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善雅 - 第五十七課　李善美

「時間也差不多了，等等換柱來這裡跟姜宇彬交班了吧！跟善雅出去散步，跟善雅出門吃飯，跟善雅一起去買東西，日記上的我，為什麼看起來跟我親生父親那麼好，常常跟他一起出門，但是從我有記憶以來，我跟這個人的關係就不好，而日記中關於善美的資訊非常少，只是很常說自己不喜歡善美的個性，跟自己合不來，善美比較適合媽媽這種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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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在日記中不斷地搜索，腦中卻有開始產生眾多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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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日記中的我，跟那個人關係那麼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我長大之後跟對方的關係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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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不停的翻找著日記，終於來到了父母離婚的那一年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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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果然跟後來我現在的媽媽說的一樣，投機的投資導致傾家蕩產，不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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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看著對方的日記上詳細記載著自己如何毆打自己妻子的狀況，心中的怒火越來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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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垃圾，居然連這種事情都敢寫到日記裡，活該你那麼年輕罹癌過世，去下面跟我親生母親道歉吧！不只是如此，居然有好多次，他都發現了自己的小孩在一旁看著自己毆打妻子，但是卻沒有停下來，反倒是越打越起勁，就連母親歇斯底里的反擊，也敵不過這人的毒手，我其實並不記得我有看過兩人家暴的畫面，又或者是我已經忘了，總之，這個人，就是個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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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日記內容來到了要離婚的那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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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點，也差不多要離婚了吧！而且原來這個時間點，這個人就已經認識我現在的媽媽了，知道對方家裡很有錢，便準備想辦法攀附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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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嘆了一口氣，便又開始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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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達成共識一人帶著一個小孩一起生活，但，就在這個時候，其中一個孩子檢查出自己皮膚對陽光過敏，為了未來不要惹出麻煩事，不能帶著她，已經跟我現在的媽媽介紹過了，跟自己關係好的小孩是善雅，所以帶走的人，就要是善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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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高善雅，看了看床上的善美，並且把日記稍微擺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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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人帶一個小孩的關係，所以小時候跟他關係比較好的我，就這麼順理成章的跟他一起離開了你們，留下你們母女倆辛苦的生活，很抱歉，但是你相信我，以後不會了，只要你醒來，我們可以一起好好生活，你不是認識我現在的媽媽了嗎？她是個很棒的人，她一定願意一起照顧我們的，我錯過了大部分的童年，希望之後，我們可以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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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病床上的權善美緩緩的張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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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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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看著眼前那人的眼神，分辨出了對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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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那個小妹妹，對吧！」

「嗯！」

「我先扶你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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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將對方扶了起來，坐在病床上的神祕小孩人格，看著高善雅，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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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

「跟可怕爸爸一起離開，你沒有變成跟他一樣的壞人，你真的很棒。」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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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被對方說出來的話一下子震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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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的？是從善美的記憶嗎？」

「善美的記憶？嗯！」

「這樣啊！原來，善美都還記得一切的事情，看來這件事情，並沒有變成只有你才知道的記憶，或許當初的分別對她來說，並沒有那麼嚴重，畢竟，一直以來跟自己父親比較好的都是我，善美一直都是跟母親關係比較好，這樣的結果在一開始的時候，應該對她是沒有影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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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轉身從一旁拿出了一個塑膠袋，裡頭是一個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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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東西吧！一直靠點滴補充營養也不行，趁還醒著的時候吃一點東西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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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小孩子個性的權善美，將便當打了開來，便當的主菜是魚肉，配菜是三種不同的蔬菜，因為權善美不知道何時醒過來，這段時間，高善雅都會請高恩靜準備配菜是全部菜的便當，讓當日在病房照顧權善美的人帶來，希望權善美在醒來後，可以第一時間就吃到自己想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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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妹妹很喜歡吃的菜，雖然我不知道小妹妹你喜歡吃什麼，但是先吃吧！之後你喜歡吃什麼再告訴我，我會幫你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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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完，高善雅又繼續讀著日記，日記上的內容開始描述在未離婚成功期間，自己的父親是怎麼勾引她現在的母親的，高善雅看著看著越來越覺得煩躁，便決定在看到下一次開頭是描述自己親生父母親之間的事情後，稍作休息，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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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吃的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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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轉身看向病床上的人，卻發現對方的便當，白飯吃了很多，魚肉也吃了不少，就是配菜的三樣蔬菜，幾乎沒有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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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麼都沒有吃菜？」

「我……我不喜歡吃菜。」

「不喜歡吃菜？怎麼可以呢！小朋友就是要多吃蔬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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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將蔬菜夾起，準備餵對方，但是對方卻是拚了命的搖頭，用手摀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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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討厭嗎？」

「嗯！我喜歡吃肉，不喜歡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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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高善雅彷彿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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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你這小夥子，不吃蔬菜會消化不良的，姐姐我也不喜歡菜，但是我還是會勉強自己吃一點點。」

「我不要。」

「真是拗的脾氣，算了，至少你有進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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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將便當盒接過，放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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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上次請你告訴我妹妹的事情，你有跟她說嗎？」

「有。」

「那，她有說什麼嗎？」

「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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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的水池中，權善美緩緩地張開了眼睛，模糊的視線中，她彷彿參與了自己的第四人格與自己姊姊的對話般，在內心深處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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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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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但是她有聽到喔！一定有！」

「是嗎？謝謝你，謝謝你願意幫我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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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摸了摸對方的頭，接著把日記本拿到了病床上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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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你還記得上次我有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你叫做什麼名字？你願意告訴我嗎？」

「我的名字嗎？」

「嗯！總不能讓我一直叫你小妹妹吧！至少要讓我知道你姓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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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這時候將日記本翻頁，來到了自己親生父親要離開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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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我離開這個破地方的日子，恩靜對我的態度已經跟之前不一樣了，只要離婚完，就可以帶著善雅一起投入對方家的懷抱，不過，我還不確定如果帶著一個孩子，對方會不會接受，所以，不只是婚姻，我要確保跟我離開的這個孩子，她也是一個不會拖後腿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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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皺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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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後腿？什麼意思？我會讓媽感到困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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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病床上的那人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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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李。」

「李……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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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這時候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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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我跟善美的親生父親，就是姓李，善美從小的時候就有人格分裂的問題，那個時候家裡很窮所以不常出門，接觸到的人不多，或許也沒有太多參考對象，會照顧善美，又是負責把剩下痛苦的回憶給封存的人，一個人格是現在的我，SJ之前的眼神，看起來也認識我，現在這個小妹妹……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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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接下來說話的語調，突然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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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可以嗎？」

「嗯。」

「你姓李，是不是因為你的爸爸，叫做李德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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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聽見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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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喜歡吃菜，會照顧善美，父親是李德秀，我終於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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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將手指，戳在了對方的左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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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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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聽見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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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小時候，爸爸還有姊姊分開，很難過，媽媽出門工作的時候，她都一個人在家裡，突然沒有了家人陪她了，因為太寂寞了，很難過，所以我就來幫她了，可是她好像不知道我來了，我知道陪伴妹，很重要，要保護妹妹，所以，我把她很傷心很難過的記憶藏起來，在她需要幫忙的時候才會跑出來，因為這是妹妹的身體，她要自己生活，我是一個只有五歲的小孩子，能幫忙妹妹的地方很少，只能努力偷偷幫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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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人用秩氣般的聲音努力說出以前的狀況，高善雅有些欣慰，卻也有些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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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最大的遺憾之一，就是在童年的過程中，因為親生父親的關係，沒有陪伴自己的妹妹長大，沒有好好保護她才會導致她變成現在這樣，但，沒想到的是，在她真的撐不住的時候，居然下意識的分裂出了小時候的我來陪伴自己，幫助自己，對不起，還有，我很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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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對著自己小時候的人格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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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也很棒，很努力啊！不要難過了。」

「嗯！我會繼續努力的，既然都知道你的身份了，以後還是叫你的名字吧！李善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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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坐了下來將日記翻到下一頁，讀著上頭的內容，同一時間，前來換班的金亨柱，在走廊上遇見了坐在外頭的姜宇彬，兩人稍微交談後，便往病房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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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恩靜能接受怎麼樣的孩子，所以我要確保一切都是順利的，我說過了自己會帶著善雅，所以待在我身邊的孩子就是善雅，也要是個健康小孩，既然如此，不管以後我跟那個孩子相處得如何，我都必須要將她變成跟著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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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讀到這邊時，緩緩地挺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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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變成跟著我的孩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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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病床上的那人拍了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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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的名字，不是叫做李善雅。」

「不是李善雅？你就是我，我是高善雅啊！只不過以前是從父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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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方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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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是什麼意思？」

「我姓李，叫做善美，希望未來善良又美麗，我妹妹也姓李，叫做善雅，希望未來善良又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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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巨量的訊息灌入高善雅的腦袋中，高善雅的手微微顫抖，難以置信的聽到了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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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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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將視線放到了日記本上，翻到了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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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讓有皮膚疾病可能會拖累我的善雅跟我一起接近恩靜，只有健康又聰明的善美才有資格跟我一起離開，對！只要把善雅跟善美對調就好了，到時候我只要帶走健康的善美，接著逼迫孩子的媽去幫善雅改名，將兩人名字對調就好，沒錯，這樣就好了，這樣我既沒有騙恩靜我有一位叫做善雅的小孩，也沒有拋棄小孩，沒有錯，就決定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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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上，清楚寫著當時的情形，這時高善雅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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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中的善雅，不是我，真正跟那個人關係好的，是妹妹，原本要跟她一起離開，在現在這個家過好生活的人，是妹妹，是真正的善雅，只不過因為我的身體比較好，所以就被改名帶走，取代了自己妹妹的往後十幾年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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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美三個字，像是鑽頭般，從高善雅的耳中鑽入，不斷的往自己的內心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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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應該被留下的，是我，本來應該精神出問題的，是我，本來應該被朴貞利霸凌的人，是我，本來應該躺在病床上的人，也應該要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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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雙眼空洞，恍惚間，不小心把桌上的資料都推到了地上，病床上的人也因此嚇到，趕緊把枕頭抱在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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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我搶走了妹妹的人生，是我給妹妹帶來了不幸，而我卻因為長大了，忘記久遠前的這一切，讓妹妹一個人獨自痛苦，是我，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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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用力的壓住了自己的太陽穴，歇斯底里地大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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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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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亨柱與姜宇彬聽見尖叫聲後，推開病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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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雅！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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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亨柱快速地衝向前，抱柱高善雅，而病床上的李善美，似乎是因為高善雅的尖叫聲受到了驚嚇，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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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善雅！你怎麼了！為什麼變成這樣！你冷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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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亨柱用力的抱緊高善雅，試圖安撫對方情緒，但誰知不但沒用，金亨柱叫的這幾聲善雅，像是在傷口上灑鹽般，高善雅的情緒更加崩潰，尖叫越來越大聲，甚至在幾秒後，暈眩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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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雅！善雅！姜宇彬！幫我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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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口看著的姜宇彬，第一次看見了高善雅如此崩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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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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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宇彬飛奔離開，金亨柱趕緊將高善雅揹起，先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接著不斷地拍打著高善雅想要叫醒對方，而那本記載著真相的日記本，被拍落到一旁，與那隻白色娃娃，一同落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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