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n't Afraid To Die - 痛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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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下室撞球間吱吱嘎嘎老舊的樓梯爬了上來，秦艾吸了吸鼻子，雪愈下愈大，也不知道待會兒腳踏車還有沒有辦法順利移動…好冷。早知道就多穿件外套。不過無所謂，他轉身直接進了一旁的便利商店，隨意挑選幾瓶顏色順眼的啤酒，結帳。

他討厭酒精，可是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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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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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擦一聲，氣泡噗噗直冒，秦艾拉開了鋁罐，仰頭灌下，差點嗆著乾咳的眼淚都冒出眼角。思維分散在各處無法集中，酒水在溫暖了身體核心的同時，卻也更加劇了焦躁不安的情緒。

左手掂量著口袋裡的小盒子，巧克力則扔進了裝啤酒的塑膠袋子裡，他開始思考將吊墜棄屍在河堤的可能性，還有巧克力也是，乾脆拆一拆自己吃了算了。葉澄薰會為了這樣簡陋垃圾的東西開心的機率，簡直和自己考年級第一一樣的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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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躁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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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艾將啤酒罐隨手砸在地上，淡黃的酒水混雜泡沫弄巧成拙濺濕了他的褲腳，像沾了尿似的，「我幹你娘！」

他哇哇大叫著髒話，氣急敗壞甩了甩很快開始降溫發冷的腿，覺得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對。罪魁禍首大概現在在家舒舒服服的吹暖氣，溫習功課，肯定腦袋裡一丁點都沒有想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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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他明明自己一個人也能很好，葉澄薰憑什麼就這樣隨便闖進來，搗亂一切，然後再無債一身輕的離去？？他都聽到了！把人當作白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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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跟那種不像樣的人混了，他會帶壞你。』

『跪下！聽到了嗎？有沒有搞錯，你是我兒子，不聽我你聽誰的？聽他的？他養你嗎？』

『荒唐，又染髮又打耳洞，一看就是用錢塞進來的，以後，不，說不定現在就跟什麼校外人士混，以後就是社會敗類。』

『你想要跟他一樣嗎！現在，給我跪下，道歉，你先冷靜下來，承認錯誤了，我們再繼續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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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都看到了。葉澄薰跪下了。

腦中畫面回閃，此刻，秦艾用力踢了燈柱一腳洩憤，卻因此一滑差點兒翻倒在地，愈想愈氣，會這麼狼狽，全都是葉澄薰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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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他先招惹人的，怎麼可以說反悔就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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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怎麼敢，你怎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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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跪下？他甚至產生一股衝去對方家把人拽出來質問的衝動，你也認為我是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嗎？是嗎？

秦艾雙手抱胸，鞋底刮擦著薄薄的雪，臉孔兇狠的皺縮成一團，自言自語的口氣蠻橫，肩膀卻緩緩地陷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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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為了這樣自私的一個人，自亂陣腳弄的這麼狼狽呢。

區區葉澄薰而已，不就是個可惡的、無聊的優等生嗎？憑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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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二更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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