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連串深思熟慮的討論後(到底有多深思熟慮?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們決定在晚上起程,前往那個名叫月傲的村莊。因為晚上是我「回家」的時間,翼玄說這就可以避免我無聊的情況發生,同時又可盡快搞清楚這件事。
但因為我會睡得不醒人事,我根本沒可能騎乘座騎前進。否則,我想我會在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混身都是傷,那翼玄就遭殃了(因為他是我的出氣袋,同時也是強身健體的好工具,強烈建議大家可以用他來打小人,保証各位一定會身心舒暢)。所以,我只好麻煩刻暫時充當負責拉馬車的「羊」好了。而我,當然是舒服地躺在車上睡覺啦。
忘了說,因為我們不知道敵人是誰,翼玄擔心會遇到危險,所以讓身為誓約師,兼擁有約獸的斯吾跟我們同往月傲。可憐斯吾剛新婚,就被迫跟妻子離別。可是我也沒辦法,只可以為他多扁翼玄這個無良族長報仇。
窐若行的靈魂不便讓其他人看到,因為大家都會以為見鬼了的四處亂竄,所以就沒有帶他起行。紀蘭則被委託留在那裡照顧他,並負責留意他的狀況。
翼玄說,雖然我用誓約之力暫且取代了窐若行被扯走的力量,但是當他身上的誓約之力消失以後,他會再次腿色,直到全完消失為止。因此,我們必須要在誓約之力消失以前解決一切。
現在,我們這一行人就包含了我這個冒牌月牙﹑無良族長﹑熱血少年宥梵﹑被翼玄強拉出來的新婚丈夫,和月傲來的使者;獸則包括焰焰﹑刻﹑和刻的同類──四隻雪角。
不過很奇怪,其他雪角感覺上跟刻很不同。體型上,刻比他們大,毛色都比他們雪白。我也知道單是外表上的不同,並不能真的證明什麼。因為就像人一樣,我們也有高大的人﹑短小的人﹑黑人﹑白人﹑黃種人等等不同的外表,可以說是不同,但又不是很不同……嗚,我到底在說些什麼呀。
「不要連自己也混亂了啊!」一個爆栗,方憐把我混亂的腦袋打至當機狀態。她一臉受不住的扠著腰,命令我說:「好好想清楚才說出來啊。」
嗚,妳當我的腦袋是壞掉的機器,拍拍就可以變得順暢嗎?
「所以是哪方面的不一樣?」沒耐心的方憐居然不多給我思考和組織的時間,立刻要我清晰地回答。這是強人所難啊。
「唔──」我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就是想不出為什麼會覺得牠們不一樣。對了,是那個!「我不能跟其他雪角對話,就像對著些會動會叫的機器一樣。沒錯,牠們給我的感覺就像機器一樣,不像刻似的活生生……」又好像不對喔,牠們是活生生的動物。
方憐撇過頭去,淡淡的說了句「是這樣呀」作結。但那聲音簡直淡得像沒說過般。
「但那該死的抺鳥獸居然不從實招來,真的太可惡了!」連一個眨眼的時間也不用,方憐已換成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替我抱不平。
「其實也沒什麼,不用激動。」相較於她的激動,我可是很冷靜的面對這件事。至少此刻是很冷靜沒錯。不過這下或許真會令外人搞不懂,究竟被騙了的人是誰。
方憐看不過我事不關己的心態,斥責我說:「小皓,妳該不會是原諒牠了吧?」
「畢竟人人都會有他們自己的秘密,雖然牠不是人啦。」我聳肩,完全不在意抺鳥獸的作為。從小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對別人的秘密沒半點在意;即使會在乎,我也強迫自己不要多加理會。始終好奇是會殺死貓的。
「唉,真不知道我該擔心還是開心。」無可奈何,她只回我一個無奈的笑容,便由我自己決定,不再多說什麼。
「小皓,不論怎樣,妳要小心點才行。」話題一轉,方憐輕皺著眉,還用指尖戳住我的額頭。喂喂,很痛的啊。「妳要記住自己不是小說裡的不死主角,又不會任何刀槍不入的武功,所以不要太過逞強。我不要永遠在這裡照顧妳。」
嘻,她是在替我擔心吧。
「放心放心,我可是個熱愛生命的人。」我笑容可掬的回她。
「真的才好。」
「死也會給妳死回來喔。」
「喂!」
經過彩色光環的隧道,我睜開眼後所看到的第一個影像,就是一大片蔚藍無雲的天空。這是地球任何一個城市都難以讓人觀賞到的景色。不論看多少次,我還是不能習慣這種空矌感。
車停了。
「大家,先休息一會吧。」負責領隊的斯吾拉停他的暫代座騎,朝後面的隊員發出指示。唉,即使是被迫,他還當得比某些人好。我的眼神十分不經意的瞄住那位翼人族長。
可是我才剛休息完的說,沒必要再休息啦。正當我在心中如此嘀咕的時候,其餘的翼人都十分疲憊的走到樹下乘涼休憩,弄得我也不好意思再想下去。
唔,或許我真的需要某方面的「休息」。
「翼玄,我要去方便方便,你不要讓人過來。」雖然身理上大家都是男兒身,實在沒什麼尷尬不尷尬的情況,但心理上,我就是接受不了。瞥見翼玄想站起來的動作,我立刻用力把他按下。「你也不准跟過來!」
聞言,翼玄臉色一變的反駁道:「妳以為妳自己是誰,我用得著去看妳的什麼什麼嗎!哼。」他憤怒地別過頭去。
我又沒說你會偷窺我,只是看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才……不對喔,通常別人會這樣說,都是因為他們是這樣想。
你這個死.色.鬼!拳頭一揮,我很滿意的聽著翼玄的慘叫聲離去。
自從來到這世界以後,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男生總要上洗手間。這是因為男性身理上,的確會較女生難去控制某些負責小便的肌肉,所以必須每隔一些時候就到洗手間內待一待。而在這些荒涼的森林中,最好的天然茅廁,當然是就地解決啦。
「吱吱。」走進森林後,我正想找個比較隱蔽的地點時,卻聽到鳥兒的叫聲。那好像是小小鳥的聲音。
『牠居然瞞住了我?那隻該死的抺鳥獸!』鳥叫聲憤然地罵著。如果沒猜錯,被罵的對像應該就是焰焰了。『那我應該怎樣做?要去逼問他嗎?』
一陣壓低的聲線貌似回答了牠的提問,但那是誰呢?腳步不其然地朝聲音的來源走去。雖然好奇會殺死貓,但偷看一下都應該不會有事的。
『知道了,妳也要小心點。畢竟妳沒有任何保護,若果被他們逮到就會很麻煩。』果然沒猜錯,是小小鳥的藍色身影。牠剛好從某人的手上走離,往我來的另一個方向飛走。只差一步,我就能夠一睹那人的模樣。『希望她能夠早點完全覺醒就好。』
「是嗎……」女聲輕柔的飄進我耳內,同時,我的腿也剛好踏前一步。
沒有人。
原本小小鳥所站的手也在半空中消失了踪影。
難﹑難難難道是鬼鬼鬼鬼鬼鬼鬼鬼鬼鬼鬼鬼?我極速飛奔往大隊,臉色應該蒼白得猶如見鬼了般。不對,我是真的見鬼了!原來好奇當真會殺死貓的。
「怎麼了,有人偷窺妳嗎?」翼玄甫看到我從樹林中奔出,立刻衝過來問。
去,就算真有色狼,那也只會是你好不好!慌亂中我仍不忘送他一個拳頭。「我見鬼了!」
「鬼?那可大條了……」宥梵的臉色也刷得像雪一樣白,看來他也怕鬼呢。但其實,除了翼玄之外,大伙的神色也跟他相差不遠。
「其﹑其實這個森林一直都有鬧鬼的傳聞,可是真想不到原來是真的。」月傲的使者渾身發抖的抱著自己,活像有陣陰寒的冷風吹過。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走吧。」斯吾很決斷的領著大家離去,極速逃離這個見鬼的恐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