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魔法師的我是天賦極差的廢材 - 第六章接踵而至的鬧劇

今天好不容易在學生餐廳找到座位，那爭奪的場景簡直是場人間煉獄。

學生餐廳的裝潢偏向現代風格，在這座充滿古典氣息的魔法學院裡顯得格外突兀。這裡的桌子最多只能容納四人，所以我只叫上了虹丸、亞瑟和渡邊。

餐廳內雖然人多，卻異常寧靜，就算有談話聲，也從不至於吵雜——喔不，我好像不該帶他們來這裡。

可亞瑟已經專心地切著他好不容易等到的桂靈頓牛排，這時候才請他們回教室簡直不人道。

「喂！亞瑟！怎麼丟下我們先開動！」

虹丸的大嗓門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眾人只是稍微看了我們一眼，便繼續各自的對話與用餐。

然而，即使已經習慣這樣的環境，我仍然感受到幾道若有似無的視線落在我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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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交流賽結束，我們就突然被關注了。

那些視線並不算強烈，卻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彷彿在暗中評估、審視著我們。

不清楚是否懷有惡意，但這種目光讓我坐立難安。

在這種狀態下，就算等等有大廚特別製作的料理上菜，我恐怕也無法好好品嘗。

——然後，她出現了。

紫色的長髮高高紮起，隨步伐輕輕擺動，黑色的毛衣勾勒出纖細的身影。

她的腳步不疾不徐，帶著某種令人難以忽視的從容與優雅，在人群中輕巧地穿梭。

——不對，不是「宛如」，她本來就擁有這種影響力。

「哇——是非常態班的學生呢。」

她的聲音不算大，卻在餐廳內激起了漣漪，讓周圍不少學生下意識地抬起頭，目光迅速聚焦到我們這邊。

——望月靈理。

學生間人氣極高的存在，無論實力、外貌還是談吐都備受矚目，是許多人憧憬、追隨的對象。她的一句話，往往能輕易引導周圍人的情緒。

「那些是非常態班？」

「真的假的……」

「聽說他們只是想靠魔法師身份逆轉人生的普通人，對吧？」

「不過他們的老師倒是挺漂亮的……雖然只有金虎級。」

「金虎級？那不就是最低標準嗎？」

竊竊私語聲開始在四周蔓延，像是無形的浪潮包圍著我們，話語中帶著明顯的輕視與好奇。

即使這些話沒有直接針對我們，但身為當事人的我卻能清楚感受到其中的意味。

望月靈理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像是對這些話題心知肚明，卻又不刻意制止，任由它們在餐廳內傳播。

「怎麼了嗎？非常態班的同學們？」

她輕輕歪了歪頭，語氣聽起來像是純粹的好奇，然而那雙紫色的眼瞳卻直直地鎖定著我，帶著明顯的試探意味。

「我一直很想見見你們呢，有很多問題想問哦。」

周圍有學生輕笑出聲，似乎覺得這場景十分有趣。

——這是刻意的。

她沒有刻意抬高音量，卻成功讓整個學生餐廳的焦點都轉移到我們身上。

她在試探我們。

她在等我們回應。

亞瑟還吃著牛排，但眉頭微微皺起，看起來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而虹丸則是直直地盯著她，眼神帶著警戒。

「這下子我們怎麼回應都不對了......」

渡邊嚥了口口水。

望月見我們沒有立刻開口，嘴角的笑意變得更深。

她的右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你應該不介意回答幾個問題吧？」

她的聲音清澈而甜美，給我的感覺卻像是毒蘋果一樣，那股毫不掩飾的壓迫感卻隨著她的動作瞬間加深。

周圍的學生開始竊竊私語。

「哇，靈理大人主動跟那個人說話？」

「也太好命了吧......」

「不對，應該說，他有什麼資格讓靈理大人注意？」

她的笑容嫣然，能看到周遭有許多學生為此留影，但對我們卻不懷好意。

皮笑肉不笑，感覺是個女魔頭，那種心情不好會將我們的臉砸在餐點上的類型。

搞不好還有很龐大的粉絲後援會宣揚她的豐功偉業。

「抱歉，我們正準備離開。」

我冷靜的說。

「欸……真無趣呢。」

望月輕笑，語氣裡帶著一絲失望，卻又似乎早就猜到我會這麼回答。

「竟然拒絕靈理大人？也太不識好歹了吧？」

「是啊，他們根本不值得靈理大人花時間！」

望月沒有回應那些學生的話，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慢慢鬆開了手，目光依舊停留在我身上，像是在等著我露出某種反應。

僵持持續了幾秒。

「抱歉，但你們打擾到我們了......」

渡邊示弱，就像一隻大難臨頭的小鹿。但身為掠食者的狼怎麼可能會放過此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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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理大人，這些人好像不太願意理您呢？」

旁邊的學生冷笑著說，語氣中滿是不屑。

「也許是因為他們沒什麼禮貌吧？」

其他人開始附和。

「真不像是學院學生該有的態度呢。」

氣氛逐漸變得凝重，餐廳內的視線越來越集中，像是期待著什麼好戲上演。

「不過嘛，這也沒辦法，畢竟非常態科的學生都比較……嗯，怎麼說呢？」

望月靈理故意裝傻，拉長的語調意味深長。

「不太適應與人交流嗎？」

不知為何，從一開始她的視線就只落在我身上。

「你說是吧？星野同學。」

「......」

她叫出了我的名字，像是在刻意拉近距離，又像是要挑起什麼話題。

我沒回答，連一眼都不想看她。

「啊，抱歉，我突然叫你的名字，你不習慣嗎？」

望月靈理露出一副「我真是粗心呢」的表情，但那笑容卻帶著一絲刻意的惡意。

「畢竟，你平常好像很少跟人講話呢？」

她的語氣聽起來像是關心，實際上卻像是在不動聲色地攻擊。

亞瑟臉色一沉，虹丸也皺起眉頭，渡邊雖然沒說話，但呼吸明顯已經變得急促。

「是不是因為——」

「無聊。」

我打斷她的話，她微微愣了一下。

「什麼？」

「你的話題很無聊。」

我低聲回應。

「不要再煩我們了。」

周圍一瞬間安靜下來，然後響起低低的騷動聲。

望月靈理的笑容僵了一瞬間，但很快恢復正常。

「哎呀，你這樣說就太傷人心了呢。」

她輕輕嘆了口氣。

「明明只是想和你聊聊而已……畢竟，我對你們這些『特殊的學生』很感興趣呢。」

「那跟我們沒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呢？」

她突然向前一步，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某種曖昧不清的意味。

「『特別』的人啊，總是會被『特別』關注的，對吧？」

那一瞬間，我察覺到她語氣中的某種暗示——一種不太對勁的、像是在試探的感覺。

望月靈理拖長語調。

「你們該不會和吸血鬼事件有些關係？」

我們瞬間臉色驟變。

「有些人說，你的妹妹好像也牽扯其中呢？」

「蛤？」

這是誣陷，是赤裸裸的誣陷。

她是用身體的哪個器官才能覺得我們會跟那種事情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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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靈理的話語像是一根細長的針，不急不緩地朝我刺來。

她看似隨意的語氣，卻透著一種令人不快的自信，彷彿她已經掌握了一切——包括我們的情緒、我們的底線。

她甚至把不在場的皋月扯進來。

周圍的竊竊私語開始變得刺耳，帶著惡意的揣測和不屑的笑聲，像是一張無形的網，慢慢朝我們收攏。

「嗯……？」

望月靈理微微側著頭，嘴角掛著一抹得意的笑。

「你不說話的話，我可是會誤會喔？星野同學。」

她的語氣輕柔，但那種肆意玩弄的態度令人作嘔。

我的指尖因為不滿微微顫抖，心跳沉重地敲擊著胸膛。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但我放棄了。

她的笑容，她那副自以為是的模樣，那些在一旁看熱鬧的學生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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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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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識到之前，我的身體已經動了。

「什——」

「砰！」

我的拳頭用力揮了出去，擊中了望月靈理的臉頰。

空氣瞬間凝結，彷彿連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周圍的學生們目瞪口呆，所有的竊竊私語都瞬間消失，只剩下金屬餐盤掉落地面的聲音，在死寂的空間裡顯得異常刺耳。

望月靈理跌倒在地上，她的馬尾隨著動作晃動，一隻手捂住臉頰，錯愕地望向我。

「……」

她的表情一時之間變得空白，像是沒料到我真的會動手。

「星、星野——！！！」

渡邊抱住頭開始尖叫，亞瑟的嘴角止不住的向上翹，而虹丸則是下意識起身，折了手指關節。

餐廳內的寂靜只維持了短短幾秒，下一瞬間，爆發出了驚呼聲、喧嘩聲。

「打架——！」

局面完全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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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囂的聲音像海嘯一樣朝我們襲來，周圍的學生們或驚訝、或興奮，甚至有人直接拿出魔法具錄影，想把這場衝突記錄下來。

「他竟然真的動手了……！」

「這下有好戲看了！」

「靈理大人居然被打了？！」

望月靈理緩緩放下捂著臉頰的手，拳印還殘留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她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立刻反擊，而是抬起頭，目光陰冷地盯著我。

「……呵，還真是意外呢。」她輕輕笑了，語氣依舊柔和，卻帶著某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意味。「星野同學，你這麼暴躁，難怪進了非常態科……」

那雙帶著惡意的瞳孔緊盯著我，像是要把我拆解剖析，而周圍的聲音還在繼續，整個學生餐廳已經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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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瞬間，嘈雜的空氣像是被冰凍了一樣，所有人都停下動作，回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站在學生餐廳入口處的，是一名身形高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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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馬勳。

就連我這種鄉巴佬都知道他，以新人之姿踏上了全學年第一的位置，計算科的天才少年。

還是這個年齡唯一得到金虎級階級的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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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的出現，又引起了更大的騷動，大多是女生。

他的身材比我高了不少，他有著黑色捲髮的中分、俊俏的臉龐，就算戴著眼鏡也掩蓋不住他的光芒、神采。

望月眼神一暗，從地上爬起來，他們兩人互相瞪著。

「這次是你咄咄逼人，我認為他的反擊是理所當然的。」

「......呿，有馬同學倒是很『正義』呢。」

她馬上收起笑容，以犀利的話語反擊，氣氛劍拔弩張。

這兩位表現得像已認識十年的老仇人，誰也不願意放過誰，如果一打起來的話恐怕整間餐廳就要大亂了吧。

「太好了！第一名的有馬勳和第二名的望月靈理要打起來了！」

不知從哪裡傳來的煽風點火聲，原本象徵端莊寧靜的學生餐廳瞬間變成火藥桶般的角鬥場。

「快開打啊！」

「這一天終於來了！」

「我賭五百點押望月！誰要跟？」

「金虎級對銀狼級，這還用猜嗎？」

「可望月的升階申請已經在審核了，說不定她已經......」

熱烈的討論聲此起彼落，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兩位學生會的頂點吸引，空氣中瀰漫著期待與興奮。趁著這難得的混亂，我和同伴迅速朝餐廳出口移動。

畢竟，沒有人能抗拒目睹學院最強之間的對決，而這正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那名叫有馬勳的大恩大德我記住了，未來我一定會報答恩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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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離開學生餐廳後，一路穿過迴廊，直到確定後方沒有人跟上來，才停下腳步。

「呼——差點就完蛋了......」

渡邊喘著氣，雙手抱頭，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

「剛才真是誇張......差點就要當場開打了，如果不是有馬勳出現，那女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我看著自己的右手，手指關節還隱隱作痛，拳頭擊中臉部的觸感仍留在記憶裡。

「......抱歉，惹了麻煩。」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太刺激了啊唯月！你好厲害喔！」

亞瑟突然大笑，止不住眼淚。

「唯月......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大哥——！」

虹丸對著我五體投地，就像是把我當恩人在拜似的。

「太浮誇了吧......」

「不過，我們也不知道有馬勳為什麼幫我們，他跟我們沒什麼關係吧？」

唯二的正經人渡邊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膜拜。

這點我也很在意。

聽說，以有馬勳的個性，他不太會主動插手別人的事，更不用說是替我們解圍。

他和望月靈理的關係很差這是眾所皆知的事，但他不可能只是為了找她麻煩就站出來幫我……吧？

這件事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我深深的嘆了口氣，心中仍有塊放不下的大石頭。

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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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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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我的猜測果然成真了。

當我醒來時，視線仍有些模糊，腦中一片混亂，身體動彈不得，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

這是哪裡？

我試圖回憶最後的記憶，但只有一片空白。只記得自己應該走回宿舍裡，然後……

「醒了啊？」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隨後火炬一把一把被點亮，以我為中心圍住我。

四周的景象總算能看清，這是一間寬敞而古典的會議廳，圓桌中央雕刻著精緻的魔法陣，牆上掛著十面旗幟。

環顧四周，九名學生端坐在圓桌旁，視線落在我身上，像是在動物園觀賞動物一樣。

我知道他們，他們是全學年排名前十的魔法師，無論是實力還是影響力，都是這所學院內無人能敵的存在。

「……你們想幹嘛？」

我壓抑住心中的不安，努力擠出一句話。

「別緊張嘛，星野。」

坐在最前方的望月靈理露出熟悉的笑容。

「又是你。」

她的語氣聽起來很輕鬆，但在場的氣氛卻讓人透不過氣。

「你們把我弄到這裡來，總不會只是單純的『聊聊』吧？」

「當然。」

另一個學生開口，語氣平靜但帶著一絲凌駕於人的傲氣。

「你最近有點太過囂張了，讓人很不舒服。揍了靈理，還讓有馬勳替你說話，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非常態科學生該有的影響力。所以我們決定，來重新評估一下——你的價值。」

話音落下，空氣中的壓迫感更重了幾分。不管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被這樣帶來的我，肯定不會是什麼被溫和對待的對象。

「夠了。」

一個溫和卻帶著冷漠距離感的聲音響起，打破了現場的壓迫氛圍。

「這種戲碼未免也太低劣了。」

我轉頭望去，發現說話的是坐在圓桌一側、穿著紅色禮服的少女。她手中搖晃著一杯紅茶，優雅地啜飲了一口，連眼神都沒有施捨給其他人。是蘿拉·勒·法紐，排名第五。

「星野唯月並不是我們應該浪費時間對付的對象。」

她放下茶杯，緩緩開口。

「哼，這是必要的手段。」

望月靈理的態度毫不退讓。

「你應該不會對這種傢伙產生什麼奇怪的興趣吧？」

蘿拉微微勾唇，像是聽見什麼有趣的話一樣，但沒正面回應。

「我同意蘿拉的看法。」

另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

這次開口的是一名穿著黑色西裝，披著學院制服外套的男子，目光銳利而冰冷，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史皮爾托福·勒·法紐，與蘿拉同為勒·法紐家族的吸血鬼，排名第八。

「望月，將人綁架這種行為本身就是問題。」

史皮爾托福語氣平靜，但語句如刀鋒。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會讓我們的議會顯得像是不入流的小幫派——再說，你這樣對待非常態科的學生……我認為是你對他產生奇怪的興趣吧？」

他語氣微妙地補了一句，眼中閃過一抹嘲諷的意味。

「呿。」

望月靈理臉色一沉，像是被刺中了什麼逆鱗一樣。

氣氛頓時變得更加微妙。

望月靈理想對付我，但蘿拉與史皮爾托福似乎並不想讓她為所欲為。

這是一個機會。我沒有開口，手指已經在暗地裡開始累積魔力，準備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可這時，一道白霧飄來，我的意識被迫放鬆，連凝聚的魔力也被打散。

這是……那個人的能力。

一位成年女性盤腿坐在輕飄飄的雲上，手裡的巨大煙斗被她搭在肩上，給我一種老練的感覺。

我對她的認識甚少，應該是這幾人裡相對不活躍的成員。

「我有個問題，有馬為什麼沒出席？」

剛剛那位態度傲慢的學生開口。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挑這個時間召開會議？」也對，如果有馬在的話，我想我就不用出現在這裡了。

「——既然你們兩個之間有什麼問題的話，就直接打一架解決吧。」

那名拿著煙斗的女人突然開口。

「蛤？」

我皺起眉頭，感覺到這場審問即將朝著某種不妙的方向發展。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這場勝負決定了你的去留。」

望月靈理輕笑一聲，眼中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場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蛤？」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不是很自信嗎？既然敢對我動手，那就證明自己有這個實力。」

她語氣愈發傲慢的，眼中的戰意毫不掩飾。

史皮爾托福皺起眉頭。

「望月，你這是在濫用你的能力。」

「少說廢話。」

她根本不理會他人的不滿，雙手抱胸，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怎麼樣？你的回答是？」

我深吸了一口氣，感受到胸口的怒火正逐漸升騰。

「……你真煩。」

我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

「你想打就來。」

「你們幾個，別擅自決定會議的走向。」

那名傲慢的學生舉起魔杖，準備對我施以魔術。

但被蘿拉用收起的陽傘中斷了他的動作。

「我倒是對這場勝負很有興趣。」

她開口。

「在座的其他人是怎麼想的呢？」

「沒意思，勝者是誰很明顯吧？」

「誰知道呢？聽說連傑恩特都打輸他了。」

「有好戲可看了。」

蘿拉帶起話題，引起原本對本次會議不在乎的人注意。

「我在此提議，不如讓我提拔他的能力，再讓你們打一次看看？」

「……有什麼意義？」

望月靈理咬牙，看來很不同意這方案。

「就當作餘興節目而已——反正你一定也覺得不會輸吧？」

「……」

「我贊成。」

這時，其中一位學生開口。

「有意思，這比原本的聽起來有趣多了。」

「我贊同家姊大人的意見。」

「我想看到，慘•絕•劇。」

「你們……」

最後，由那名拿著煙斗的女人結尾。

「加上我就是過半，那就這麼辦吧——其他人有什麼要說的嗎？」

「唉......隨你們便吧，希望你們下次能照程序走。」

原本傲慢的那人終於妥協，而望月靈理額頭抱起青筋，如果是別人的話，下一秒就會急得跳腳。

還有一人，從剛剛到現在都沉默不語，彷彿與其他人身處在不同世界。

「時間的話，就定在三天後吧。」

「......哼，隨便你。」

她聳了聳肩，甩了甩頭髮，漫不經心的轉身離開。

「今天就到此為止，解散吧。」

拿著煙斗的女人打了個響指，紫色的霧氣包圍著我，視線被突如其來的白霧吞沒，眼前的景象瞬間扭曲，彷彿整個世界都被人用筆刷抹去重繪。

等到感官重新恢復時，我已經不在會議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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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聳的天花板映入眼簾，高高掛起的檯燈搖曳，燈光灑落在黑白交錯的大理石地板上。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深沉的夜色，遠方的森林被月光染上一層銀霜，偶爾有夜鳥低鳴，聲音回蕩在寂靜的空氣裡。

「歡迎來到勒·法紐的宅邸。」

蘿拉．勒．法紐優雅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懶散與矜持。

她坐在一張歐式長椅上，手中握著一杯盛著暗紅液體的高腳杯，悠閒地晃動著。

「或者，你也可以稱這裡為宮殿。」

史皮爾托福站在她的旁邊，給人的感覺很像服侍蘿拉的管家。

「希望剛剛的傳送沒有讓你太不適？」

我沒有回答，而是繼續環顧四周。

這種被人輪流玩弄的感覺真不爽，但我也知道，如果她剛剛沒有介入，我的下場會更慘重。

「你把我帶到這裡做什麼？」

我冷冷地問，視線回到她身上。

「這可不是我做的。」

蘿拉輕輕笑了一聲，將酒杯放下。

「雖然是我決定要提拔你的，但，是貝佩決定要讓你直接過來的。」

「貝佩？」

「剛剛拿著煙斗的女人。」

她交疊雙腿，悠閒地靠在椅背上，似乎完全不在意我的警戒。

「既然他們都決定放你走了，那麼現在……是屬於我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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