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否定 - 第二章．傷痕

80年代．白雲．貧民窟

皮鞭揮動的聲音，和鞭在皮肉上的聲音，不絕於耳。

「就是你害死雲兒！」「啪！」

「你還我一個媳婦兒！」「啪！」

「你還我雲兒？為甚麼你要害死她！你這害人精！」「啪！」

小小的帶娣，只能懂縮在角落，將雙臂擋在前方，承受住這一切。

她也有「母親是自己害死的」這個認知，所以她默默承受了這一切。

「你這害人精！你不該存在這世上！」「啪！」

喝得爛醉的譚伯，抽打幾下後便氣來氣喘，想坐在椅子上休息，卻坐不穩倒了在地上。

「可惡！是你詛咒我嗎？你這惡魔！」譚伯站起來後，狠狠踢向單帶娣。那一下的衝擊力，使帶娣的後腦往牆猛撞，暈倒過去。

「呸！」裝作吐了一下口水，譚伯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在暈倒前，單帶娣思考著。

（媽媽，對不起...我很掛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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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有心的.......媽媽，你回來好不好？）

。。。

時間不詳．夢境

（怎麼又是何凈初的夢？）

夢中的何凈初，「15」歲，念的是中四。

從連貫的夢得知，何凈初一直都名列前茅，她會幫林寶欣作弊，剩一個張月華勉強跟上，其他跟班早已在中三「畢業」了。

放學後，同班的林寶欣帶著何凈初來到一條無人的後巷。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何凈初對陰暗後巷感到疑惑和恐懼。

「記得昨天，我說過有快錢可賺嗎？」林寶欣輕聲說。

「記得。但到底是甚麼事，要來這後巷？」

「幫人，帶點東西。」林寶欣心虛地說。

「帶甚麼？」何凈初隱約覺得，這不是甚麼合法的工作。

「帶點......味精？」林寶欣別開眼，不敢看著何凈初。

「是毒品吧？」何凈初將林寶欣推到牆邊，狠狠地說：「你想坐監嗎？」

「我們年輕不會坐監的。而且帶一次有500元，我們平分了吧。」那年代，一包雲絲頓香煙才24元，500元對學生而言是巨款。

「.......」

「三七，我三你七，幫幫忙吧」林寶欣雖是校內的大姐頭，但她知道看似溫吞的何凈初才是狠角色。

「好吧，你帶路吧。」何凈初也想要錢。37分帳就是350，不賺白不賺。

在後巷有一道暗門，林寶欣敲了一個暗號後，後門打開了。裡面有4個小混混。

「欣妹，帶了個大美女來喔。」小混混的眼神變得混淆起來。

「別廢話，給我貨，還有目的地。」何凈初換上兇狠的眼神。

「嘩！寶欣，你哪找來這種辣妹？好兇喔哥哥怕怕。」小混混繼續用戲虐的眼神和口吻戲弄何凈初。

何凈初看到她旁邊有兩根木棒，足有她3根手指那麼粗，隨手拿起其中一根，雙手持棒以全身的力量轉動自己，然後往鐵門打過去。

那動作快得，4名混混都以為她是向自己揮棒，下意識舉手擋著。

「嘭！啪啪」一聲巨響後，鐵門凹陷了，木棒也斷成3段。何凈初再拿起第二根木棒，微笑著說：「別廢話，給我貨，目的地，還有錢。」

「好的好的。地址在貨上，到步後會給你錢的。」小混混們都聳了。

「別廢話，給我首期！」再一次重擊鐵門，打出一聲「嘭！」的巨響。

「好的好的。你千萬別走數。」小混混是真的全聳了。趕緊拿出兩張5百元給何凈初。

何凈初這才知道林寶欣虛報了報酬，狠狠瞪了她一下。林寶欣只她乾笑。

「寶欣，貨品袋好，我們今天送去。」說畢，何凈初頭也不回的打開鐵門，隨手丟下木棍離開了。林寶欣看一眼聳了的4個混混後，隨即跟上。

「運貨要先拿訂金，貨到後還有餘款可以收的。你想騙我前，先擔心自己會被騙吧。」其實何凈初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知道這些事。

「是的，以後不敢騙你了。」林寶欣也被何凈初的氣勢嚇倒。

二人向目的地的方向慢慢走，就像兩個毫無特別的女生在放學後逛街一樣。

走著走著，林寶欣覺得不對勁，便問何凈初：「你覺不覺得......」

「我知道，先走到十字馬路口，再假裝和我吵架。」

「好的。」

當二人走到十字路旁，林寶欣忽然站著大吵說：「為甚麼你要這樣對我？」

「你，很假啊。」何凈初冷笑著說。

（裝得很假嗎？）正當林寶欣在思考該怎樣吵架時...

「啪」何凈初賞了林寶欣一記耳光。林寶欣完全反應不來。

「臭三八，不要裝清純了。」「啪」何凈初再賞林寶欣耳光。

「你的演技騙到阿強，可騙不到我。」「啪」又一個耳光。

（甚麼跟甚麼了？誰是阿強？）林寶欣完全不知道在演甚麼，加上初次帶貨的緊張感令她反應不來。

「我跟你說，阿強的禮物是我的，還來！」何凈初強搶了林寶欣的袋子，拿出了「貨品」後，將袋子丟到路邊。

「這禮物，你不配！」說畢，何凈初出力將林寶欣推出馬路，衝力之強，竟將林寶欣推到馬路的中線，幸好剛轉了紅燈，車輛都停在白線及林寶欣前。

這時候，跟蹤她們的警察，看情況危險，便衝了出去救林寶欣，這時候，何凈初已經走遠了。

林寶欣扭傷了腿，又沒了「貨」，只能灰心失望地慢慢走回家。

到了屋苑入口，她沒心情回家，便轉到屋苑裡的小公園坐坐。

忽然，有一根煙遞到林寶欣前，林寶欣抬頭，看到的竟是何凈初。

「5百帶貨費，5百演出費，1千元袋好了。」何凈初為林寶欣點了煙後，將錢和一包雲絲頓放進她的裙袋裡。

林寶欣深深吸了一口煙，向天緩緩呼出後。

「剛才嚇死我了......嗚......」林寶欣的恐懼與喜悅一下襲來，抱著何凈初痛哭了好久。

「唉，你這性格怎樣當大姐？」何凈初嘆氣。

。。。

白雲．貧民窟

單帶娣醒來後，發覺自己在牆角睡著了，手臂正刺痛著，便穿了厚身的棉衣，戴了帽子，逃離了這個「家」。

她走到昨天行乞的公園，找昨天的小混混。

「嗨，小寶貝，你來得真早。」

「叫我凈初，不叫小寶貝」單帶娣不想告訴他真名，便將夢中老是常出現的名稱借來用。

「好詩意的名稱啊，我叫國強，你叫我強哥就好。對了，你是來學習的嗎？」

「乞飽了，就來學，現在很餓。」她打算脫下帽子，當作是乞丐的碗來收錢。

「別傻了，要騙人，樣子也是很重要的，我們去荔灣吃早飯，然後買一套新衣服吧。」國強一手抓住帶娣的前臂，帶走了帶娣。被抓的地方傷痕纍纍，帶娣雖吃痛，但忍著跟國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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