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爪-影衛殘誓 - 第二十四章：風暴前的寧靜

墓穴的黑霧已然消散，殘留的魔力波動仍在空氣中微微顫動。火把的光影在潮濕的石牆上晃動，帶來短暫的寧靜。夜爪靠在一根石柱旁，她的右手依舊感受到幽暗之境的殘留寒意，指尖時不時抽搐，仿佛仍未完全脫離那股黑暗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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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此刻的注意力，卻放在墓穴中央，那個正悠閒地吸著煙斗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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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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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爪的貓瞳微微收縮，目光銳利地盯著弗爾朗。「我們當時親眼看著你被困在燃燒的總部裡……沒人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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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鴉與諾蘭都轉過頭來，顯然對這個問題也同樣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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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弗爾朗輕輕吐出一口煙霧，嘴角帶著一絲戲謔，「難得有人擔心我，我該感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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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來。」獵鴉瞇起紅色瞳孔，「如果你真的死了，那確實值得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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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冷血。」弗爾朗輕笑，收起煙斗，神情微微變得正經了一些，「當天的確是場死局……如果不是我太難纏，我也不會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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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像是在回憶那場徹底摧毀盜賊工會的黑暗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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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月前：黑街的終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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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賊工會的戰爭，從來不只是燼影宮與我們之間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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燼影宮想要清除我們，因為我們控制著黑市的情報網、資金流動，以及帝國內部的地下通道，而帝國也樂見其成，因為我們的存在本就是對統治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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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我們遭遇燼影宮襲擊時，帝國沒有選擇袖手旁觀——他們直接聯手出擊，要將黑街徹底剷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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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時不是在打一場戰爭，而是同時與兩支軍隊交戰。」弗爾朗語氣沉穩，黑色的瞳孔映照出過去的血腥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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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爪的尾巴微微顫動，她記得當時黑街陷入無法控制的混亂，盜賊們被逼入死角，工會據點一座接一座崩毀，屍體堆滿了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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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撐不住，但我們至少要打出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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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親自帶領核心幹部與燼影宮的影術士交戰，而副會長負責掩護剩下的盜賊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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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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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薩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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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薩克的獵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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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帶軍隊。」弗爾朗低聲說道，「他甚至沒帶同伴。他只是獨自一人，卻把我們逼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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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爪的指甲不自覺地嵌入掌心，她的心跳微微加速，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全身漆黑，眼神冷酷無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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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來參戰的，他是來清理我們的。」弗爾朗冷笑了一聲，黑色的瞳孔閃爍著陰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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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薩克無聲無息地現身在戰場，沒有喊殺聲，也沒有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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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名幹部的頭顱滾落地面，血濺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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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甚至沒意識到他是怎麼潛入戰場的。」弗爾朗淡淡地說，「但當我們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開始一個一個地收割工會的高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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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戰士，他是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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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個精確無比的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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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與岡薩克短暫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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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找上了我。」弗爾朗低聲道，手指無意識地輕敲著煙斗，彷彿這個動作能讓他忽略身體的某種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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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爪的耳朵微微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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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贏了？」諾蘭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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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弗爾朗輕笑，「如果我贏了，我還會站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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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贏了——完完全全地碾壓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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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焰翻騰，燃燒的城牆崩塌，火光照亮了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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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爾朗站在斷壁之上，手中凝聚起最後的黑暗秘術，一記「暗影之矛」劃破夜空，直取岡薩克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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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矛還沒觸碰到對方，岡薩克的手已經掐住了他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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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慢了，弗爾朗。」岡薩克低語，他的金色貓瞳沒有半點感情，宛如俯視著已經敗北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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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知道，光靠知識，不足以殺死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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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間，黑色的劍刃貫穿弗爾朗的胸膛，穿透了他的左肩，鮮血噴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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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黑暗的理解……還太淺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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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弗爾朗的世界變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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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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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該死在那裡的，」弗爾朗淡淡地說，「但岡薩克沒有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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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我留了一口氣，然後離開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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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爪的拳頭緊握，「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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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弗爾朗搖了搖頭，「或許他認為我沒有死的必要，或許……他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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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走了，而我倒在地上，帝國軍與燼影宮的人都以為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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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我拖著重傷的身體逃到黑街最深處，靠著幾個舊日盟友的幫助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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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能再次站起來時，盜賊工會已經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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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存活下來的成員，不是成為獨立的傭兵，就是被帝國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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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街，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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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該怎麼辦？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JLpoIG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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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夜爪的聲音低沉，眼神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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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會還有重建的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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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爾朗靜靜地看著她，許久後，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複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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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問我，我會說……黑街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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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你問自己，你想讓它結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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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爪沒有回答，她的金色貓瞳閃爍著不確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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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爾朗拍了拍她的肩膀，輕笑道：「這問題，你自己去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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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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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岡薩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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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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