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吞活剥 - 第三十三章你这是屎胀了挖茅斯

林淼渺可以说是这场宴会格格不入的存在。她一直跟着爸爸身边，不敢乱跑。

宴会人来人往，而且这些人都大有来头。

“淼渺，本来我是不想带你来的，是秦叔叔要我带你来。”爸爸的话让林淼渺吃惊。

“秦叔叔？”她有点怕秦叔叔知道她的心思。

“我和你妈都不想你长大后接触黑暗地带。”他完全不想林淼渺接班他的事业，就算她以后进集团工作，也不会让她经手违法地带。“他是想让我的女儿以后继续为他的事业服务。他和他的儿子永远都是光明地带。我知道他一直就不喜欢我，但他不应该这样对你。”

“爸，我……我不在乎这些。对了，你认识龙彪吗？”

“怎么了？你跟他有接触？”林有生变得严肃起来。

“我……只是在网上看速报，看到过……我很关注江湖上的事情的。”毕竟父亲也是黑社会人士，林淼渺关心一下也无可厚非。

“认识啊，是个狠角色，不要去惹他。如果他来惹你，你一定要跟我说。看，就是窗户边那个。”

窗户边站着三个人，个个纹身，面目凶恶。林淼渺光是看他们一眼，就感觉整个人都被压迫。

郑岘混进了会场，他一直跟在林淼渺附近。

她感受到郑岘的怒气，但是一转身看他，发现他的表情和眼神都很平静。

在众人的欢呼中，服务生推进来一整只蓝鳍金枪鱼。

有这么大一只鱼，应该也会有很大的切割刀吧。

林淼渺很怕郑岘不顾一切抢刀，然后在会场乱杀一通。

“你可以给我一杯橙汁吗？”林淼渺想把郑岘支开。

“好的。”郑岘知道林淼渺想让他冷静一下，才让他去给她拿橙汁。

没想到炘仔也离开了会场去厕所，他和郑岘在会场门口相遇。

炘仔染着黄发，面相猥琐。郑岘想到之前看周嘉蝶案的简报，警方有介绍说死者生前受到轮奸。炘仔估计也是强奸周嘉蝶的人之一。

“喂，你是侍应生吗？”炘仔看向郑岘的眼神里有戏谑。

“是。”郑岘低着头，他慢慢抬起头，跟炘仔眼神交汇。

“你做这份工能赚几多钱？”

“不多，能生活。”

“你很靓仔哎，要不陪我一下？你是本地人吗？”

？

信息量爆炸了好吗。

“我是台湾人。我……我有未婚妻的。”

“有未婚妻也可以啊。”

郑岘现在很想报警。他被骚扰了。“我喜欢女孩子。”

“就一次。我可以付钱。”

“你……喜欢男仔？”

“好看的都行。之前我还睡过一个中学女生，但是她发育不好，做起来没感觉。”

“中学女生……”应该是周嘉蝶。郑岘强压心里的怒火。

“是啊，做的时候半死不活的，一声也不发。”

“那……你能给我多少钱……”郑岘咬紧牙关。希望这件事不要被学校知道。

“一万？之后可以加钱。”

“好。你等我下班吧。”

炘仔拉住郑岘的手，然后开始摸他。“现在就走。去厕所，要不了多久。”

郑岘是不想在这里动手的，但是已经到这个地步，他只好先解决掉炘仔。他在临行前让林淼渺给他弄了些迷药，人贩子用的那种，效力极强，一小点就能让成年人昏迷数个小时。

“好。”他的口袋里有一张手帕，是一位客人让他拿的，但是当他拿到手帕回去找客人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K11的厕所很大，每一个厕所隔间里都有马桶和洗手池。

郑岘刚刚去过厕所，有一个隔间的门出了问题，不管有没有人，门上的标识都指向红色标识，意为：里面有人。这个隔间刚好在最里面。

“我们分开进去吧。我不想被人看到。”郑岘提出意见。“我们去最里面那个厕所吧。”

“好。”

炘仔进去五分钟后，郑岘才进去厕所。他留意到刚才他和炘仔说话的地方是监控盲区。

郑岘在这五分钟之内去了另一个厕所，把迷药弄到手帕上。手帕浸入迷药后，他把手帕装进口袋里。

他见另一个隔间上挂着“正在维修”的牌子，轻轻把牌子拿走，然后趁着没人迅速挂到他要去的厕所隔间上。

厕所门是往外开的，所以炘仔不会注意到门上挂了牌子。

“你可以转过去，我要脱衣服。”

炘仔顺着他的心意转过身。

郑岘轻轻拿出手帕，快速用手帕捂住炘仔的嘴鼻。炘仔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就昏迷过去。

郑岘把炘仔放在地上后，就去开洗手池的水龙头。水足够淹到一个人的口鼻。

他把炘仔拖到洗手池边，轻轻把他的头放进水池里。

郑岘的工作服带有手套，所以不会留下指纹。

他仔细听声音，确定现在厕所的通道里没有人后，轻轻推门而出，然后离开。

学校走廊。

“你说什么？郑岘把人……”Mae知道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

“嘘嘘。”林淼渺示意Mae小声，“别让同学们听到了。”

Mae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同学后才继续说：“我也是没想到他当场就下手了。可能是心中太过愤怒，所以控制不住。罢了，反正迟早的事。警察没找他谈话？”

“还没。警察也查不到他头上。在场那么多黑社会人士，肯定先从这些人开始查起。厕所附近也没有监控。”

“也是。”Mae看起来很焦虑。

“你不用担心他的，他可聪明了。”

“我当然相信他。我焦虑是因为……因为今天我daddy带了两个调到O记的高级督察去见刘sir，因为刘sir根本不知道这两位高级督察调到O记，刘sir以为他们是daddy的人。”

“正常吧。总警司没自己的人像个求啊（四川话：像什么样）。”

“话还没完，这两位高级督察是不是我daddy的人都还不清楚，就只是daddy带他们跟刘sir见面而已。daddy介绍完，刘sir就说他要上厕所。五分钟前就去厕所了，现在还没回来。”

林淼渺看到Mae的手机上还在播放警察总部O记会议室的画面。“你牛逼啊，在手机上实时观看警察总部的监控录像。”

“我也是跟她学的啦。”Mae想起周嘉蝶还教了她好多东西。

“要是被老师发现了，怎么办。”

“我就说我在看《韩战》咯。”Mae完全不怕。

上课铃声响了。

“你把手机亮度调小一点吧。还有你的无线耳机，戴一边好了，用头发遮住。”

“嗯。走吧。”

这节是陈sir的数学课。

Mae和林淼渺是同桌。在陈sir知道林淼渺被班里的同学欺凌后，就把她和Mae调到一起坐，因为她们两个关系好一点。

“好，我们这节课……”陈sir二十多岁出头，戴着眼睛，温文尔雅，对同学们都很好。

“靠，他是要逼宫吗？”林淼渺悄悄瞄了一眼Mae的手机。Mae把手机放在书桌下面，她们两个都可以看。

刘sir回来的时候带了好多人，把他在O记的人都叫来了。周锡安坐在位子上，看到这一场面，目瞪口呆。

两位新来的高级督察面面相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刘sir，你这是？”周锡安问。

“既然sir要介绍新同事，那应该介绍给所有人，所以我把他们都叫来了。”刘sir脸色十分难看。他担心周锡安有自己的势力，跟他算账。

O记哪些人是刘sir的人？督察级以上都是。

这场面跟黑社会展示人马差不多。

但其实周锡安真的就只是介绍人给他认识，并没有别的意思，这两位高级督察也不是他的人。是刘sir太害怕了，才会有这样的举动。

“那大家都入座吧。”周锡安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

林淼渺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真实的场面，而不是在电视上，所以很是激动。她也戴了一只耳机听声音。

“sir，我认为上次的行动安排好不合理。”说话的是一位督察。

“你认为哪里不合理呢？”周锡安心平气和地问道，语气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

“部署有问题。”

“这是什么理由？上次行动明明没有一个人受伤，还成功拉到人，有什么不合理啊。”Mae气得骂了出来。

林淼渺环顾四周，同学们都在盯着她们，还好没有惊动陈sir。她们俩坐最后一排。

良久，周锡安回答：“上次，我们没有任何人员伤亡，还成功拉到人。我觉得不算是一次失败的部署。”

“但是如果发生意外呢？”督察还是紧追不舍。

“为什么要追究一个完全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呢？”周锡安问，“如果真的发生了意外，我自然会承担相应的责任。”

“上次听说周sir在厕所里晕倒了，不知道您最近身体怎样？”另一位总督察说。

“我上次晕倒，不是身体原因。”他也不方便透露是什么原因。

“周sir，您年纪已经大了，再过两年就可以退休了。听说您年轻的时候在SDU，执行过很多次危险的任务，也受过伤。您现在年纪大了，身体状况也一天不如一天，不如提早退休。”

周锡安瞬间明白了，刘sir是要逼他退休。

“你拍桌子啊，你站起来指着他骂啊！你还坐着。”Mae气得脑袋疼，“Jialat。”

“我看这刘sir是屎胀了挖茅斯（因为急着上厕所，所以当场挖个坑拉屎，四川俗语）。”林淼渺说完后瞅了一眼陈sir，陈sir已经看向这边了。她赶紧拍拍Mae。

然后一堆人在说让他提前退休。

“小小督察竟敢班门弄斧！”Mae大骂起来。

“嘉蝶？你怎么了？”陈sir快步走向Mae。

林淼渺正想再次拍拍她，结果还没等她下手。Mae猛地起身，跑出教室，一边跑还一边说：“walao，walao，walao！”还一边拨电话号码。

陈sir正要喊住她，Mae已经离开教室了。

全班都大笑起来，除了林淼渺。

“她怎么了？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她刚刚说的什么啊？”陈sir以为周嘉蝶是因为升学压力才这样。

“她……她刚刚说……'完了，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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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e给梁因佑打了电话，询问周锡安在总部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警察，警司级别的，在总部工作的。

“毒品调查科的总警司赵sir，跟他关系挺好的。怎么了吗？”电话那头的梁因佑觉得奇怪，“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好的，谢谢。”她没有回答梁因佑的话，直接挂了电话。她记得之前拿走周锡安的手机时，有拍下赵sir的电话号码。“喂，赵sir……”

Mae给赵sir打完电话后，就回了教室。

她站在教室门口，同学们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呃，陈sir……”Mae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做了什么。

“电话打完了？进来吧。”陈sir没有责怪Mae，他觉得Mae刚才那么急着跑出去，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谢谢。”Mae进入教室。

下课铃声响起。

陈sir下课准时。他离开后，Mae继续看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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