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挑戰】小說合集 - 【草稿】轉生為反派神祇 3. 渾沌降臨

艾安沒理會她，再次堅定地宣布：「取消信仰稅，因為這完全是個騙人的玩意。」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聖堂中立刻議論紛紛。

「繳交信仰稅，上主才會透過牧師使用明術醫治病痛啊……」一個女人抱著她感冒的孩子道。

另一人則激動道：「信仰稅是上主的恩典！竟然說要取消，牧師怎麼了？這不可能是聖女的指令！」

「不交是不虔誠，上主會降下神罰的……」年過九旬的老婦雙手合十，喃喃自語。

孩子直言不諱：「牧師被邪惡的靈侵蝕了嗎？」

諸如此類的言論在人群中響起，艾安拍響了桌子。

「安靜。」

當人們的視線全都聚集在他身上時，艾安微笑道：「你們不相信上主嗎？那位帶來光明的神？」

回應艾安的只有一片沉默。

「侍奉祂，敬畏祂，崇拜祂。」艾安道：「崇拜……我。」

話語方落，他身後猛然迸裂一陣盛大的光芒，宛如煙花般令人目眩神迷，緊接著光點由上空落下，治癒所有人的疾病與痛楚。

蕾西也被關照了一波，她昨晚因久跪祈禱的雙膝十分紅腫，直到今早都還疼著，被那小小的光點碰觸後，頓時一陣舒暢。

【神威「初階深淵治癒」發動】

【信仰值：-1000（可預借額度：0）】

艾安肉疼地看著自己原本為0的信仰值一下變成負值，希望值得。這東西只允許借三次，要是他計策錯誤，可就得不償失了。

聖堂中的人民紛紛發出驚呼聲，有人甚至直接跪地歡呼。

「是神降！」

「上主降臨了！」

【信仰值+10（未成為永夜信徒，信仰值減半），當前：-990】

【信仰值+50（未成為永夜信徒，信仰值減半），當前：-940】

信仰值竟然會上升？

這對於艾安來說可是意外之喜，看來打著光明之主的名號招搖撞騙並不是不可行，只要相信「他這個人」，信仰值就會上升，無論他在人們心中的形象為何。

不過，棘手的是主要任務並不是騙取信仰值，而是讓全鎮人民自願成為永夜信徒。

不急，目前贏得他們的信任是最重要的。

艾安看著台下欣喜若狂的人們，一個主意逐漸在心中成形。

＊

上城，白塔。

偌大昏暗的房間內，充斥著令人暈眩的濃烈薰香，落地窗的簾子全都拉上，窗戶也關緊，幾乎密不透風。

教皇奧托踩過厚重柔軟的地毯，一路來到床前，在古爾為他預備好的椅子坐下。

他舒舒服服地向後靠在軟墊上，臃腫的身軀令椅背發出不堪負荷的聲響。

白色床幔後的人影動了動。

奧托戴滿寶石戒指的手輕輕撥開床幔，朝後方指示道：「拿赤珠過來。」

床上的人忽然痙攣著，浮起青筋的手緊抓住床單，大張的口中無法發出任何聲音，顯然是痛苦到了極致。

古爾取了剛編好的赤珠鏈交給奧托，奧托一把搶過，將那串鍊子替床上的人戴好。

一掛上赤珠項鍊，那人的躁動便肉眼可見地止息了，嘴唇囁嚅著。

窸窸窣窣……

低沉的囈語從那人口中不斷冒出，奧托當即附耳傾聽。

「是神諭。」他打了個手勢，一旁待命的書記官立刻在聖典上提筆記錄。

奧托一面聆聽，一面轉述道：「渾沌降臨，這世界有禍了……祂將從深淵崛起，擊潰帝……」他頓了頓，「擊潰良善。上主在上。」

床上的人倏然揪住奧托的衣領，一頭乾枯的黑色長髮無力地垂在枕上，與之同時囈語聲更大，連書記官也聽見了。

那人喘著氣，沙啞的嗓音斷斷續續傳出。

「帝國即將瓦解……自稱信徒，並宣揚迷信的人們當心了，因你們的邪惡，將招致毀滅……」

奧托試圖掙脫那雙手的箝制，動作間不經意拂開了床幔。

只見床上躺著一位形容枯槁的少女，生得極美，五官深邃，膚色略棕，並不是帝國人典型的白皙。

儘管虛弱，她金棕色的雙眼卻迸發出強烈的怨氣與怒火，生生將站在牆邊的書記官驚出一身冷汗。

「聖女！」奧托大吼，粗短肥胖的手指箝住少女的額頭，一陣微弱的光芒在他手掌下閃現，隨後歸於平靜。

少女的力氣彷彿被抽乾似的，軟倒回床上。

「地面上的子民，因你們的怠惰，將招致邪惡與毀滅。上主在上，以上是本次神諭的所有內容。」奧托威嚴的聲音響起：「書記官，記錄。」

書記官抖抖唆唆地記下奧托所述的內容，將聖典交給他。

確認內容無誤，奧托揮了揮手，繼續坐在床畔，連一個眼神也沒賞給書記官。

書記官連忙行了個禮，帶著自己的隨身物品告退。在他關上房門後不久，走廊上隨即響起一聲慘叫。

「清理乾淨。」奧托瞥了床上失去意識的少女一眼，對一旁的古爾下令。

神諭書記官一直是個缺人的職位，他們總會因為各式各樣的理由曠職或殉職。

奧托以前使用過古爾書記官，但是他們什麼都記錄，也不行。

「聖女，請好好休息。」奧托故作憐愛地撫過少女汗濕的面頰，寶石戒指刮破了她的皮膚，卻沒有留出一滴血。

他收回手，笑了，滿臉肉褶子隨之顫動，「混沌降臨，有意思，代表人民不夠虔誠，我會加重收取信仰稅。是的，舊帝國瓦解，新的帝國即將崛起，而那將會是屬於教廷的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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