即便連這個世界的常識也是一曉不通。於是,他便自告奮勇的說要為我說明。
「至於我們『月牙村』,是信奉誓約之神──月牙神的。只要被月牙神認可,那人便可擁有誓約之力,成為誓約師。只要是在誓約師見證下的誓詞,都會被賦予力量以及對發誓人賜予印記。」頓了頓,翼玄舉例說:「就像剛才斯吾和霜舷說出誓詞後,妳為他們送上的指環,就是印記,同時也代表著妳所賜予的力量。」
「力量?」這我不解了。
「對。以他們為例。誓約師的祝福,會讓他們的約誓更易實現。剛才他們說會深愛對方到至死方休,誓約之力便會協助他們。假若他們遇到誘惑,誓約之力便會適時地給予提醒,就好似身邊會有朋友或親人的出現,藉以提醒他們不要被誘惑。」
這真的有用嗎?我疑惑。
「另外,如果其中一方遇到危險,指環會突然收緊,告訴另一方。」
這力量好像比較實用啊。
「不過,這力量應該會帶有其他的副作用吧?」我疑問。因為我明白,天下間並不會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副作用嗎?說是懲罰會比較貼切。」翼玄平靜的描述。「再以他們為例。如果其中一方不再愛對方,甚至愛上了其他人,約誓之力便會讓他終其一生再也找不到愛自己的人,甚至是死亡。」
這未免太嚴重了。
「但不同的誓約,會因誓約師力量的高低,而有相對的祝福效果和懲罰。」
即是說,千萬不要在力量強大的誓約師面前胡亂立下誓約吧。
「在這個世界中,月牙是力量最強大的誓約師,因為他的力量是月牙神直接賜予的,等同月牙神的力量。銀白色的光芒,就是身為月牙的最好證明。那也可以說是另類的『印記』。」
銀白色的光芒?「剛﹑剛才的光……」不會吧?
「所以,妳繼承了月牙的力量,成為這裡最強大的誓約師。」他輕描淡寫地幫我接下句子。「妳成為了我們新的月牙。」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以的,但我還是想當個平凡的人呀。即使是在夢中,我也不要。
「有沒有辦法可以把力量轉讓給他人?例如給你?」我試探性地問。
「不!不用客氣。」出乎意料,翼玄居然這樣回答我:「我還想當個平凡的翼人。」
……難道「族長」一職是平凡的嗎?而且,你幹麼把月牙說到很厲害似的,活像你非常想要這種強大的力量?
「更何況,我又不知妳跟月牙之間立下了什麼誓約,才可以讓妳依附在他的身上,順道把力量轉讓給妳。」
「不可能!」沒有絲毫疑慮,我立刻否決。「我絶對沒有跟任何人許下任何的誓約。」
他輕聲一笑。
「妳在使出力量後,雙眼會變成銀白色。那就代表著你們之間的印記。」
唔……我思前想後,還是沒任何印象。
對了!這是夢,我當然不會有印象啊──!不過,總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罷了罷了。按照時間來看,我應該快要夢醒,然後再也不用理會這個亂七八糟的夢。
嗯,我現在好像有點睏了。
晚安。
ns13.59.50.189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