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開端是你留下的晴天 - 你出現在當天要轉晴時 1

「梓澄~~該起床囉~~梓澄~~」

這個聲音好熟悉。

話裡的每個字都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黏在一起，簡單來說，就是裝可愛的感覺。

我轉頭看像鬧鐘，

二零二零年九月一號七點整

幾條短線拚出所有不想知道的資訊。

「再給我五分鐘嘛！姊姊。」

雖然我嘴裡叫這名二十歲的女人姊姊，不過我和她其實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今天不行五分鐘啦！」

姊姊毫不留情地把我從床上拖了下來。

「對不會武術的人使用柔道可是會被剝奪段位喔。」

「我才不在乎那種事呢！總之，你給我起床。」

「反正陽娜姊是我的班導，偶而遲到沒關係吧。」

這麼說的我現在還是被迫認命地在洗手台漱洗，因為今天是我高中生活的第一天，也是陽娜姊到學校任教的第一天。

「制服幫你放在床上囉。」

「不要隨便近我的房間啦！」

為了發出抗議我差點被還沒吐出來的漱口水給嗆到。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我把秋服的袖子捋了起來，昨晚的傷口好像癒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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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活的第一天就被班導師專車接送到學校，這種少爺般的待遇不錯吧！」

因為她早餐買了我誓死都不願承認是食物的鮪魚飯糰，所以開始了莫名其妙的冷戰，我們也因此拖了不少時間。

聽車上的廣播說，現在好像已經八點了，看來不用參加無聊的始業典禮了。

「話說，梓澄書桌上的那個信封是怎麼回事。」

雖然很想請她專心開車，不過如果可以結束幾個分鐘前我開始的冷戰的話……

「……」

糟糕，搞砸了！

明明是很好接下的話題，我卻無法組織任何言語。

因為那個白色信封裡裝的是我的遺書。

我記得是在兩年前寫的，真虧她能記得這件事這麼多年，

或許她真的有當老師的資質也說不定呢。

坐在副駕駛座的我發現，九月的車窗居然已經有冬天的溫度了！

陽娜姊將車子駛近了紅磚砌成的校門。

「原來這就是學校啊！」

我在驚嘆道。

雖然是地方高中，但由於當地的地價便宜，所以學校的腹地意外的大。

不過雖然看起來有很多棟建築，但現在有在使用的也只有前年蓋好新的大樓和體育館而已。

「第一次就插的這麼進去感覺不太妙。」

一邊把車停進學校地下停車場停車格，她看著後照鏡如此說道。

「身為一名老師說這麼鹹濕的話真的好嗎？」

「梓澄終於肯理我了。」

「對不起。」

當我轉過頭才發現，陽娜姊根本就沒有生氣。

「梓澄還是一樣沒變呢。」

摸了摸我的頭，陽娜姊用另一隻手操控方向盤。

撇除摸我的頭這點，陽娜姊單手開車的樣子還蠻性感的。

「請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

我一邊這麼說一邊打開車門。

「怎麼打不開？」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莫非梓澄你要對我做那種事。」

「抱歉，我對年長女性不抱任何戀愛情感所以請恕我拒絕。」

「嗚嗚！居然被梓澄用這種爛理由拒絕了。」

車內莫名其妙開始了奇怪的對話。

「所以這到底是在演哪齣啊？」

「我只是要問你。如果梓澄真的那麼想的話，為甚麼不乾脆把信封藏起來呢？」

她的表情突變，原本上一秒還笑嘻嘻的眼睛現在正銳利的看向我，

彷彿在告訴我不得逃避問題。

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能力讓我更確定她非常適合老師一職。

「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梓澄昨晚也自殘了吧。」

「……」

這時候沉默就是默認了吧。

雖然知道這個道理，我卻一點都不想要說謊。

都怪她剛剛關掉了車上的空調，我的沉默使車內安靜的誇張。

「我對梓澄還真是不了解呢！所以早上的事可以原諒我嗎？」

說著這些話的她已經解開了安全帶，原先在路途中和安全帶相處地不甚融洽，她那胸口的起伏變的更加顯眼了。

「嗯。」

我低下頭回答時，陽娜姊雙手已經圍住我的脖子。

經過早上起床時慘痛的經歷我下意識的想推開她，不過我卻摸到了那樣軟軟的東西。

「梓澄果然喜歡姊姊，對吧!」

出我意料的她並沒我這麼說，只是將我的臉輕輕地按在她的胸口。

她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味道，說不上好聞卻也不排斥。

「撒嬌時間結束。該開始辦正事了。」

伴著車門鎖的聲音她如此對我說。

「至少在學校請控制好慾望。」

「沒辦法呀。只有這種話能讓變態的梓澄理我。」

結束這鹹濕的對話後我們終於下了車，幸好剛才是車門鎖打開的聲音。

雖然很喜歡被擁抱的感覺，不過心理萌生的暖意卻讓我不是很舒服。

因為知道是出於甚麼理由才讓胸口有種刺痛的感覺，所以我不願去想。

陽娜姊大概就是想要我好好面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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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陽娜姐是我的班導師的緣故，我不意外的第一個被叫上台做自我介紹。

「梓澄，沒有特殊的興趣。」

走上台上後，我用了三秒做比簡潔更簡潔的自我介紹後，便回到座位觀賞窗外的枯葉順便對負責掃落葉的人至上敬意，雖然能感受到其他同學的視線，不過那種東西我才不在乎呢。

比起那個，更讓我在意的是——今年的秋天確實來的特別早呢！

或許是因為全球暖化的緣故，我總覺得近幾年秋天的存在感一直在降低。

不知道超市特價會不會有賣螃蟹，拿來煮成火鍋應該會很不錯，對了，晚餐就請陽娜姊煮火鍋吧！

不過得先去買個大鍋子才放得下螃蟹，不知道哪裡有在賣鍋子呢？

「總之放學後跟陽娜一起去趟超市吧。」

明明才第一節課我卻已經在盤算放學後的事了，顯然不是身為第一天到學校新生該有的腦迴路。

反正絕對不只我一個人討厭學校，從超級天才到不良少年，抱有和我同樣念頭的人還有很多。

所以說，喜歡學校的人腦子才有問題吧！

正當我推導出我這引以為豪的結論時，一個穿著女生制服的女孩吸引了我的目光，而她就坐在我的隔壁。

把頭髮撥到耳後，她正扭開從書包抽出來的汽水的瓶蓋並小口小口的喝著。

雖然穿了耳洞，但給人的感覺絕對不是不良少女。

我並不是被她的外貌所吸引（雖然她真的有那麼一點可愛）

也不是像其他男同學一樣，因為她那和同年級生比起來稍微有料的胸部而盯著她看，畢竟我剛剛才不小心犯下不小的罪孽。

我之所以被她吸引大概是因為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覺吧？

不過具體來說，我不清楚這是甚麼感受。

「那個……妳的名字是？」

「聿晴。我剛剛在講台上才說過吧。」

「好像是吧！」

「把好像去掉啊！否則我會懷疑我穿越到了平行時空。」

她笑著吐槽。

「平行時空啊~~妳有聽過世界前五分鐘假說嗎？」

「宇宙在五分鐘前從無到有的誕生了，而我們的記憶也和所有歷史跡象也都包括在內。梓澄說的是這個吧？」

「對！就是這個。妳不覺得很奇怪嗎？」

「不會啊！我倒覺得很合理啊。」

「明明告訴我們『時間』這個概念是錯誤的，卻在假說裡用了『五分鐘前』來說明。」

「或許吧。不過我願意相信自己是五分鐘前才被創造出來的。」

「我也是。」

這並不單純的附和，畢竟誰會附和這麼奇怪的想法啊？

倘若一切真的都在五分鐘才誕生，那意味著過去所經歷都只不過是夢，是虛構的罷了。

一個讓自己不再被過去所綑綁，不需要為了未來而煩惱的理由，一個能使自己存在於現在的理由。

這是多麼美好的假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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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學校第一天的活動只有我沒參加到的開學典禮和上午的導師時間，中午過後便是我沒興趣的社交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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