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仙魔鬼 - 35

「段雄，我沒想到幾天而已，她就跟小方那麼熟了。」房間內，予煙剝著開心果，一顆接一顆，搭配火熱話題，簡直停不下來。

小靜前腳才離開，老鼠都還沒處理，她就傳了訊息預約大紅人段雄的空閒時間，一知道他明天要去台北，下班後回到家她沒躺平，抓緊機會和他開作戰會議。

「我也想要她這種技巧。」段雄嚼著核桃，一邊幫予煙剝開心果。

「我要我要！」原本躺在下舖發懶到快睡著的滿麗聽了規律的剝殼聲，瞬間清醒，滾下床，一路滾到段雄腿邊。「段雄你要技巧？我可以教你！」

「這是予煙的……予煙，開心果給她吃一點好不好？核桃熱量比較高。」段雄說到一半想起滿麗的條件，於心不忍。

「不行，兩個熱量都很高，妳只能吃這個。」予煙像個嚴格的媽媽，拿起盤子裡的芭樂，水果刀唰唰，很快切成好幾塊。

滿麗一點都不嫌棄芭樂，馬上喀滋喀滋，說：「這樣我早上會不會因為上廁所而遲到？我這個月已經三次遲到，再一次就要被記警告了……姆姆……」

「去學校再上不就好了？」予煙抽了張衛生紙擦擦滿麗的額頭。「為什麼吃東西還會流汗？」

「我只要動就會流汗，所以更要吃東西保持體力。」滿麗大言不慚，轉眼一顆芭樂被她嗑掉。

「我才更需要睡覺！你們不要在明天還要上課的人的房間裡面吃消夜聊天！」上舖的紅恩倏地起身，破口大罵。

「紅恩，對不起，可是我只剩幾個小時跟你相處，還要和予煙討論事情，這裡是最佳場所。」段雄由下而上瞅著他，有點楚楚可憐。

「什麼聊天！照道理你應該主動加入討論，又不是強聞吳亥需要休養！」予煙大聲回去，不客氣地安上罪名。

小靜一事她雖然不想動員全家，免得打草驚蛇徒增變數，不過紅恩這種行徑明顯是因看段雄不順眼，必須有人去克制他。

紅恩毫不動搖。「現在是在問他的決定，與我無關。」

予煙和滿麗一時沒有回應，因為──

「紅恩的意思是不會左右我的決定，對吧？」段雄主動替他說明。

紅恩眼神一冷，他對段雄喜歡不起來，還包括這無止盡的包容與圓場，把他所有難聽話樂觀地解釋。

即使大部分的解釋是正確的，也給他一種被摸透的不適感，無論段雄有多討好他。

「你半夜在我們面前打情罵俏也不遑多讓。」予煙豈會不知道？否則她當這個家的媽是當假的，她故意調侃紅恩。

「愛情是盲目的。予煙，芭樂沒了……」滿麗眼饞盤子上的第二顆芭樂。

因為芭樂很健康，又有咀嚼感，予煙二話不說削起來。

「說得好，再對妳前面的當紅藝人說一次。」紅恩睞了段雄一眼，然後躺回被窩。

予煙與滿麗這對母女不理他，回到重點話題上。

「我慢慢覺得小靜條件出現了，她沒有完全侵占王悅靜，而且她可以蒙蔽人類去作惡，卻不能徹底瞞過我們的原形……它和王悅靜獨鍾小方，但不知道你也是「同伴」，所以我這邊維持現狀、循循善誘；你到時跟小方聯絡感情，施加一下刺激，看看有什麼變化──」

予煙一頓，補充：「抱歉，能勝任的只有你了，我會跟全勳說一聲，但情況緊急的時候還是要回復原形，性命要顧啊！」

「為什麼抱歉？人家都指名我了，當然要去見見未來的同伴～」段雄沒有應允予煙讓他回復原形這一點。

這屋子裡的人都沒看過段雄的原形，也知道他避諱這件事。

彷彿人類才是他的原形。

「那個小靜要是見識過我，說不定就不會這麼囂張了！」滿麗臉上盡是對段雄的憂慮。

「她要是見識過妳，絕對鬧到全台灣都翻過去。」所以予煙一開始便沒想過找滿麗和她硬碰硬，即使滿麗的原本狀態的確贏過小靜。

拜託段雄也是因為他與小方──目前可稱為小靜「最重視的目標」──有關聯，予煙才敢行動。

「我先說我不會去救你。」紅恩的聲音從棉被裡傳來。

「姆姆……嫉妒男的口是心非……」滿麗吃完第二顆芭樂，趁他們討論時偷偷把段雄剝的開心果塞進嘴裡。

「說得好，妳記得吃多一點開心果，因為貓罐頭不會留給妳。」紅恩一席話揭穿滿麗的壞事，讓予煙板著臉沒收她身上所有的開心果。

一旁的段雄兀自笑得燦爛，但他這次沒把解釋說出口。

他想把解釋留在自己心裡。

「我不會去救你。」──「所以你要保護好自己。」

所以他才會對紅恩死心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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