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的小短篇 - 40.一點神奇的靈感

「課本上說，這是最公平的一代。

西元2194年6月28日，人類學者終於公開承認人類已無法靠自然繁殖產生新的受精卵。

恰逢疾病、戰爭肆虐。

短短兩百年人口便下降三分之二。

西元2415年11月2日，人類簽下停戰協議，欲共同解決急速下降人口與附載力逐漸下降的地球。

25世紀末，人類建立起培育中心，培育人才。

在這裡出生的孩子除了基因擁有差別外絕對公平，從出生起攝入的營養到出生後接受的教育皆無不同。

用機器代替人類教師進行系統性的指導，不會有偏心、不會有偏見。落實———」

我晃晃手指。

「———絕對的平等。」

「……」對面的人沉默很久也沒說話，也許是覺得太荒唐。

最後，他問：「……所以？」

「用這種方式來篩選基因。」我低低的笑起來，「果然在連生存稅都需要繳的時代只有幼崽有優待而已。」

「平等的目的是為了屏除干擾項，篩選優秀的基因，為全人類的未來福祉努力。」我聳聳肩，「至少報告上是這麼寫的。」

他點點頭，「他們教了你什麼？」

他提出問題，我自然願意為他回答，「教很多東西…嗯…數學、科技、歷史、國文、生存模式和品德。」

「當然還有情緒。」我補充。

「情緒？」

「是的，是的，很荒唐吧。」我贊同的點點頭，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一些，「借用一段我看見的話來說———讓一群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來教孩子感情，還不如祈求水分子學會無性生殖。」

他唇角依舊掛著淡笑。

「你不表示些什麼嗎？」我看著他，不滿道。

「不，不需要。」他狠心的拒絕我。

我翻個白眼，繼續道：「培育中心裡的孩子會一直待到十六歲，學習一切在新世界會用上的知識，並在畢業那天被分配未來的工作———做到死的那種。」

他敷衍的嗯了幾聲，我們的話題又跑偏到抱怨他心不在焉。

「你呢？」他拉回話題。

「我？我什麼？我都很認真的在……」

「我說工作。」他扶額。

「喔，是科學家。」我晃著腦袋，「很無聊的工作，但我很喜歡科學院牆上的一句話。」

我刻意賣著關子，停頓幾秒，「———為全人類的未來偉大。」

「很激勵人的話。」他十指交握放在桌上，贊同的說。

「理想主義者的想法，會變成瘋子的藉口。」

「你怨氣很大？」

「嗯～也沒有。畢竟活在新世界裡的也沒幾個正常人。」我托著腮，「外城人為生存瘋狂，內城人為權力發瘋。」

「總之，都很可悲。」

「你不也是內城人？」他輕飄飄的問。

我的笑收起一點，靜靜的看著他，兩雙黑眸對視，誰也不讓誰。

我又笑開，「你沒資格說這話。」

他挑起眉，沒反駁。

「我以為我們最開始聊天的目的是討論培育中心。」我幽幽的說。

他歪頭，「是，所以我才討厭坐在這裡。」

「我可以發神經。」我看著裝著淨水的玻璃杯，這可是珍稀品，尤其是外城。

「那杯水在外城要七萬塊。」

我狼狽的移開視線，「我們聊到哪了？」

他低笑幾聲，「培育中心的運作模式。」

「人類五分之一的資源朝這裡傾倒，全權由機器人用最平等的方式分配給每個年級，每個人。」

他指尖點點桌上寫滿紀錄的白紙，「我一直很好奇，平等的定義到底是怎麼訂的？」

我思考了一下，最後兩手一攤，「誰知道？都說是理想主義者的瘋狂想法了。」

無語會使人發笑，他聳聳肩算是揭過這個問題。

話題又持續大概五分鐘，他在紀錄上畫下一個完美的句號。

「好了。」他理整齊紙，朝我伸出手，「外城歡迎你，001。」

喔，他絕對是故意的。

「都說了我不叫001。」我抱怨的說，但還是傾身向前，「我都沒說你是被放棄的那一代。」

他哼一聲，轉身向門口走去。

錄影設備被人舉起，他離開的背影晃動。

影片傳出輕輕的聲音，「內牆終會倒塌。」

「人類淨土永存。」

⋯⋯

「知道失敗代表什麼嗎？」

他笑的很嘲諷，「代表培育中心的洗腦很成功。」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31CC1Auo0

「人類需要培育中心，也需要淨土。」

他斂下眉眼，聲音像散在空氣中。

「我以為……你至少對我說過一句實話。」

太刺目了，潔白地磚上盪開的猩紅。

「你是我們的驕傲，001。」

我不叫001。

—————————

橘子也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莫名奇妙就寫出來了。

∠( ᐛ 」∠)＿

感覺後面的劇情應該是

「001也會想推倒烏托邦嗎？」

「激我也沒用。」一身白大褂的內城人懶懶的坐著，窗外的鮮花開的很燦爛，與這個腐朽的世界不合，「你其實和他很像，只是你沒有他聰明，也沒有他勇敢。」

「畢竟他是一個即使身為被放棄的一代還是能讓那群人渣承認是天才的人。」內城人笑開。

「那你為什麼會幫我們？」

「……我想知道，如果他最信任的人沒有背叛他…他會不會成功？」

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esyzZBCl

補充說明：「我」是培育中心的第一批孩子，「他」是在培育中心成立之前人工受精的受精卵，所以被很多人認為是「被放棄的那一代」。

會考結束了，此等大事必須發一篇！

（拉禮炮）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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