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達斯首部曲：地下人莊 - 第六十三章往事

由於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兩人是徒步走回家的，從下午一路走到傍晚，在驛站休息進食過後又繼續上路。3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g8lqFcvc

「奶奶，您今天說的，都是真心話嗎？」小徑上，菲洛拉問道。

「不然呢？像是假的嗎？」女人似乎還在氣頭。「你要是當時敢答應我絕對會把你的頭扭下來。」

「怎麼會呢。」她半撒嬌的走到對方身旁。「您才是我的家人。」

瑪歌打了下她的額頭，後者露出那個和小時候如出一徹的笑容。

「你不是受傷了嗎？還行嗎？」

「嗯，還可以。」話雖這麼說，但她的腳已經不聽使喚在顫抖了。

「其實啊，你姑姑她以前不是那樣的人，她也曾經很善良過，就連你父親也一樣。」

「您見過嗎？」

「當然見過，你們父女倆和伊芙莉雅都是我拉拔長大的，我能不知道？」瑪特望著灰藍色的天空。「他們都和你一樣這麼乖巧，只是生活不饒人，經歷過生死誰還能恢復得和從前一樣？」

「什麼意思？」

「那是關於你爺爺的事，」瑪歌長舒一口氣，「由於他工作上的原因，他讓兩個孩子還有妻子受了不少苦，因此你父親和姑姑這麼討厭他是有原因的。」

菲洛拉很不想說自己其實都知道了，「是嗎？」

「是啊。」她看著地上的石子。「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多久？」

「四十幾年了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夜裡的路上，空氣格外冰冷，卻有一絲溫暖。

「奶奶，您和艾蜜莉阿姨很愛我對不對？」

「那是當然的，況且現在我們還有恩呢。」

「有時想起你們，我就覺得生活好像也沒有那麼糟糕。」菲洛拉的微笑溫柔無比。

「世界上愛你的人雖然不多，但卻有人願意用生命守護你，」瑪歌伸手拉住少女。「菲洛拉，我為你感到驕傲。」

「奶奶……」菲洛拉鼻尖一酸，眼角潮濕。她能感受到兩個女人對自己無與倫比的愛，也深知她們是自己永遠的避風港，在她們那裡，她可以展現最真實的一面。

「所以不用為你的出生而難過，你有更愛你的人。」女人眼裡閃著淚光。「也有命中注定的伴侶。」

「伴侶？」

「我都知道了，」瑪歌用指腹摩擦少女的掌心。「恩和艾蜜莉都跟我說了，那個女孩是你的愛人。」

「對、對不起。」

「不需要對不起，你沒有錯，但你要好好的去愛對方，給她幸福，這才是伴侶真正的目標。」

「我會的。」

「我也相信你會。」

這趟路出期的快，她們回到了佛摩洛小鎮，菲洛拉腿都快斷了。

「過來，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她跟隨奶奶進到對方屋裡，艾蜜莉正在哄恩入睡。

兩人來到瑪歌房間，對方從床底拉出一個斑駁的木盒子。

「我覺得你已經夠成熟了，是時候要讓你知道一些事情了。」女人示意少女。「打開吧。」

菲洛拉緩緩打開蓋子，裡面是一個相框，照片泛黃的有些嚴重，但依稀可以看見有個人。

是桑爾罕。裡面的他穿著襯衫和馬甲，臉上洋溢著燦爛奪目笑容。

「看看背後。」

少女把照片反過來，上面寫著一行字。

給我親愛的孫女：埃達斯．瑞克佛．漢斯。

菲洛拉愣在原地好一陣子說不出話來，瑪歌則是靜靜的看著。

「你有權利知道你的名字，所以我想了很久才決定要和你坦白。」

菲洛拉腦袋一片空白，卻還是強壓下心中的所有問題。「謝謝您，奶奶。」

臨走前，瑪歌把織好的兩條圍巾遞給對方，之後便關上了門。

回到家的菲洛拉坐在沙發上盯著地板；那張照片背後的字讓她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原來她是有名字的，只是一直沒有人告訴她。

所以在她出生時爺爺還活著，並且是知道她的存在的，這讓她甚為震驚。桑爾罕居然見過她。

「扣、扣。」大門被敲響，菲洛拉還以為是奶奶或艾蜜莉阿姨，然而打開門後看見的卻是那個熟悉的身影。

「你、你還好嗎？」女孩的聲音有點顫抖。

「我很好。」她回答。

「我……」瑪格麗娜支支吾吾的張開嘴，「我很抱歉。」

「算了，」菲洛拉嘆了口氣，「我不怪你，是我當時也太衝動了。」

「你還好嗎？那天看你傷得很重。」

「喔，是很重啦，而且還沒完全恢復。」菲洛拉故意說道。

「真的嗎？」瑪格麗娜擔憂的皺眉。

「但很快就會好了。」菲洛拉張開雙手迎向對方，「抱抱我吧。」

瑪格麗娜走上前輕輕環住愛人，她甚至不敢太用力，深怕弄痛了對方。

「所以你氣消了嗎？」瑪格麗娜試探的問，「我已經和父親大人表明我的想法了，加文短時間不會來找我。」

「我早就氣消了，對你我怎麼可能生氣的起來。」

「那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那樣傷害你的，我只是……」瑪格麗娜羞紅了臉，看起來很難為情，「我希望能做到兩邊……」

「不，您不需要做到兩邊都完美，你已經為了我向公爵夫婦提出抗議了，這樣就夠了，我知道我們之間的感情，我也知道你會選擇我。」她更用力抱緊女孩，想把她融進骨裡。「我愛你，瑪格麗娜，即使在發生了那麼多的事。」

瑪格麗娜把頭埋進伴侶的胸口，支支吾吾不至於如何開口。

「今晚留下吧，一起洗嗎？」菲洛拉提出邀請，主動給她台階下。

「當然好。」兩人一同進入浴室，笑聲隨著霧氣從門縫中瀰漫到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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