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情 - 第三十二章：無情帝王家1

隔日一早，嫣棠看皇上的藥效快要失效，有些要醒來的跡象時，轉身問幻想花：「妳真要開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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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花則是意志堅定地說：「我必須要搞清楚，阿熀究竟是愛著盼兒而思念著她，還是真的是因為殺了盼兒，而心生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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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棠則是拍了一下肩膀，道：「那你好好問，我跟慕雲會在附近，若有事，我們會出現的。」說完，嫣棠就與慕雲跳上懸樑，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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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皇上的眼睛也迷茫地睜開，他看到幻想花已經起身坐在他的身旁，便一把把幻想花拉過來，抱在懷裡，笑著道：「今日，盼兒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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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上懷裡的幻想花，略微抱怨地說：「昨夜，阿熀說了一夜的夢話，讓盼兒都沒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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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話？朕會說夢話？這麼稀奇，妳說來聽聽，朕都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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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花略作了深呼吸後，即道：「昨夜，阿熀一直反覆地說：『盼兒，我對不起妳，對不起妳，不要離開我。』就這般說了一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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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聞言，便焦急地將幻想花推開，生氣地道：「胡說，朕怎麼會說這些夢話，盼兒，妳不許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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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胡說，昨夜阿熀確實是一直對著我說對不起呢。」幻想花笑著說，而後又補充的道：「阿熀，可是偷偷做了什麼對不起盼兒的事，沒有跟盼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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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皇上生氣地作勢離開，然而卻是在轉身之時，被幻想花捕捉到了一絲慌張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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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熀。」就在皇上要出去喚那些宮女準備早膳時，被幻想花叫住，而後，幻想花所問之事，讓皇上的手，開始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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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熀，你是不是，放棄了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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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熀，你要放棄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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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默默將雙手握拳，想要掩飾他顫抖中的雙手，然而，他卻沒有勇氣，回過頭來看著後方的人兒，就這樣定在了門前。而幻想花雖然看不清看著皇上的表情，但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已經是明白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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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為何放棄了盼兒。」阿熀這個暱稱，幻想花是再也無法在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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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時放棄過盼兒了，妳不就在這嗎？」皇上背對著幻想花，試圖裝傻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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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明明心底就清楚明白，我不是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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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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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皇上突然轉過身來，眼底卻是無比的冰冷，甚至是透漏出了一絲殺意，這與幻想花眼中的皇上完全判若兩人，而後皇上又冰冷地說了一句：「妳若不是盼兒，妳怎能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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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盼兒，我早也已經屍骨無存了吧。」幻想花無意間頂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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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時，皇上居然快步地走了過來，單手掐住了幻想花的脖子後，並將她向後推，硬是撞上了後方牆面，而皇上的手也是越掐越緊，幻想花因為被掐得無法呼吸，掙扎地用雙手拍打那隻掐住她脖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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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皇上又平淡地問：「妳再說一次，妳是，還是不是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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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嫣棠從樑柱上拿著醉沙刀揮擊而下，硬是把皇上從幻想花身側驅離開來，接著就開始關心起幻想花的傷勢，而慕雲也從懸梁上跳了下來，淡然地看著這個人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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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皇宮，還跑進瑤台殿中，來...」這『人』字都還沒說完，就被慕雲用定身咒給定得一動也不動，連嘴都在也動不了了，只有眼睛，瞪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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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阿想自然不是那位盼兒姑娘，我們阿想可比那位盼兒姑娘，有福氣多了。」嫣棠默默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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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嫣棠又看著幻想花，說：「妳應該不會在意我叫妳阿想吧，不然成天叫你幻想花也怪怪的，過兩日再幫妳想個好名字吧。」說完，又轉頭看著那位憤怒的人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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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阿想今日，不過就是想要問個明白盼兒，以及她的事，不過你今日這般作態，我想我們阿想也已經清楚了，你不過就是個沒有擔當的男人罷了，可惜了盼兒沒有早點認清。」嫣棠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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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棠的這麼一句，讓原本睜大的雙眼，眼冒血絲怒視著他們的皇上，突然露出了茫然的眼神，而後，竟掉下了一絲男兒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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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看到這人間皇帝上一刻還在怒火衝冠，下一秒卻淚流滿面，不屑地低罵了一句：「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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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幻想花卻看著他的淚水，想起了與他在幻想花田中的第一次相遇那天，那天的他也是哭得讓她心碎，那淚透露出的，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後悔，可能因為她是朵幻想花的緣故，特別容易跟這些情緒產生共鳴，此刻的她，又開始對這個人間皇帝產生了一絲絲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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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棠看到幻想花難過地看著那位哭得不能自已的男子，便皺眉道：「阿想，有點骨氣，不要人家一掉幾滴淚就同情人家，他剛剛還掐著妳的脖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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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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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能有什麼好話說。」慕雲皺眉道，不過看幻想花似乎想要聽他解釋，就默默地又解開了定身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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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咒術一解開，就聽到皇上不顧形象的開始放聲大哭，哭喊著：「盼兒...我對不起...我對不起妳...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連妳也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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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皇上的哭喊，幻想花開始露出迷惘的表情，琢磨著，該對他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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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棠此時搶先了一步，道：「我們花族是有骨氣的一族，只做自己，不做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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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過了一會後，幻想花則是忐忑地開口，道：「我想聽你親口說，盼兒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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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兒...」皇上眼神迷茫地喃喃自語，隨後竟癱坐在了地上，像是失去了靈魂般，道：「我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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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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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熀，盼兒希望這輩子，

都能陪伴在你身邊，白首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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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放棄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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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皇上還是鄴王家的三公子年熀，鄴王府家大業大，導致王爺常常外出在外，而三公子年熀因為是庶出的原因，在家中並不被重視，讓年熀幼時時常被疏於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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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盼兒則是王府管家的小女兒，年齡與年熀相仿，因此兩人雖身份不相當，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兩人從一起習字，一起唸書，到一起策馬狩獵，幾乎沒有不是膩在一起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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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為庶出的年熀，雖自小就天資聰穎，勝過兩位嫡出的兄長，但也因為聰明，所以知道如何隱蔽自己的光芒，他一直以來，都將自己裝成是一個貪玩及貪杯的紈褲子弟，因此也沒有入過旁人的眼，這大概也是他能平安地度過他的童年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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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不爭？他也不是，只是覺得鄴王這個爵位爭來有何用？地處邊疆戰亂無數，土地又貧脊，父王貧苦一世，受辱一世，要這爵位，是來找自己的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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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年僅十六歲的年熀，卻從父親的每日往來賓客間，理出了一個驚天地訊息，那就是父親不甘只是一個守邊境的王。他知道，父親所做的這個決定，不論是成，還是敗，都會對他們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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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必須為這個轉變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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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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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你向你父王請求入軍學習，當真？」某個與盼兒一起策馬的午後，盼兒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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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年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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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突然對軍務有了興趣？你不是最不喜歡軍中拘謹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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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熀看著盼兒，笑著回答：「我想著，我年紀也有了，也該有些建樹。」說完，便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否則，怎麼與你父親開口說要娶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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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盼兒立刻染紅了雙頰，尷尬又害羞地說：「誰...誰說要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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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紈褲子弟的名聲，有一半是跟妳一起闖出來的，妳除了委身於我外，還能嫁給誰？」年熀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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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不過就是一輩子不嫁而已。」盼兒將臉轉開，不想被他瞧見自己通紅的臉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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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入軍後，我們相處的時間怕是會少了。」年熀看著草原，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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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盼兒平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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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會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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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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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會不會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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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兒慢慢地，低聲道：「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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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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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熀從軍後的生活相當的忙碌，除了每日操練、駐守邊防外，偶爾還要出兵抵抗前來騷擾的蠻族，時常都是日出時出門，日落後回府的狀況，就這樣度過了兩年。而這兩年間，盼兒每日晚上，都會悄悄地溜到他的房內，等著他回來，然後就是從頭到腳的檢查一遍，看是否有哪裡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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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會發現小小的擦傷，也有時，會發現已被包紮過的刀傷及箭傷，盼兒見狀，總會重新再幫他包紮過一次，並抱怨軍醫如何地隨便。除此之外，盼兒也總是在年熀吃東西的時候，拿起他的軍服，對著破損的地方開始縫縫補補，因此年熀的軍服上，滿滿地都是盼兒針腳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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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都還沒成婚呢，妳就這樣每晚偷偷溜進我房裡，對我做一些小娘子才會做的事。」年熀搖頭，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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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針線活若我不做，可還會有人替你做？若不是我天天盯著你的身體，你可還會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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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熀聞言，愣了一下，便緩緩站起，走到正在縫補衣服的盼兒身後，一把就環抱住了她，道：「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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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抱著，享受著彼此的呼吸與溫暖，時間在此時，就像靜止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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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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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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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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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未答，年熀不死心地，再問了一遍：「嫁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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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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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王府的庶出公子，一個是王府管家的女兒，這場婚禮，並沒有辦得很盛大，也沒很多人來觀禮，不過年熀與盼兒一點也不在乎，因為他們有彼此，而那晚，掀開盼兒的蓋頭那一瞬間，兩人四目相對，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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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兒，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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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時盼兒並沒有說出他所預期的話，而是對著他笑了一下，道：「小時候學得古詩你記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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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忘得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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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盼兒緩緩地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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唸完後，盼兒將頭埋進了年熀的胸膛，笑著說：「小時候，不懂這首詩在說些什麼，但現在，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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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熀，盼兒希望這輩子，都能陪伴在你身邊，白首不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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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年熀抱著她，臉中洋溢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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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們成婚沒多久後，年熀的軍務便日趨的忙碌，時常夜不歸宿，導致盼兒時常等到深夜，依舊沒等到歸人。有時在深夜中，年熀回到房中，會發現盼兒坐在餐桌上打著瞌睡，桌上還擺著早已涼掉了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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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兒，妳可會怨我，忽視了妳？」將盼兒抱回床上時，發現自己早已吵醒了佳人，而開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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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盼兒只是笑了一下，便環住他的脖子，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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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軍務，卻還是一日比一日更忙，年熀的情緒也是一日比一日緊繃，就連盼兒，也聞到了其中不尋常地味道。終於有日，盼兒受不了地問：「難道世子與二哥都沒有幫襯嗎？為何讓你這樣日日夜不歸戶的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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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懦弱，二哥是個文人，現在父王將軍務的重擔已是寄託在了我身上。」年熀說著說著，又將軍甲穿了上，準備出去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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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實跟我說。」盼兒罕見地將聲量放了低，又道：「你與父王是否在籌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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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妳想多了。」年熀拍了拍她的肩，又道：「是我太久沒回來陪妳了吧，導致妳胡思亂想，我今晚早些回來，陪妳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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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出門。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盼兒如此了解他，豈會看不出，他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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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突然有一日，穿著軍甲的年熀，風塵僕僕的回來，與家丁們吩咐著事，盼兒看到往來家丁聽到吩咐，皆忙碌地穿梭了起來，盼兒才向前打算詢問年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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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熀一看到盼兒，便抓著她的肩，認真地對著她說：「妳也去整理妳的包袱，咱們要出兵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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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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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要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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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廢話時間----------------

今天不知為何心情特別好，所以加碼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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