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開端是你留下的晴天 - 好不容易的重逢肯定有許多波折 6

「抱歉剛才對少年那麼兇。」

出乎我意料之外，這次明明是我的錯，她卻居然先道歉了。

「我才要向妳說對不起，沒問過妳就自己拿了出來。」

對了！

今天都用第二人稱，差點忘記了最重要的事。

「那個，可以告訴我嗎？」

「甚麼?」

她歪頭的樣子好可愛。

「妳的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還不行喔。」

蛤？

這不是我預料之中的答案。

名字這種東西不就是為了讓別人知道自己才發明的嗎？

「為甚麼不行？」

「在少年眼裡我是甚麼樣的人？」

「有點色氣又超級可愛的女生。」

「我不是問你這個啦！我的意思是，對少年來說我是甚麼樣的存在？」

「只見過兩次就帶回家的初戀？」

「嗯！那就還不行。」

這到底是甚麼意思。

我是該想起甚麼還是該忘記甚麼？

那晚，她沒有告訴我。

「差不多也該睡了！」

放下那把壞掉的吉他，她牽起我的手，我們一起走回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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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以為根據今晚兩人獨處的經驗，一起睡覺絕對會發生不得了的事。

不過除了因為沒有第二顆枕頭和第二條棉被，所以彼此的臉貼的很近以外，她並沒有做出我想像中的事。

該說是失望嗎？

總之，因為這名謎一樣的少女刷新了我的道德觀，看著枕頭旁她的睡臉，我心裡好像也沒有甚麼罪惡感。

她那小小的臉蛋，我想起今天傍晚她在我懷裡哭的樣子。

或許是和今晚的種種行為呈現了強烈的對比，那張哭臉讓我印象深刻。

換個說法好了，我認為那個時候我所看到的，才是最真實最赤裸的她。

我到底在亂想甚麼啊！

光是躺在一個不知名的神祕少女旁邊就已經夠奇幻了，拜託不要在加上那麼多奇怪的元素好嗎。

這又不是甚麼青春漫畫或輕小說，現在的我只要擔心明天她的父母不要帶警察來把我抓走就好了。

沒事想這麼多幹麻？

我抱著這樣渺小的願望，看著她熟睡的側臉。

她的鼻息吹著我的臉頰，鼻腔裡都是她的味道，一股溫柔的感覺使我睡意驟升，只感覺眼皮越來越重。沒過多久意識就被睡魔給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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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沒有夢見吉他少女，或許是因為她就躺在我身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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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我在鬧鐘響前就起床了。

昨晚別說是熟睡了，我整晚都處在半夢半醒之間。

拳打腳踢還算和善，我有幾次差點被悶死在她那柔軟的地方。

看來睡魔也沒有多厲害嘛，竟然連一名少女都贏不了。

我或許能了解陽娜男朋友的苦衷了，如果說我身旁這名少女就擁有如此強的殺傷力，那麼自稱是E的她肯定破壞力超群。

「早安！」

揉了柔睡眼惺忪的眼睛，她對我說。

「咦？少年你睡反囉！」

我還真佩服那些一起床就活力滿滿的人，

不過，開玩笑應該也要有個限度吧。

「是妳睡反囉！小姐。」

「小姐？」

她歪過頭看著我，彷彿我說了甚麼超級困難的數學定理。

不過她，根本劃錯重點了！

對了，我怎麼稱呼應該都沒關係吧。

畢竟是她自己不告訴我她的名字的。

「先生，請看看床頭在哪邊。」

我決定試看看用奇怪的稱呼叫她，搞不好她會不小心說溜嘴告訴我她的名字。

「先生？我說少年你腦子還好嗎？」

「很好喔！僅僅一天的睡眠不足對我來說是完全沒問題的喔。」

「睡眠不足？咦？床頭怎麼在那邊。」

聲音好尖，原本就隱隱作痛的腦袋現在變得更痛了。

不過我很高興她終於知道我想說的是甚麼了。

「沒事吧？要不要再躺下來多睡一會？」

雖然很想就這麼不爭氣的倒頭繼續睡，不過我有一個地方得去。

「不了！甚麼早餐呢？妳想吃？」

啊！

到底是因為睡眠不足的原故還是跟她相處的關係，

我覺得自己的文法也變的怪怪的。

「正常來說這句話不是該由女方來說嗎？」

「應該吧！但我有一個地方必須去一下。」

「我也一起去可以嗎？」

「嗯。」

「就說了回答的時候不要用發語詞！」

「嗯。」

「少年看起來是真的很累欸。」

雖然很想吐槽這到底誰害的，但看在她一臉剛睡醒的樣子，我也就把話給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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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覺得要選肉鬆還是鮪魚？」

她一臉哲學家思考「何為人生」的表情，對正在思考要喝豆漿還是牛奶的我拋出了這個難題。

說真的，選擇這件事還真是困難啊。

聽說我們之所以會有選擇障礙，是因為我們住在只有一恆星的星系裡，所以只要配合它每天乖乖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好了，或許在擁有多顆恆星的星系裡的某顆行星上的某個智慧物種就不會有這種困擾了吧！

天曉得呢。

「拿肉鬆的吧。」

「為甚麼啊？」

「因為我拿鮪魚的，如果妳不喜歡可以跟我換。」

唉，一定是因為沒睡好導致我火氣這麼大。

我一邊這麼想一邊努力不讓怒氣浮現在臉上。

「不要生氣啦！」

拽著我的手臂她在櫃檯如此對我說。

難不成她會讀心術嗎？

仔細回想昨天彼此的互動，明明只見過兩次面的她好像都知道我的想法和隱藏起來的心情。

難道是我表情管理有問題嗎？那可不妙。

「要幫你微波嗎？」

天啊！是昨天晚上的那名超商店員。

不過這次我旁邊可是站著她。

如何？該收回昨晚那該死的眼神了吧！

結果，店員眼神裡的訊息從「這傢伙的腦子有病吧？」升級變成了「這人絕對有病！」

好吧！或許是因為我們看起來都還太年輕。

不像是會幫彼此買那種東西的情侶或戀人，如果要找個形容詞該是「青澀」吧。

店員一定以為這個年紀的人都是如此「青澀」，像那種羞紅著臉的校園戀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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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妳很不喜歡肉鬆呢！」

接過咬了一口的飯糰我對她說。

「沒辦法啊！那種口水被吸乾的感覺真的很討厭。」

她緊緊的閉起眼睛，皺起鼻子。

更明確的來說就是整張臉變的醜可愛的。

「要是皺著眉頭的話老了會有皺紋喔！」

「到時候我也絕對不吃肉鬆飯糰。」

「妳太誇張了吧。哪有妳說的那麼乾。」

享用著從她那裡接過來的肉鬆飯糰我對她說。

等等，好像不太對勁。

肉鬆原本該有的口感不應該是這樣，那種乾乾的口感怎麼變的溼溼的。

吞下好好咀嚼過的食物，我想到了甚麼。

該怎麼說才好呢？

以她的說法應就是「醬料」吧，她在這顆飯糰裡加了她的醬料。

我以為昨天晚餐過後就安全了，看來是我還太嫩了。

沒贏過半次的我轉頭看向正開心的撕著飯糰塑膠封條的她。

「如何？好吃嗎？」

發現我在看她後，她轉頭回以一個滿分的笑容對我說。

又被擺了一道，我把手裡吃剩的飯糰一口塞進嘴裡以洩不滿。

「我再去買樣東西，妳慢慢吃。」

我離開座位前如此對她說，

她回應我的是咀嚼和喝豆漿的聲音。

「貓罐頭？」

喝著豆漿的她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問。

「是貓罐頭沒錯啊！怎麼了嗎？」

「我知道有很多男生都喜歡貓耳裝，可是吃貓罐頭就有點…」

她居然在想這個。

我翻了個白眼回應了她這個難笑的笑話。

「差不多該走了！」

我們並肩走出超商，一起進來一起離開，

看好了，值班店員妳這下沒話說了吧！

雖然還是可以隱約感到視線，不過我已經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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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來這種小巷子，你要做甚麼？」

原本我是想無視她這番鹹濕的發言，不過當我發現她的肩頭在顫抖時，我還是牽起了她的手。

「吃飯囉！」

打開手裡的罐頭，我對著巷子裡喊。

喵~~

幾隻貓咪慵懶的回應了我。

「昨天不是有下雨嗎，所以我有點擔心。」

我轉身對蹲在旁邊的她說道。

「這樣很癢欸！」

結果她已經跟貓咪們玩開了，根本沒空理我。

就像卡通裡的公主身邊一定要有小動物，或許是連現實也遵守這莫名其妙的定律，貓咪們才會和她熟的這麼快。

蹭著我的腳踝，一隻花貓滿足地喵了一聲。

傳入鼻腔的是動物的野味，雖然說不上好聞，卻是牠努力活下來的證明。

「梓澄怎麼會知道這裡有這麼多貓咪？」

臂膀裡抱著一隻肥嘟嘟的橘貓，她露出幸福的笑臉對我說。

「我也不知道。但突然有一天身體就自己跑到這個巷子裡了。」

我這不是在胡扯，也不是在編故事。

雖然忘記確切的日期了，不過我記得那天同樣也飄著雨。

我躺在床上總覺得心裡掛念著甚麼，卻又想不起來那確切到底是甚麼。

總覺得這樣下去根本無法好好度日，所以我便索性出門希望能勾起相關的回憶，之後待回過神時我就在這巷子裡了。

裡頭有座木頭搭建的簡易「貓屋」。

——看來已經有善心人幫助了這群流浪貓。

當我正抱著這樣的想法要離開時，心頭不知為何微微一震。

那木製的簡易「貓屋」稱的起今晚的風雨嗎？

有些貓瘦的可見骨牠們到底多久沒有好好吃飯了？

好奇怪，我明明是第一次走進這條巷子，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群野貓。

那為甚麼我會覺得，跟牠們像是許久未見的朋友呢？

仔細回想，我剛剛走進來時牠們也殷情的對我喵喵叫。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

那天我便在加固「貓屋」和準備貓飼料，我也忘記是在做哪一樣時，默默決定照顧這群野貓。

不過說也奇怪，照顧這群貓也快一年了，

我卻始終沒遇過搭建「貓屋」的那名善心人

是剛好錯過了嗎？不過一整年都錯過的機率也太低了吧！

難不成是搬家了？但這種狀況應該也會請人幫忙吧！

怎麼想都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答案，我在某天決定放棄找尋這名X。

有點扯太多了。

摸著懷裡的貓咪，她沒有吐槽我這科幻電影般的答案，而是露出了「我相信你喔！」的眼神看著我。

雖然偶爾會對我開一些很糟糕的色情梗，她依舊是這麼溫柔，溫柔到連背她抱著的貓咪都幸福的瞇起了雙眼發出呼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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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天來幫牠們洗澡吧！」

回家的路上她對我說。

由於我們大約在六點半就出門了，吃完早餐拜訪完貓咪們的現在也不過才八點而已，繁雜的交通，低頭的路人，星期一的城市現在才開始熱絡了起來。

在等紅綠燈時，我看見了擠滿了學生的公車，這讓我想起今天是開學日。

我並沒有懊悔自己居然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看著只挑白色斑馬線走的她，我便只想和她就這樣輕鬆的過完今天。

「反正出席率那種東西只要壓在三分之二就好了！」

正當我打著這完美的如意算盤時，意外發生了。

一台載滿了準備去上學，穿著惠濱高中制服學生的公車，彷彿沒有看到斑馬線上的她，正加速前進。

而那輛加速的公車，就這樣撞上了不小心踩到了黑色部分的她。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BCUJ5Ph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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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好嗎？

我還沒來的及看清楚，一陣疼痛感就直擊心臟。

我知道喜歡的人在自己面前受傷會覺得心痛，不過，這股疼痛感也現實地太誇張了吧！

如果要說有多痛的話，就像被一輛失速的公車撞上。

這確切的比喻我是後來才得知的。

眼前一黑，我被比睡魔厲害百倍的傢伙給硬生生拖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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