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x妳-遺忘之海同人文 - 第三十六章：海月儀式

前些日子，我聽說鯨落城即將舉辦一個很久沒辦的活動，聽起來熱鬧極了。主角是住在城西的一戶人家，他們家擅長釀製各式各樣的「海底醱酵飲」——有的喝起來像陸地上的乳酸飲料，有的帶點酒味，還有些風味古怪但令人上癮。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3dGpZCFx

我自然以為這是個親友聚會，或像慶典般的熱鬧場合，心裡暗自期待著。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uqDoEQ9N

直到某個夜晚，祁煜見我傻笑出神，好奇問我：「想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WVyq6GfR1

我便如實告訴他自己的期待。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WQgBw8oP

他聽完，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兩手撐著床，搖著頭道：「那不是吃吃喝喝的聚會啦，傻瓜，是『海月儀式』。」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0qGwYkUsK

「欸？」我愣住了，「可阿螺說他們家準備了很多好喝的飲料，阿藻也笑著點頭啊……所以我就以為是那種大家聚在一起開心吃喝的活動嘛。」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2Efj9RXis

我一邊說，一邊梳著頭髮，準備上床。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VjV1qB6H

祁煜嘆了口氣，幫我拉好被子，一手撐在床邊，側躺下來，像說床邊故事般地哄我入睡。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KYDNusbg3

「他們那樣說，其實也沒錯……但妳完全抓錯重點了。」他低聲說，「身為妳的看護者，我還是該把實情告訴妳。」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QHpAVZjh

他語調溫和，緩緩道來：「妳聽好，雖然我們利莫里亞人比人類長壽很多，但我們的生命也終會有盡頭。只不過，跟人類不同的是，我們從不害怕死亡，我們將大海視為最終的歸宿，死亡是一種祝福。」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4yGGcY00V

我聽到這裡，心中一震，恍然問道：「祁煜……你是說，這儀式，是為了……送別？」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PyPPHM4v

他點點頭，語氣依舊溫柔：「他們家的塔麗奶奶，是全鯨落城最有名的釀造師，幾乎所有大型宴會的飲品都是出自她家。她在幾個月前便說，她的旅程快要走到盡頭了，想去更深的海裡。從那時起，她的家人就開始著手準備這場海月儀式：這是一場告別，是她將生命歸還給大海的儀式。」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Opz2uz8W

祁煜說著，語調低沉安穩，就像在哄我入眠。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vs0NCrMO

可我卻愈聽愈清醒，腦海裡無法停止地想著那位我從未謀面的塔麗奶奶，想像著她笑著釀酒的樣子、她與家人說著「我要走了」時的語氣。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Dg0g7p6P

祁煜見我沉默太久，只當我心裡不安，苦笑著搖搖頭：「果然，人類還是怕『死亡』啊。」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x7b1ptlx

他伸手輕輕拍著我，還低聲唱起了催眠的歌。為了不讓他擔心，我只好閉上眼睛，假裝睡去。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7V3hB2cpA

可一夜無好眠。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7QqBxCv57

翌日清早，在祁煜離開之後，我換上了外出服，決定先去見見這位準備與大家道別的塔麗奶奶。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d4kFzexX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說什麼，或做什麼，但我覺得我必須見她一面。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3LyaThrT

塔麗奶奶的模樣，遠比我想像的要年輕許多。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R55CUIYc

她看起來是一位健康的老婦人，手腳俐落，還能輕鬆抱著一大串裝滿飲水的海藻罐子穿梭來去。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tGoi1wjn
我看著她的背影，一時間有些難以理解：為什麼這樣的一個人，會認為自己即將迎來生命的終點？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028NXmmg

她轉頭看到我，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親切地打了聲招呼：「呀，是海神大人的信徒小姐呀。」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GYsmUfM8

我是這片海底唯一的人類，她這樣認出我，也不奇怪。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c6nVJpeR

「您好，塔麗奶奶……我是不是打擾您了？」我有些拘謹地問。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8on01hTnR

「別那麼客氣。」她笑著，「要不要喝點東西？海神大人很喜歡這種風味喔。」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VRRHia7u

「祁煜？」我一聽到他的名字，立刻起了好奇心，接過她遞來的海藻杯，輕輕啜了一口。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38scXpg3W

入口是一股醇厚與鹹鮮，尾韻卻帶著類似陸上甜果的清香，微妙又平衡。我從未嚐過這種風味。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52YLSN6y

「好喝。」我真心讚嘆。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MJcbL0CN

塔麗奶奶聽了開心地點頭：「太好了。原本我還想把這一批留到海神祭時獻給他，讓他嚐一嚐……不過啊，我的時間不多了。這些飲料還要再靜置一段時間才會更有風味，等我不在了，就讓我女兒拿去給你們吧。」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6Ljwp0TID

她笑得溫柔，我卻在那一刻，切實感受到——她真的已經準備好了。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se2AoZ2v

我鼓起勇氣問她：「塔麗奶奶……您為什麼會覺得，自己的時間快到了呢？」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1HzUPbrR

她看著我，像是早就預料到我會問這個問題，輕聲道：「妳擔心嗎？蒂納有跟我說過，人類對『死亡』好像特別敏感。」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FbelpNA8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誠實地說：「也不算執著……只是覺得，以後見不到面了，很讓人難過。我……我最好的朋友已經去世了。每次想到她，我心口就像被什麼刺了一下，很難受。」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93NJ3yTS

我不自覺地抓緊了胸前的衣襟，心裡浮現斐吉妮雅的笑容，那些未能一起實現的夢想，像海浪一樣湧上心頭。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PyMdJiXeo

塔麗奶奶靜靜聽著，臉上仍是柔和的神情：「見不到想見的人，確實會難受。可是在我們看來，回歸海洋，是一種恩典。那時候，我聽見先祖的聲音，那些已經融入海洋的生命，會留下微微的迴聲，像低語般輕輕浮動在水流之中。而我也常夢見童年的時光，夢見我為我的父母舉行『海月儀式』。他們很幸福，是一同接受大海召喚的人，我笑著，親自送他們踏上旅途。」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UBBW9Ues

她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更加柔和：「我的丈夫，則還沒有接收到召喚。他努力嘗試過幾次，但時間還沒到，他還太年輕。我先他一步啟程，他會等到屬於他的那一天。這是我們的方式，大多數的伴侶，都是這樣的。」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9boZDCX2m

我咬了咬唇，低聲問：「那……妳為什麼不考慮留下來呢？一直等著與他一起走，不行嗎？」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r1qB9DyS

塔麗奶奶忽然笑了，眼中閃過一絲像是理解了什麼的光芒。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TP8rIjtGz

「我想，我懂蒂納說的那種『對人類的困惑』了。」她笑著搖搖頭，「如果我留下來，反而會讓他更難放下。利莫里亞沒有墳墓，也沒有棺材。我們不為死者設立紀念碑，因為那只會讓活著的人無法往前。」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EvNbfdKlr

她抬起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耳旁的水流：「我們會靜靜地去聽——聽那些海洋裡的迴聲。只要能聽見，那就代表他們從未離開，那樣就不會害怕，也不再需要悲傷。」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y2nRr4S6Q

我心中一震，再問：「那妳……不會想念家人嗎？我以為，人會想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與最愛的人在一起。」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aROT1KLw

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像是撫慰一個小小的不安靈魂。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D1RduTeJ

「孩子，妳雖然來這裡沒多久，但妳應該有能力去聽聽看了。問問海神大人吧──怎麼去傾聽海底的聲音。那是我們送別的方式，也是我們彼此牽繫的方式。」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5VpTN4MbM

我靜靜地看著她，知道她難以完全理解我的憂懼，就如我難以真正懂得她的平靜。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sjS7cWfC

這段對話就在這樣的沉默中自然結束。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6WjvD8X2G

她熱情地讓我試了更多她親手釀製的飲品，還細細講解了不同風味背後的釀造方法與典故。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zxdx7zX1

她的丈夫出現後，默默地為我準備點心，我見他們兩人偶爾對視、輕聲交談，彼此間充滿了溫柔的默契。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dar6at7Y

我靜靜看著這一幕，心中泛起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澀。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9SrYMLRj

這樣的他們，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是一對即將永別的愛侶。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72H5O3HCr

我對於「迴聲」的認識仍然太少。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0mY9Wggq
人類的耳朵，似乎天生就無法輕易地聽見它們。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iDnhmc1L

回程路上，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那只祁煜送給我的「神奇海螺」，我過去只用它來聽岸上的情況，卻從未試著傾聽海底的聲音。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I1tM9eYuJ

祁煜送我這個，該不會本來就是希望我能……聽見海的聲音吧？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826IsfMIQ
甚至，是那些「迴聲」？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8S5lbVas

我回到住處，拿出海螺，小心地托在掌心。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KBSzj7sY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沉靜下來。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RLPdNdHZj

可我不知道該想些什麼才能讓「迴聲」出現。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IMurONYN

我試了幾次，將海螺湊近耳邊，但只有一片靜默。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IVePtlS5A

我開始懷疑，那些利莫里亞的先祖與我毫無關聯，當然不會有什麼訊息要傳給一個外來的人類。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wr1njBap

我失望地垂下手臂，準備將海螺收回去。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YbpCjSZE

正當我要放回盒子時，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從未嘗試過的想法：祁煜。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WcqWCksU

我每天都能見到他，從未想過要「透過海螺」去聽他的聲音。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SUxzuPbx

這是我第一次，試著這麼做。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e0QIlSrB

我閉上眼，心中專注地想著他的一舉一動，想起他哄我睡覺的語調，想起他責怪我傻氣時的表情，還有他牽著我手說「自然如此」時的笑容。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pJ4yDbnq

就在那瞬間，聲音浮現了。是祁煜在說話。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tIwxlzV5

他的聲音，像潛藏在水流深處的火，柔和卻有力量，帶著熟悉的溫度。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Wi2RwYtd

我第一次參與的海月儀式，當日，我從頭到尾都靜靜地參與了整個過程。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4CkAjYHri

這場儀式中，沒有人哭泣，沒有人哀悼，沒有撕心裂肺的悲鳴。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CZZiTMyY

只有輕聲細語、熟悉的祝福與靜靜流動的水聲，像是一場安靜而莊重的送別。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Jpm8snFL5

儀式最後，塔麗奶奶現出了人魚形態。她的丈夫站在她身旁，親暱地撫過她的魚尾與肩膀上的鱗片。他們低語著、貼近彼此，眾人也自然地讓開，給他們最後的時間。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9ZoTZEk8w

我站在一旁，祁煜輕輕摸上我的背，低聲道：「現在可以去吃吃喝喝了。」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g9tM6D0Hx

「我能……待在這裡，再看一會兒嗎？」我問。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7QjzQWck5

「這不該由我來允許。」他望向前方，語氣柔和，「那我陪妳吧。」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vBb4cqVXg

他摟上我的腰，就這樣安靜地站在我身旁。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SJZVITpEf

可他並不知道──我的內心，並不像外表那般平靜。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CzVEsHXa

我眼裡看到的塔麗奶奶，是那麼自在、美麗又從容。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5N1uf47W

可她丈夫的眼神裡，分明寫滿了不捨。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Hujt3nD5

我開始落淚了。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dKp5jFkg

眼淚在水中迅速與海水混合，看似無跡可尋，卻掩蓋不了眼角泛紅、微顫的嘴角與顫抖的睫毛。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ikwSc8nj

祁煜察覺到了。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8sFkSySH

他沒說話，只默默走到我面前，擋住他人的視線，然後一把將我抱進懷裡。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1LBAbTBRj

我下意識推了他一下，但手臂無力地停住。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ks7WIOpSn

我固執地想再看她一眼。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Uc9HhvCu1

最終，我還是撐不住，將臉整個埋進祁煜的胸口，低聲啜泣。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jSETGiXQ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緊緊抱住我。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oktJoyZv

遠方，塔麗奶奶展開尾鰭，優雅地游向深海的彼端。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9Roc2c9KH

她的丈夫也現出了人魚形態，陪她一起游了一段，然後停了下來。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GXrqmYhQ

所有人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只剩下那條尾巴，在海水中最後一次緩慢擺動──然後消失。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guCtACMqd

那天晚上，祁煜見我坐在床邊發呆，便悄悄替我收拾好換下的衣物。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ns4OSM6s

「妳好多了嗎？」他在我身旁坐下，看著我有些遲疑的神情，皺起眉頭：「在想什麼？」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tt2mLphUI

我不想與他談這件事，只輕輕搖頭，轉了個話題：「塔麗奶奶釀了很多你喜歡的飲料，說要留給你。」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QdhONu6g

「嗯，她總是會記得每個人的口味。」祁煜語氣柔和，嘴角微彎。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Ar4zPJVs

他伸出手，想讓我靠近。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89imWnyV

我照做了，但動作比平時多了些冷淡。他摟住我，輕輕摸著我的背，像在尋找我心裡的結。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hqeZ1pyC

「有發生什麼事嗎？」他試探地問。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PZe4Rz0Xt

我沉默。腦中雜亂地閃過許多事情——死亡、分離、儀式、火種、未來……但最後停留的，全是祁煜對我的好。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nmEkCLgJ

他的笑容、他的擁抱、他為我守候的日常，一幕幕鋪滿我的心頭。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MFNgaQsR

我終於再也忍不住，猛地抱緊他，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滾落。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inYbf3Rt

他是我這一生最深的奇蹟。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ZHEAV2kP

我哭得放聲，卻一句話也沒有解釋，他也沒有追問。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UdaKmE4Z

他的沉默反而讓我有些惱火。我忍不住咬了他的肩口一口。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dX9zpXVR

他吃痛地低叫：「怎麼又咬我？」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vwUiszz9

語氣雖是抱怨，卻絲毫沒有推開我，「妳真的該改掉咬人的習慣，不然我身上就全是妳的牙印了。」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0jOxNNSQ

他擺出一副認真說教的模樣，指著我鼻尖，指責似地晃了晃手指。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s49AwQun

我哭過的雙眼還泛著水光，卻抬頭盯著他，目光直直不肯閃躲。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Srpoiqqj

祁煜愣住了，臉微微紅了。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oL1zhRVFX

我就是想看他這副樣子，我清楚這能讓這位海神亂了分寸。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7ttyXZRf

我用鼻尖輕蹭他的臉頰，像他過去無數次親暱地對我做過的那樣。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QszcKupJ

「對不起。」我輕聲說，卻仍沒告訴他，這一切紛亂的心緒究竟從何而來。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WnjK53CT

一如往常，床邊偶爾的小爭執，最終總是以擁抱作結。我們就這樣相擁入睡。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7ZvXOpwh

那夜，我做了一個夢。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qiVelEoV

夢中，利莫里亞的海神祭正在舉行，火種在儀式中央閃耀如心臟般跳動，紅光像波紋般染紅整片海水。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5x1OYYRSL

祁煜站在火種之下，背影高大卻孤獨，我站得很遠，只是靜靜地望著他。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VJRdcf1ZJ

他對著火種說著一連串利莫里亞語，我一個字也聽不懂。可他的語氣，那麼急切，又那麼冰冷。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hd6KpeaB

當他轉身望向我時，那雙眼不再熟悉。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8AYDRzUbU

不再柔和。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y3W8bkEma

他看著我的眼神，就像……獵物。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Ou1DNIHpL

海水在我周圍流動起來，如繩索般將我束縛，毫無掙脫餘地。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uSbao9ay

「多此一舉！」我在夢裡心裡怒喊，我哪裡有逃跑的能力？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4WAJ1HIb

我被祁煜一口氣拉近，他的手伸向心口，從裡面取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4PgOHtsQJ

我記得他極少使用這種武器，就連面對兇殘的海妖也不曾動用。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jmma1iTb

可現在，他這匕首對準的——是我。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8eKuq5Xt7

他低聲唸出一句我從海螺中聽到過的話，我偏偏能聽懂：「火種的祭品。」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z2ZQT01h

我猛地睜大眼睛。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eOvPtiVx

「祁煜！」我喊出他的名字。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GywOgH1zp

匕首直直朝我刺下來的瞬間，我驚叫出聲。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pVelZRFc

我從夢中驚醒，冷汗濕透了背脊。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US5UUsbX

身體仍被強有力地環抱著，是祁煜的手臂。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QVpE2MOYg

他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語調平靜卻帶著一種令人無所遁形的確認：「妳的煩惱，果然跟我有關。」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Qml2FPXr
「妳剛才叫了我的名字。」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EUrorKxy

黑暗裡我感覺到他用紫紅雙瞳盯著我。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OkH8kGEP2

他的雙眼在黑暗中仍有光，像火種，靜靜地燃著。

ns216.73.216.95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