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深葬絕望 - 第七章《掙扎的鯨魚》

蕭紅趁著劉飛工作不忙的時候委婉提起，自己想搬出去住，還表示許是和公婆住一起，壓力大才懷不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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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飛認真思索一陣子，想起醫學中心主任也曾提過，壓力也可能造成難受孕的原因之一，所以，劉飛找個時間和母親提起搬出去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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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劉飛才剛啟口，劉母頓時就像吃火藥一樣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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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那女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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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那女人？媽，那是我老婆妳媳婦。」劉飛馬上嚴正駁斥，糾正母親對蕭紅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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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她根本不安好心，存心來離間我們母子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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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識到母親犀利的言詞，劉飛嘆氣，忍不住反問：「假如不是妳處處針對紅紅，紅紅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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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是針對嗎？我一心一意的為她好，替你們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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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我以前當人媳婦時不也是這樣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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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今天到她那裡，就是她委屈？我落得被嫌棄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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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她的兒子還是我的兒子？怎麼一點都不會為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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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飛聽得氣急，母親這些話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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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幾口氣，喘了幾喘，劉飛終於忍不住的將心底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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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年代不同了。再說，當初結婚時，你們堅持說要我們夫妻倆和你們住一起，紅紅也沒反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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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呢？這一天兩天的，妳總在紅紅身上挑刺，不是煮她不能吃的羊肉，就是逼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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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妳說過什麼難聽話真當我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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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有眼睛、耳朵的！」劉飛說完之後憤怒便甩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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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母則單手捂著胸口氣得直喘氣，另一隻手指著劉飛離去的背影，愣是一句話都說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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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劉飛說要搬出去住的事，劉家家裡氣氛開始變得壓抑和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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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劉母反對，劉父也頗有微詞，認為一個好好的家就要被蕭紅給拆得分崩離析，只是礙於顏面他才沒有說話，可他不說話不代表他是贊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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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整天面對劉母不陰不陽的語氣，和劉父沉沉陰霾的神色，蕭紅都有呼吸不順、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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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飛還有一個爺爺，是個年過八十歲的老人家，平時不太理事只愛出門散步找鄰居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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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有好幾日沒見他出門，蕭紅特地找時間關心：「爺爺，您這幾天怎麼不出門找舅公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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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爺爺雙手拄著拐杖坐在沙發椅上，渾濁的雙眸盯著門口，砸吧砸吧嘴，慢慢開口：「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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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和舅公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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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紅略微驚訝地問，之前也曾聽鄰居的長輩隱晦提過，說劉家爺爺的脾氣很差，沒幾人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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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忍受劉爺爺脾氣的只有劉奶奶的弟弟，蕭紅見著他得喊聲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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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蕭紅小心謹慎的疑問，爺爺沒怎麼生氣也沒什麼情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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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濁的雙眼意味不明的，淡淡掃過正拿著手機和朋友聊天的劉母，蒼老沙啞的回答：「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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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紅不知道爺爺怎麼回事，但只要他不是身體不舒服就好，瞧他不怎麼願意說自己也不敢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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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蕭紅有空，就會放下手邊的事和爺爺聊上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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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隔了沒幾天，劉父、劉母突然同意讓劉飛搬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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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條件是不能住在離家太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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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夫妻倆只要有空就會出去看房子，劉母也會跟著出門，挑挑揀揀看過好幾棟房子，連房屋仲介都快帶出一身火氣，仍沒一戶讓劉母看得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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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紅也品出味道來，這是不願意劉飛搬出去住才會用挑惕房子來拖時間，既然不願意當初怎麼又會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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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飛聽見蕭紅的疑問，才笑著解釋，爸媽會鬆口還是因為爺爺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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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劉母就連劉父年輕時都很怕自己的公公（爸爸），即便現在自己公公（爸爸）年紀大了不理事，可當初公公（爸爸）的餘威猶存，年輕時的害怕深深刻進骨裡，因此至今劉母、劉父依然對自己公公（爸爸）的話唯命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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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劉飛的話，蕭紅疑惑眨眨眼，她不覺得爺爺兇或難相處，相反的整個劉家就屬爺爺最好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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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覺得爺爺兇或難相處，他只是偶爾不愛搭理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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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飛聽了蕭紅的說詞，苦笑不已，拍著大腿說著：「爺爺他怎麼會是好相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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