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x少女x紫藤花 - 拾、日常-2

　　「——為什麼妳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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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定好的，要吃你做的蕨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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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的一句話，讓善逸冷靜下來，想起那個時候的景象，讓他大嘆了下，邊把門拉上邊抱怨：「……妳那個時候可是真——的要把我嚇死了喔！妳全身是傷，又不把事情說清楚，把蠱解跟香包交給我的樣子，簡直就像是要交代後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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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時候沒有足夠的時間。」緋村看著善逸在自己旁邊落座，並且把蕨餅上的玻璃蓋拿開，輕輕推到了她的面前，緋村繼續道：「不離開的話，龍蠱的蠱獸會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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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會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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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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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緋村淡然和他解釋了煉蠱陣的運作方式之後，知道了它會鎖定成為祭品的人窮追猛打，善逸不難理解為何緋村當時會傷痕累累，因為離開那座道場並不代表攻擊結束，它只是會慢一些而已，而且緋村不可能讓無辜的人被波及，所以才會變成那幅狼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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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嘛，那就早點說啊！害他那個時候怕的要死，還以為緋村是覺得自己回不來了，才把東西都給他。善逸在心裡狠狠地抱怨了一堆，但是看著緋村叉起一塊蕨餅，輕輕放入口中，脣角浮現他所熟悉的僅僅一絲、甚至可以說是透明的笑容，他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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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給妳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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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勞你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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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食堂廚房裡，善逸熟練地為茶壺裡添上兩匙茶葉，指尖再捻了一些桂花碎末，加上剛剛涼過一陣的熱水，將茶壺和茶杯放上了托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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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做熟了的事情，連自己什麼時候習慣的都不清楚，知道她喜歡這個微乎其微的桂花香，於是在緋村不在的時候，善逸也一直都這麼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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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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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頭的善逸看見了自家師父柱著拐杖而來，遂點點頭：「是，現在在泡茶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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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烤肉會她會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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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一振，善逸有些心虛地撇開視線：「這個……還不確定……就算會來，她大概也是跟大哥在一起，他們是青梅竹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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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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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收到老人質疑的視線，善逸淌著淚求饒：「拜託別用那個眼神看我啊爺爺！我也是很想邀她的啊！又不是我不想、她那麼忙的人！每天每天都在執行任務、我怎麼知道她有沒有空！——啊！痛痛痛痛痛！爺爺您再打我真的會哭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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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貨、那就去問！」憤怒地收回自己用來敲善逸腦袋的拐杖，看著自己還沒開竅的徒弟，他老人家真是困惑自己為什麼還沒被善逸給氣死——居然連邀女生都能拖拖拉拉成這樣，活該單身每年烤肉會被閃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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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六清晨，微微亮著，山林中的小徑，燄色羽織隨著步伐擺動，緋村提著銀色鐵盒一步一步地往上走，白髮蒼蒼的老人，面上掛著紅色天狗面具，站在小徑的盡頭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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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一如既往的，什麼陷阱都沒有觸發呢，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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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好久不見，鱗瀧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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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來吧，錆兔跟真菰昨天晚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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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著鱗瀧的步伐，緋村進入老舊的小屋，見到了在外室準備著早飯的兩人，真菰立刻撲了過去抱住她：「好久不見~感覺妳變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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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陣子受了傷，大概還沒完全恢復。」她的體重是靠蠱蛇控制的，如果體重過輕，戰鬥時不好穩住身子，也沒辦法使用較重的武器，上次的傷、她想或許還得再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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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真菰聽了卻不高興了，放開後卻立馬用雙手捏起緋村的雙頰，氣鼓鼓的抗議：「說起來，我都聽說了喔！居然做了這麼危險的事情，小剎也太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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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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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擔心妳啊！煉獄同學私底下可是聯絡錆兔好多次，問小剎有沒有留消息給我們。」真菰用力地揉著緋村的臉頰：「為什麼要自己對付紫藤氏！明明跟大家說，大家都會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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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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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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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真菰，」見真菰不管怎麼唸，緋村都是那幅撲克臉，錆兔索性來救火，一把將真菰抱走，苦笑說：「剎那也坐下吧，一起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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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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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靜的早飯後，緋村拿出了那隻鐵盒，望向鱗瀧詢問：「鱗瀧爺爺，能不能借您的後山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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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沒什麼問題，但是，以妳現在的身手，大概會連『練習』都稱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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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只是要讓手習慣它們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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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的紅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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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淡然：「它盡到了它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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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鱗瀧頜首：「那把刀，是妳父親在我這裡打的，是他自己做的第一把刀，也是唯一的一把，讓它在護主之時消亡，也是它最好的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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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老人的話，緋村想起了父親將紅櫻交給她的模樣，距離那一刻，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好久；鱗瀧站起身領著緋村和錆兔他們到了後院，回頭對著開盒子的緋村提醒了句：「從那棵枯竹之後便有機關，妳身上還有傷，不要急於一時，穩當的回來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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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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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檢查完手中的槍，潔白的槍身兩側各有不同花紋，右側為盛開橙葵、左側為低垂紫藤，她俐索地替兩側上了鏜，分別裝上紅與黑的不同子彈，並將補充的彈匣備於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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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小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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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太勉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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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兄長和姐姐的關心，緋村牽起一絲隱約的笑意：「……我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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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的身影沒入竹林，真菰和錆兔走到那被留在原地的鐵盒子旁，真菰蹲了下來，伸手輕撫著盒面邊緣所刻著的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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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念不滅，初心永存。」真菰輕輕笑了下，拉著錆兔的手站起：「說是名為『審判者』，很適合作為小剎的武器，感覺深雪阿姨都知道小剎現在會做什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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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達也叔叔只留了紅櫻，之後得再給剎那準備一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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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那個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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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的出聲讓兩人的目光移向他，鱗瀧在後院的長廊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新的刀已經在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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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已經在製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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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鱗瀧只是緩緩喝了口茶不作聲，前幾日才有兩個人一同來找他談重製刀的事情，披著深藍羽織的黑髮少年獪岳以及黑色正裝的焰髮青年煉獄，獪岳提供了緋村慣用的刀重、厚度和長度，煉獄則是從懷裡拿出了刀鍔、刀鞘外型的設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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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隨便改造遺物也不妥，」獪岳遞了一個小木盒給他：「副會長的設計圖裡已經把它的位置畫上去了，雖然不能要求一模一樣，但是希望可以保留大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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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嗯！」他接過了那個木盒，卻只是盯著它道：「雖然老夫很想答應你們，但是很遺憾，老夫所認識的那位鍛刀師多年前已經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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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退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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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從青年的語氣中聽出了一抹失望，遂呵呵地笑著：「雖然退休了，但是、他還留著他的鍛刀房，剎那父親給她的紅櫻，也是在那邊打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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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煉獄揚起充滿希望的微笑，但老人只是擺了擺手，提醒他們：「那個人脾氣古怪，如果要用他的鍛刀房，一次就是一個人，你們自己要先決定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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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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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棄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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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是同時響起，他們在一瞬之間就決定好了誰去、誰不去，獪岳把他所知的資訊寫在紙上交給了煉獄，順帶提醒了一句：「是驚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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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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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對話結束之後，鱗瀧向青年交代了週日要去的地址，他會在那裡等著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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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的思緒被竹林裡的動靜打斷，緋村自裡面走了出來，手裡還調整著審判者，鱗瀧望著已經圍在緋村身邊的真菰和錆兔，他們三人的身影彷彿與十年前的影子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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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明天才是真的累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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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鱗瀧想起明天的行程，有點感慨的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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